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高烧不已将近十天, 现下又昏睡过去,这让待在外间的亦嫣心焦不已。
    她主动询问苏培盛胤禛这些天的具体情况。
    听了苏培盛的话以后,她这才得知。
    原来适才她和胤禛说的那会子话, 已经是他这十天里最清醒的时刻。
    之前亦嫣见胤禛还有力气和她说话, 还以为是底下那些人大惊小怪,重报了胤禛的病情。
    可没想到他真的病得那么重。
    所以胤禛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在和她说话吗?
    想到这里, 她眼眶一热, 没想到,自己来了非但没能照顾好胤禛, 反而还要让他受累应付她。
    亦嫣很想违背之前自己对胤禛的承诺, 直接进去照顾胤禛,可冲动了一瞬,她又想起胤禛说过, 有她在反而会影响到他养病。
    一时间,她感觉进退两难。
    思来想去,她忽然想到, 她可以趁着胤禛在彻底昏睡这一期间,悄悄地进去照顾他啊。
    亦嫣心里打定了注意后, 便抓住了苏培盛, 和他商量让她进屋照顾胤禛。
    苏培盛难为道:“可侧福晋,您不是和主子爷说过, 只待在外间吗?”
    亦嫣道:“可福晋派我来侍疾,我来了, 却是什么都不干, 苏公公你觉得这适合吗?”
    苏培盛:“这儿……”
    亦嫣乘胜追击道:“苏公公, 你需要向四爷交差, 我也是需要向福晋交差的呀, 如果苏公公怕四爷责怪,你大可放心,我只在四爷昏睡的时候进去。”
    这对于苏培盛来说本质上没什么区别,可他一个太监,本来拒绝亦嫣这个侧福晋的要求就难,现下亦嫣又拿出四福晋来压他,就更难以拒绝了,他只好答应了下来。
    亦嫣进去了以后,便开始照顾起病榻上胤禛。
    她不停地帮他用湿毛巾物理降温,还要时不时喂他喝盐水,为他补充电解质。
    等胤禛的身子似乎没那么烫了,亦嫣这才能喘一口气。
    她有些秃然地在胤禛床边坐下,低头看着床上眉头紧锁的胤禛
    胤禛现在身子单薄地就像是一架骷髅似的,
    亦嫣见以往身形高大,能为她和孩子们撑起一片天的他,如今变成这形如枯槁的模样,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落。
    一滴滴滚烫的眼泪,恰好落在胤禛的手背上。
    良久,床上胤禛的手动了动,下意识牵紧亦嫣握着他的手。
    低头哭泣的亦嫣察觉到胤禛的动作,顿时心头一慌,忙抬头看向胤禛。
    只见床上双眼紧闭的胤禛,此刻眼珠子在快速地转动着,亦嫣见状暗道不好,连忙抬手摸了摸眼泪。
    然后立马起身,火速地溜了出去,在她路过苏培盛时,还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让他记得两人的约定。
    亦嫣做完这一切后,以为自己不会被昏睡的胤禛有所察觉。
    殊不知在胤禛在清醒的第一时间,便是向身旁的苏培盛问起亦嫣的现状。
    那苏培盛是胤禛的奴才,对胤禛自然是知无不言。
    胤禛得知亦嫣竟不听话地偷偷溜进来照顾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对于亦嫣,他总是这般拿她没办法。
    其实对于亦嫣的到来,他的内心是喜怒相交的,喜的是,他能再次见到亦嫣一面,怒的是,她竟然这般不顾念自己的安危,跑来此地。
    这般矛盾的想法,他也不止一次出现。
    在自己得病,最是无助的这期间,他内心无比渴望亦嫣能陪伴在左右。
    可他怕亦嫣来了,也和他一般陷入险境,可另一方面,如果亦嫣不来,他内心又会感觉到失落。
    因为他不想自己又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万幸的是,亦嫣并没有抛弃他,而是义无反顾,将自己的生死置身度外,来甘肃来找他。
    他很高兴。
    他也很想和亦嫣过完这一辈子,所以他不能死,亦嫣更也不能出事。
    于是在再一次进入昏睡之前,他特地叮嘱了苏培盛不准再放亦嫣进来。
    那头亦嫣喝完防疫的药,刚想再进里间,她却被守在门帘外的人挡住了。
    亦嫣心生疑惑,刚开口向守着的人介绍自己侧福晋的身份,厚重的门帘的那头传来了苏培盛的声音。
    “侧主儿,主子爷有令,不得让您再进出里间一步,您请回吧。”
    亦嫣一怔,胤禛竟然识破了?
