“集体与个体的辩证:使命与人性,是否非此即彼?”
“记忆与时间的本质:过去是否真的‘过去’?”
“战争与人性的边界:暴力是否必然异化人性?”
“历史真相的多义性:是否存在‘真实’?”
这些哲学命题,最终都指向一个核心:在宏大的历史与残酷的暴力面前,人如何守住自己的本质?
而许成军给出的答案很简单。
个体的生命或许有限,集体的使命或许沉重,历史的真相或许复杂,但只要人还在守护记忆、坚守温情、追求意义,人性就不会被异化,存在就不会沦为虚无,历史也不会成为冰冷的数字。
这个晚上,许成军写下了这篇小说的最后一句话。
“孙子许念安拽着他的衣角,手指点着展柜里的木梳:‘爷爷,这就是黄爷爷没刻完的那把吗?’”
死亡不是生命终点,遗忘才是。
——
许成军正要带着许晓梅下楼觅食。
突然来了个让他意外的人。
陈邓科。
不过后面跟着苏中。
“成军,忙着呢?”
见苏中挎着帆布包走过来,身后跟着陈登科。
陈登科今天没穿会上的中山装,换了件蓝布褂子。
“苏老,陈zc。”
许成军无奈,耽误人吃饭嘛不是。
但也客气的站起来,顺手把桌面稿纸拢了拢。
他笑着说:“这刚还在改稿子,等着您二位指教呢。”
说来也怪,这几天,陈邓科就当对《试衣镜》的评价没发生一般,不时邀请他参加老作家们的讨论,没事就当着大家的面夸两句许成军。
说许成军这样的水平让他们老作家也自残形愧~
那热心劲看的周明都眉头直跳。
苏中笑着:“还不让我们坐?邓科同志今天特意绕过来,可不是来看你稿子。”
许成军:?
陈邓科脸上带着笑:“这篇小说也是目的之一嘛!你这次的长篇小说可真是让人惊讶啊!”
他抬头看向许成军,多了几分不知是欣赏还是什么的意味,“尤其是三线建设那段,你把建军同志他们扛着钢钎爬悬崖的劲儿写活了,还有黄思源那半截木梳,看得我这个难受啊。”
在向菡子请教战场相关情况的时候,这稿子已经被这些有点名望的老作家们传遍了。
苏中当时看完,拍了半天大腿:这稿子,诶,这稿子!
许成军也笑着道:“菡子老师给提了不少建议,她讲的战地细节,比我凭空想的实在多了。”
“但能把细节揉进骨头里,让读者跟着人物感同身受,这可不容易。”
陈登科打断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一张折迭的纸,放在许成军面前,“成军同志,这次青创会,你在散文组的发言、小说专场的报告,还有你这本金刚钻似的长篇,安徽作协的老同志们都看在眼里。”
说罢,看了眼苏中。
苏老就在一旁眯着眼睛笑。
“今天我跟苏中同志来,是代表省作协,正式邀你加入。”
作协?
这么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