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四福晋还等着亦嫣的回话, 亦嫣答道:
    “回福晋,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两人从未接触过四爷,恐会照料不好四爷, 所以还有由妾身这个伺候惯了四爷的人去比较合适。”
    四福晋往门口看了看, 确认门口没有人偷听,小声道:“如果你是怕自己对四爷的病情避之不及, 受人非议, 或者怕,万一四爷康复后回来责怪你的话, 那么我可以帮你。”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理由了。
    毕竟舒穆禄可是四爷最恩爱的女人, 如果这个时候她贪生怕死的话,难免会落得个忘恩负义的名声。
    如果是这样,她可以帮她伪造出一则重病出来, 病人怎么能照顾人呢?自然也就去不成了。
    亦嫣听到四福晋说要帮她,心头一震,不可思议地抬眸对上四福晋沉着冷静的目光:“福晋您为什么这样帮我?”
    之前避开她这个人选, 而派了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两人,去照顾感染瘟疫的胤禛, 可以说四福晋怕落人口舌,
    可为何现在她都主动开口要去,四福晋为何还要为她开脱到这个的地步。
    为什么帮舒穆禄?
    四福晋也在想这个问题。
    之前指派舒穆禄去, 她可以说是怕旁人说她,想要趁机兵不血刃除掉舒穆禄这个侧福晋。
    可现在舒穆禄主动请缨, 按道理, 她再无这个顾虑了, 应该顺势答应舒穆禄的请求才是, 反正是舒穆禄主动要去的, 倘若舒穆禄真发生什么意外,谁也不能将过错归于她身上,她也已是仁至义尽了。
    可如此她和从前伪善的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是,她承认自己对权利仍有强烈的欲望,毕竟权利这两个字贯彻她半辈子人生了,她怎么可能就因内心出现过几分动摇,而放弃了呢?
    她也承认自己之前有意和舒穆禄拉近关系,的确是想通过舒穆禄重新获得四爷的信任,让他放心地把掌家权全部交回自己手上。
    可另一方面,她也有抱着,就这样和舒穆禄一起融洽地生活的想法。
    就冲她救了弘晖一命,就冲舒穆禄这个人的为人。
    她也不是真的完全丧尽良心的人,即便是她思想最向左的那段时间。
    她设计舒穆禄失宠,也是抱着只拿回所有管家权的想法,是想着即便舒穆禄失宠了,只要有自己这个手握大权的福晋在,舒穆禄在府邸,依旧还是除了她以外,地位最高,待遇最高的人。
    而如今四爷病入膏肓,就连太医也束手无策,那么等他死后,整个雍亲王便都是她和弘晖的了。
    她也没必要费尽心思去争夺什么,自然也愿意保存她和弘晖恩人的安危,所以她也如实答道:“看在你曾救过弘晖的份上。”
    亦嫣脸上出现恍然,虽说她感动四福晋在这个危急关头,主动相助,但胤禛需要她,所以此次她是非去不可。
    想到此处,她抬眸灼灼地看着四福晋:“妾身多谢福晋,可福晋,四爷如今病重,需要个熟悉的人在身旁,而福晋您是这王府的顶梁柱,雍亲王府更还需要您镇着,所以……还是由妾身去吧。”
    看着亦嫣脸上坚定的神色,四福晋幽幽叹息一声,虽说她得知四爷出事之时,心里也慌得不行,毕竟两人少年夫妻,即便四爷因她做错事而厌弃了她,她心中仍保留着夫妻的情意。
    可当她得知四爷已是无药可治,她更多的还是想着她和弘晖今后的未来。
    这和舒穆禄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去照顾四爷的情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生死相随的感情,也不由让她动容。
    眼下既然舒穆禄执意要去,她便也不再劝阻。
    “如果福晋真过意不去,那就请您替妾身照顾好弘曜和姝姝这两个孩子。”见四福晋点头答应了,亦嫣又笑道。
    提起自己的两个孩子,亦嫣的眼眶立马就红了。
    四福晋点头道:“你放心吧,你去照顾四爷的这段时间,我定会帮你照顾好这两个孩子的。”