    旋即她不由腹诽,这苏培盛真是的,她们都说好不要告诉胤禛她偷偷进来过吗?结果她刚一出去,苏培盛就转头告诉了胤禛。
    想了想,还是算了,胤禛也是担心她,如果她执意要进去,她就不是来照顾胤禛,而是来捣乱的了。
    她朝门帘后的苏培盛道:“苏公公,那你要记得给屋内通风,等晚上再关上就好了。”
    苏培盛连连应声,开窗以后,毕竟四爷的确是感觉好受了许多,他没有不应承的道理。
    亦嫣就这样一边在外间候着,一边忐忑地等待着胤禛病情的好转。
    太医的那头得到了亦嫣的指引,果然按照这几个方子,共同研究出一齐药方。
    当然他们得先确定这药方的安全性才会给胤禛这位亲王服用。
    是以,他们就先熬给外头同样得了瘟疫的灾民服用,待看到真有效果,便马不停蹄地将熬制好的药给胤禛喝。
    喝了新药方的胤禛,当晚就退了烧,而且不是反复退烧的那种。
    亦嫣几乎喜极而泣,其余众人也是大喜?
    胤禛已高烧不退半个月了,再这么烧下去,肯定凶多吉少。
    就算侥幸能捡回一条命,也会伤及根本,影响寿数。
    然而即便是胤禛退烧了,亦嫣仍然进不去里间的那道门帘,这让她挫败不已。
    感觉自己来了好像都没能忙上什么忙似的。
    不过胤禛病情的好转,对她来说已是件天大的好事了。她也只好安静待在外头,等待着胤禛真正康复那一天的到来。
    而在这期间,她唯一能了解胤禛状况的途径,也只有通过苏培盛。
    听到胤禛一点点康复,到如今终于能正常进食了,亦嫣欣喜若狂。
    胤禛知道亦嫣一直在外间等她,便让让人告诉她,如果她有什么话不方便让苏培盛传达的话,可以通过书信传达给他。
    亦嫣就将心里头那些,就连自己也觉得肉麻的话,都写在了信上。
    两人就这样,隔着门帘互相感受这对方的存在。
    也不知是不是亦嫣幸运,还是因为她没有进去照顾太久胤禛的缘故。
    在屋里伺候的人里,已经有好几个也感染了瘟疫,就连苏培盛的徒弟也得了,她却没有感染。
    亦嫣重重地松了一口气,没有感染就好,其实她还是挺怕死的。
    没见她这段时间那防疫的药,她都当做水一样的喝。
    …
    而在三位太医的全力治疗下,胤禛如今已是完全痊愈了。
    在胤禛好得差不多的时候,立马给他换了一间全新的房间,胤禛也终于是肯招亦嫣进他房间了。
    亦嫣进房间,一见到坐在床上的胤禛,就委屈屈巴巴地喊了一声:“爷。”
    胤禛见到朝思暮想的人如此楚楚可怜,便好笑地轻轻招手,让她过来。
    亦嫣嘴角这才有一丝喜色,快步地来到胤禛,然后像以前那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等扑进他怀里,亦嫣被胤禛的骨头硌得生疼,她抬眸望向他依旧苍白的脸,眼中满是心疼:“爷,您受苦了。”
    胤禛伸手帮她撩了撩碎发,安慰道:“我没事,就是一场小病。”
    亦嫣横了胤禛眼,没好气道:“这可是瘟疫啊,还说小病?”