    亦嫣看着四福晋,哽咽道:“妾身还有一事,想要嘱托福晋。”
    四福晋见亦嫣的表情如此凝重,正色道:“你说。”
    亦嫣闻言立马扑通一声跪下来:“假如我此行不能平安归来,还请福晋接下来,帮我照顾好弘曜和姝姝两人孩子。”
    她没有金手指,也不知这一去,也不知是否还能活着回来。
    而她之所以嘱托四福晋,一来,她确定了四福晋还是念着她的恩情,二来,弘晖那个身子,等胤禛登基以后,也无继承皇位可能,弘曜危及不到她们母子的地位,相信以弘晖和弘曜的兄弟情以及她的恩情,她的孩子也能平安长大。
    而李庶福晋那边,她有一个健康的儿子,她不敢保证,等自己不在后,李庶福晋会不会渐渐淡忘自己的恩情,会不会为了弘时利益,回头而对付弘曜。
    所以她这才选择了四福晋。
    而且还有胤禛,假如她真那么倒霉,回不来,胤禛也一定好好地照顾好两个孩子的。
    四福晋闻言睁大了眼睛,没想到舒穆禄竟是向她托孤?
    她就如此信她至深吗?就连与她共患难过的四爷,今儿都不再信任自己,而舒穆禄却是放心地将自己的两个孩子都托付于她。
    这份巨大的信任,让她百感交集。
    亦嫣说完便道:“妾身就在此感谢福晋大恩。”
    眼见亦嫣正要磕头,四福晋忙起身扶起她道:“你放心,假如你真遭遇不测,弘曜我不敢保证将他当成我亲儿一般看待,但我没有女儿,我一定会将姝姝当成亲女一般待。”
    亦嫣放心一笑,要是四福晋说将她的一双儿女都当亲生的看待,她可能还心生存疑,毕竟人怎么可能将旁人的孩子当成亲生的待?
    如今她听到四福晋这么说,她也就完全安心了。
    亦嫣:“那妾身也就放心地去了。”说着便要磕头。
    四福晋阻止道:“弘晖的命是你救的,这帮你照顾弘曜和三格格也是为了报答你的恩情,快起来吧。”
    亦嫣正要说什么,四福晋又阻止道:“好了,四爷那边情况刻不容缓,你快回去收拾行囊,然后好好地去见孩子一面吧。”
    亦嫣想想也是,便也不在坚持要磕头了了。
    最后四福晋派自己身边的珍珠,亲自送亦嫣回蒹葭阁。
    亦嫣回到蒹葭阁收拾好行李,准备带着姝姝去前院,看望弘曜。
    可正在此时,忽然有人从外头进来禀道:“主儿,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求见。”
    亦嫣一怔,她不是和四福晋说,只派她一人去照顾胤禛,不用这两人随行了?
    怎么她们还来?
    想了想,亦嫣还是让人将两人请进来了。
    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两人一进来,便立马跪下行大礼道:“妾身多谢侧福晋大恩。”
    亦嫣一怔,什么大恩,旋即明白过来了,现在人人都以为胤禛感染瘟疫,要不行了,此刻奔赴黄河侍疾,就是去送命。
    所以她主动代替她们要去,在两人眼里,便是救了她们一命。
    可亦嫣其实知道,她只是不想还有别的女人照顾胤禛罢了,特别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还是胤禛名正言顺的小老婆。
    反正胤禛身边也不缺人伺候,也不需带上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去伺候。
    所以亦嫣挥手道:“你们不用谢我,我去也是不放心四爷。”
    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互相看了一眼。
    她们内心清楚就算侧福晋要去侍疾,那也是不用遣散她们的。
    如今黄河一带,瘟疫横行,她们去了便是送命。
    因此她们很感谢侧福晋的搭救,只是此事涉及四爷,她们也不能明说罢了。
    而亦嫣一会还得见弘曜呢,也不想将为数不多的时间用在这两人身上,就挥退两人。
    等两人走后,她立马就命人将姝姝带来。
    “额娘。”姝姝一到便扑进亦嫣的怀里,软软糯糯喊了一声。
    这一声让亦嫣几乎落泪。
    但想着一会她还要找弘曜,她仰头将眼泪硬生生地收了回去,然后低头对姝姝道:“宝贝,咱们去找哥哥。”
    亦嫣来的时候弘曜正在坐在书案面前温书。
    他一听额娘带着妹妹,忙放下书:“额娘,您怎么忽然带着妹妹来了?”