    胤禛轻笑一声:“没能要了我的命,那都是小病。”他话头忽然一转:“嫣嫣,我问你,府里怎么是派你来侍疾?是不是福晋指名要你来的?”
    虽说他没嘱咐京城那头不用送亦嫣过来,但论理,亦嫣乃侧福晋,又有两个年纪尚小的孩子要照顾,这种涉险的事,不应由亦嫣来的。
    亦嫣听出胤禛话中的责怪之意,忙帮四福晋解释道:“不是,福晋本来是派钮祜禄格格和苏格格来的,是我主动去求福晋派我来的,福晋担心我的安慰,还极力阻止过我呢。”
    胤禛闻言眼中的戾气这才逐渐消失,他还以为福晋想要借这个机会除掉亦嫣。
    不过胤禛心中仍有气,便有些责怪道:“你也是,明知甘肃这边瘟疫横行,你怎么还敢来?虽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你忘记了?咱们还有弘曜和姝姝吗?万一咱们.....”
    “因为我想你嘛。”没等胤禛说完,亦嫣带着哭腔打断道。
    胤禛抬眸望着去,就见眼泪在亦嫣的眼眶滴溜溜地打转。
    亦嫣又继续道“因为我想见你,因为我想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能陪伴在你身边,因为我想让你明白,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弃你而不顾。”
    “现在对我来说,这世上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即便是孩子也没你重要,你知道吗,胤禛。”
    胤禛瞳孔巨震,就这么怔怔地看着亦嫣,看着她眼尾缓缓流下那一滴泪,内心犹如翻江倒海剧烈翻滚着。
    啥时间,他不知该如何回应亦嫣,才能表达他此刻的内心。
    就在胤禛也想和亦嫣倾诉自己思念之情,亦嫣却是话锋一转,含着泪控诉道:“结果你呢,我一到,你见到我就立马让我滚出去,我不出去,还让我认清自己的身份。”
    说着她就从胤禛的怀里起来:“好啊,等回去以后,我就认清自己的身份,带着姝姝搬回烟雨阁,继续当我的格格,好了吧?”
    见亦嫣这般孩子气地和他使性子,胤禛轻笑一声,抬手温柔地为亦嫣拭去她眼下的泪珠,绕后将她抱进怀里哄道:“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凶你。”
    他也是担心她的安危:“而且我有说过滚这个字眼吗?”
    亦嫣抬起头用那双汪汪的泪眼瞪着他:“可你就是那个意思,不然为什么那么凶?”
    胤禛不由失笑,放缓了声音道:“嫣嫣,你冤枉我了,我也是怕你接近了我后,也感染上瘟疫,想让你立马远离我,这才对你说话的语气重了些。”
    亦嫣哼哼了一声,显然是不打算原谅胤禛。
    可就在此时,胤禛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亦嫣见状立马慌了神:“你怎么了?是不是病还没好?哎呀,我不该在这个时候和你计较那么多的。”
    真是的,她干嘛要气胤禛这个刚好的病号?
    胤禛见亦嫣如此自责,也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停下咳嗽道:“嫣嫣,我没事。”
    亦嫣眼睛一眯,冷哼一声:“日后别想我再关心你。”说着就气呼呼地起身,转身作势要离开。
    胤禛忙道:“嫣嫣,别走。”
    亦嫣脚步一顿,却是嘴硬道:“雍亲王不是要妾身出去吗?妾身这就出去。”
    “嫣嫣,我需要你。”胤禛坚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亦嫣抿了抿,转身便撞上了胤禛认真的眼眸,她刚想说自己勉为其难留下,胤禛又道:“我不仅现在需要你,今后也都需要你在我身边。”
    “其实在我病入膏肓,以为自己就要死去之时,我除了不甘已经许多抱负未完成,还有不甘,以后不能和你一起养大我们的孩子,不甘不能和你活到白头到老的岁数。”
    亦嫣喉咙一噎,眼里再次弥漫上一层雾气。
    “这段时日我脑子里除了浮现这些不甘的情绪,我更多地是在想,在想最后再见你一面,哪怕是一面,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嫣嫣,我不能不顾及你的安危,也不能不顾及咱们的孩子,所以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我不是生气,我那是在害怕。”
    胤禛说这话的语气是无比平静,但细听下,却还是能听出他说到末尾的时候,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因为他是真的害怕,亦嫣也染上了瘟疫怎么办?