    亦嫣牵着姝姝来到弘曜旁边:“额娘要去找你阿玛,临走前就来将妹妹交给你。”
    姝姝一听额娘说要找阿玛,立马昂头看着亦嫣:“额娘,我也要去找阿玛。”
    亦嫣柔声道:“不行,你还小,还不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姝姝嘟嘴:“可是女儿好久没见到阿玛了。”
    弘曜知道额娘去找阿玛肯定是有事,便拉过姝姝:“妹妹,别闹昂。”然后抬头问:“额娘,您为何要去找阿玛啊?”
    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亦嫣蹲下来,昂头看着弘曜的脸:“你阿玛生病了,额娘要去照顾啊。”
    弘曜脸色一变;“阿玛生病了?那很严重吗?”
    旁边的姝姝闻言都要哭了,她哭闹道:“阿玛生病了,我也要去找阿玛。”
    “你们阿玛病情不是很严重,不要太担心。”亦嫣先是安抚孩子,然后眼神慈爱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姝姝乖,额娘很快就能带阿玛回来了,你和哥哥乖乖待在家里等额娘和阿玛回来。”
    弘曜上前一步:“额娘,放心,儿子一定会照顾好妹妹,您就安心地去照顾阿玛吧。”
    姝姝本想还想哭闹着跟去,可见哥哥如此,她一下子就将眼泪憋了回去,她也不能做个爱哭鬼。
    亦嫣看到弘曜小小年纪便如此有担当,满眼欣慰,温柔地笑道:“那额娘就放心了。”
    又想到自己的命运未卜,她不由嘱咐道:“额娘不在的这段日子里,你要好好读书,好好照顾自己和妹妹,平日多听喜嬷嬷和福嬷嬷的话,知道吗?”
    有两位嬷嬷看着,她也就放心了。
    “还有,弘晖是个好孩子,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和问题,你也可以找和你大哥商议,知道吗?”然后又对女儿道:“还有姝姝你也是,日后要好好听哥哥的话,明白吗?”
    再多的,亦嫣也不愿意多说,怕说多了不吉利。
    她还说想平安归来的。
    今儿所做的一切,那也是为最坏的结果做打算而已。
    弘曜点了点头:“这是自然,不过额娘,您今儿怎么说话怪怪的?”
    “额娘,你怎么哭了?”姝姝抬起自己小手,动作笨拙地为亦嫣抹眼泪道。
    亦嫣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不觉留下了对孩子不舍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道:“没事,额娘只是第一回要离开你们兄妹那么长时间,不放心你们而已。”
    话刚说完,可碧从外头进来禀道:“主儿,门口的马车已经备好了。”
    亦嫣再不舍地看了一会弘曜和姝姝,便道:“额娘走了,你们一定要记得额娘的话。”
    弘曜和姝姝闷闷地点了点头。
    亦嫣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不舍地个亲了孩子的脸上亲一口。
    就撇开视线,狠心地起身往外走了。
    ...