    亦嫣扑进胤禛的怀里,低泣道:“爷,您别说了,是我错了,我不敢在这个时候还任性妄为,给您添堵。”
    胤禛眼里满是笑意,拍着她的后背道:“不哭了,我从未觉得你到来是给我添堵,相反你来了以后,才在我心里下了一根镇海神针。”
    就是因为亦嫣来了,他才更加咬牙坚持下去,
    他要活着和亦嫣一起回京,而不是亦嫣带着他的灵柩回京。
    亦嫣大哭道:“可是我来了以后,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就只是干等着。”
    胤禛柔声安慰道:“怎么会,你不是告诉了太医们伤寒杂病论的麻杏石甘汤和瘟疫论的常用药,对我的病情或许有帮助吗?”
    亦嫣抽抽噎噎道:“可是这些本来就是医书上有的啊。”
    胤禛笑道:“医术上那么多治疗时疫的方子,如若不是你指明了方向,他们还得耗上七八天才能对症下药,到那时,即便是我挺了过来,我的身子恐怕也和弘晖一样虚弱了。”
    亦嫣脱口道:“您不会的。”
    要不然历史上,康熙也不会传位给你,你最多就短寿了一点而已。
    胤禛以为是亦嫣见不得自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轻笑一声,然后点头道:“好,不会的,我们洪福齐天,定会什么都化险为夷的,所以咱不哭了。”
    说着就动作轻柔地替亦嫣把脸上所有眼泪都擦干。
    亦嫣又哭又笑道:“好,爷亲我一口,我就不哭了。”
    说着就嘟起了嘴。
    胤禛却是拒绝道:“现在不行。”
    亦嫣泪眼朦胧地控诉道:“为什么?”
    胤禛无奈一笑:“现在我病刚好,怕还有传染给你的可能,再过几日吧。”
    亦嫣抿了抿嘴,妥协道:“那好吧。”然后又抬起自己侧脸:“那您亲脸。”
    胤禛宠溺一笑,低头亲了一口。
    亦嫣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您都和说了那么一会子话了,那您先歇息一会,我去瞧瞧给您煲的汤好了没有。”
    胤禛眼神疑惑:“汤?”
    亦嫣笑道:“对啊,您现在身体刚好,暂时还不能进行大补,所以我就打算给你煲些滋润清补的汤给您喝呀。”
    胤禛笑道:“这些交给底下的人做就是了。”
    亦嫣不赞同:“可爷您跟着我都吃惯了粤菜了,也吃不惯陕西口味的汤啊,而且这边的汤放胡椒粉太多,太热气了,不利于您养病,您的胃也受不住胡椒粉的刺激。”
    胤禛早就习惯了亦嫣所说热气的这个说辞,无奈道:“好,但这里终究不是我们王府,也不方便,你需要什么食材,吩咐苏培盛一声便行。”
    亦嫣笑眯眯道:“知道啦,我又没那么傻,这锅汤的材料,我就是托苏公公去帮我置办的。”
    胤禛:“托?你无需对他那么客气,日后你把他当成你身边的可碧和乐雪一样使唤就好。”
    这话亦嫣就当胤禛说说就好了,她可不会蠢到真去随意使唤胤禛身边的人,她道:“我服侍您躺下吧。”
    胤禛点头,也就躺下入睡了。
    ...
    其实亦嫣煲汤也只会煲一些简单的汤而已,但跟着亦嫣来的乐雪和可碧经常进出小厨房,倒是和那粤系厨子学了几手。
    今儿煲的是竹叶胶元贝排骨汤,这汤有润肺的功效,正好适合胤禛。
    而且还要浓浓地熬上一个下午,这汤才鲜美浓郁。
    等煲好后,胤禛也差不多醒了。
    亦嫣立马就命人将汤装进盅里,拿到胤禛的房间。
    “爷,这儿地方元贝可不好弄,也不知苏公公送那里弄来袋给我,这下我这些天就不愁没有元贝干了。”亦嫣一边舀着汤,一边和胤禛道。
    胤禛:“虽说甘肃离海远,但这些容易保存的干货,那还是有售的。”
    亦嫣端起桌面那碗汤,笑嘻嘻道:“也是,来,爷,这竹叶胶元贝汤润肺的,现下温度刚刚好,您快喝吧。”
    胤禛这两几天都是吃的白粥,如今他也被空气中弥漫的香气勾起了馋虫,伸出了手接过亦嫣手里端着的汤喝了起来。
    当胤禛喝了第一口汤,感觉胃都活了过来,这些年因为他的胃不舒服,亦嫣都会让他在饭前喝一碗汤,说是这样好克化些。
    果然这样进食以后,他胃里出现不适症状的间断,便越来越短了,用得也多了些。
    亦嫣歪头道:“不错吧?我煲的喲。”
    胤禛惊讶道:“你煲的?”
    亦嫣不好意思道:“其实也不算吧,是可碧给我配好材料,我再亲手放进去而已。”
    严苛来说,是个半成品。
    “怎么不算?”说着胤禛命人重新再舀一碗汤来。
    “来,你也尝尝自己的手艺。”他舀起一勺汤,送到亦嫣嘴边道。
    亦嫣笑道:“你喂我啊?你一个亲王喂我啊?”
    胤禛挑眉道:“你是我妻子,你为我洗手作羹汤,我作为你的丈夫,怎么就不能喂你?”说着怕亦嫣误会什么:“我那碗我喝过了,所以我这才让人给你重新置一碗。”
    “知道了。”亦嫣应道,她又不是不知道,同用一个餐具是一级接触,说完她就乖巧地张开了嘴。
    鲜美的汤入口,亦嫣眼前一亮,称赞道:“哇,不愧是我煲的,真好喝。”
    然后接过胤禛手中的碗,再喝一口,美滋滋道:“我果然是心灵手巧。”
    见亦嫣自卖自夸,胤禛眼底又浮现出一抹笑意,果然有亦嫣在,他的身心才能放松。
    “既然嫣嫣如此心灵手巧,你何时给我绣个荷包。”胤禛意味深长道。
    亦嫣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想起自己上次做的那个透露着一股粗糙感的荷包,微微摇了摇头。
    “我做的不好,做了送给您,您也戴不出门啊。”
    这么多年了,她最多就帮胤禛做些贴身的衣物,毕竟这些穿在里面看不出来。
    胤禛道:“你既然做了送了我,我便会戴着身上。”
    见亦嫣正要张口拒绝,他又道:“这次遇上那么大的劫,我打算回去后,就去求个平安符,你就替我绣一个装平安符的荷包好不好?”
    既然胤禛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亦嫣只好道:“那好吧,等您生辰我再送。”
    胤禛好笑摇头:“那我现在就期待你今年给我生辰礼了。”
    …
    接下来的日子,亦嫣都在变着法地给胤禛煲汤,胤禛的气色,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了起来。
    而也亦嫣搬进了胤禛的房间与他同吃同住?
    这段时间,没有小孩,没有旁人,小别重逢的两人,宛如一对新婚夫妻。
    早晨,两人起来,胤禛会亲手为亦嫣描眉,会陪着亦嫣到院里,一起给花卉浇水,有时也会一起做做太极运动,强身健体,而中午呢,胤禛就陪着亦嫣看书下棋。
    而待胤禛身子好些了呢,两人也会在见到初曦第一缕阳光,献上彼此今天的第一个吻,也会在夕阳的霞光下忘情地亲吻着。
    晚上嘛,没有什么活动,毕竟胤禛身子还未完全恢复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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