    车马外响起车轮滚动和马蹄声音,这是亦嫣第二次坐马车出远门。
    第一次是从吉林赶来京城的选秀,不过雍亲王的马车,可比那时她的马车可宽敞多了。
    至于舒服嘛,倒没舒服到哪里去。
    胤禛病情危急,随着亦嫣前去的还有宫里派去的太子,所以他们不得不夜以继日,飞速地赶往黄河一带。
    所以马车就跟坐云霄飞车似的,十分颠簸。
    摇摇晃晃间,睡梦中的亦嫣,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多年前那辆小马车上。
    那时候的她,以为自己很快就能落选回东北了,以为她还要一两年后才能出嫁,正美滋滋想着回去以后,如何享受自己这一两年未出阁的少女时光。
    没想到,她却阴差阳错进了四贝勒府,进了四贝勒府后又意外地入了胤禛的眼,又意外地两人相爱了。
    这一切宛如浮生若梦,都极为不真实。
    在马不停蹄下,亦嫣的马车两天便赶到了目的地。
    胤禛现在就在当地的驿站里,众人下来马车,亦嫣就随着宫人引领,来到了胤禛所处的院子里。
    一进院子的大门,便能瞧见房间的门口。进进出出着不少太监侍女们。
    亦嫣又继续往里走,她刚走进门口,便瞧见苏培盛从里面走了出来。
    苏培盛一见亦嫣的身影,便哎呦一声:“侧主儿,怎么是您来了?”
    完了,他没替四爷想到这一层,主子爷估计得怪罪他了。
    亦嫣没有回答苏培盛,而是反问:“四爷,现下如何了?”
    苏培盛道:“主子爷,感染瘟疫后,一直高烧不退,不过您来了也好,这些天还迷迷糊糊喊着您的名字呢。”
    不然他都不知道主子还能不能熬过来。
    听到胤禛一直高烧不退,亦嫣的心,一下子便被提了起来,她也不想通过苏培盛之口了解胤禛的情况了,便直接转身就往屋里走。
    刚走近些,她便闻到空中那股潮湿又闷热的中药味,她暂时也没能顾忌这些,继续往前走。
    亦嫣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里间和外间的隔帘进去后,她一眼就看到床上脸颊消瘦,双眼紧闭的胤禛,苍白的嘴唇,微微地一张一合地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走近了些,亦嫣发现胤禛居然喊的是...嫣嫣。
    她眼眶一热,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颗颗滴在了地上,然后飞奔似的来到了胤禛的床前,伸出手握紧他的手道:“爷,我在呢。”
    “嫣嫣?”
    胤禛听了亦嫣的声音,紧锁的眉头一展,然后不确定问了一声。
    亦嫣哽咽应道:“是我,爷,我从北京赶来你身边了。”
    胤禛缓缓睁开了眼睛,隐隐约约却只能看到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坐在他的面前。
    没看到脸的他,下意识摇了摇头,但是当他看到那双十分熟悉的眼眸,他心头巨震。
    “嫣嫣,真是你?”
    还没等亦嫣第二次回应,便传来了胤禛有气无力的怒斥声:“你来这里干什么?出去,你现在就给我赶紧出去。”
    天知道,他这些天是如何熬过来的?
    是靠着亦嫣和孩子们还在府里等他回家的念头,这才苦苦撑了七八天的高热。
    可如今亦嫣来到他这里,这让他如何安心?这要是她也感染了瘟疫怎么办?
    都怪他烧糊涂了,忘记让苏培盛书信一封去京城,不要让亦嫣来这边涉险。
    不过懊悔也没用,眼前亦嫣来了,为了能让亦嫣最快地离开他身边,她也只能用斥发怒的法子赶她走了?
    这还是他头一回对亦嫣动怒。
    然而胤禛以为会伤心离去的亦嫣,此刻却眼里含泪,用看负心人的眼神望着他,不可置信道:“你凶我?你怎么能凶我?”
    胤禛感觉头又开始疼得厉害了,这是重点吗?重点是她赶紧离开。
    亦嫣气呼呼道:“既然你凶我,我凭什么顺着你的意,我就要留下。”
    外间候着三位太医听到里面的动静,面面相觑。
    一直在胤禛身边的太医,小声儿问随着亦嫣一起到太医:“里头那位就是雍亲王的侧福晋?”
    竟如此胆大妄为,不仅敢顶撞雍亲王,还不听雍亲王的指令。
    那两名太医点了点头:“我们也没想到这侧福晋外表看着娇娇弱弱的,性子却是如此...剽...”悍字没说出口,又改成了:“刚烈。”
    里头,胤禛沉下脸:“舒穆禄,是不是爷平日太惯着你,以至于让如今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竟也敢忤逆我?我再说一遍,你现在立马出去,然后立马坐上马车回京城,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说完那么长的一段话,他几乎是脱力了。
    亦嫣却是丝毫不惧道:“好,我出去,我出去以后,就往瘟疫盛行的地区赶,看我也得了瘟疫,京城肯不肯放我进城。”
    胤禛仰头看着被气地说了你一声,然后胸腔便剧烈起伏起来。
    亦嫣见状心下一慌,连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胸口,带着哭腔道:“爷,您别吓我,您不想看到我,我这就出去就好了。”
    逐渐平复气息的胤禛,叹息一声,放软了声音,断断续续道:“我得这个时疫,虽说不易感染,可一旦得了,便会和这般高烧不退,你向来身子娇弱,万一你也得,我怕你熬不住。”
    “可爷,我不远万里地爬山涉水来到此地,就是想来你身边照顾你嘛,你别赶我走好不好?”亦嫣像只可怜巴巴地幼崽看着胤禛,打断道。
    胤禛见软硬都不行,就只好道:“可你在,我便不能安心养病。”
    亦嫣面露难色,最后妥协道:“那,好吧,”
    胤禛心下一松,正想抬眸,再深深看一眼亦嫣的脸,只听到亦嫣又道:“不过我不回京城,我就在外间守着您,直到您彻底康复为止。”
    胤禛抬眸看去刚想再说什么,但在对上亦嫣那双坚定的眼睛的一瞬间,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叹息。
    亦嫣见如此,就知道胤禛妥协了,立马道:“就这么说定了,跟我一起来的太医,正在外头候着呢,这回三名太医一起医治您,肯定很多便能康复了。”
    说着就招呼这太医进来。
    而太医替胤禛看病,亦嫣还没有离去,她留下房间内,招呼着众人将窗户都打开,让空气都流通起来。
    水灾后的瘟疫,本来大多数都是细菌感染,现在还都关着窗,又多人进进去去的,这不就是一大型细菌培养皿吗?
    这难怪胤禛一直高烧不用退。
    之前随行太医阻止道:“侧福晋,雍亲王现下不能吹风。”
    亦嫣看了眼说话的太医,道:“没事,现下已是夏日,没有什么风,而且我只是打开一会,让王爷透透气,这样他的烧才能早点退下。”
    胤禛无力挥手道:“侧福晋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你们都听她的。”
    众人应了声是。
    待太医替胤禛诊完脉以后,胤禛对旁边站着的亦嫣咳了咳,暗示她赶紧出去。
    亦嫣见状只好不情不愿道:“那我在外间候着您哈。”
    等亦嫣走后,胤禛终于安心地进入昏睡之中。
    外间,亦嫣想着胤禛的症状,感觉他似乎除了高热不退,咳嗽,就没有其他严重的症状。
    嗯看着像是类似感染性肺炎型的瘟疫。
    她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有过一段时间的抗疫经历,这一下子就让她想起连花清瘟来了。
    恰好她就记得连花清瘟是从哪些药方研制出来的,他就将名字写在纸上,让苏培盛拿去给那三名太医看,让他们这方面研制药方。
    其余的,她不敢多提意见,毕竟她又不是大夫,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参考的方向而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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