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秋拿着手机的手松了，滑落的时候在洗手台上磕了一下。
但被他眼疾手快地捞了起来，没有碰到水。
手机上的黑漆都被碰掉了一点，但他此刻根本来不及想这些内容。
过往的一些事在他脑海里旋转了一遍又一遍。
有种意味不明的东西好像在他心里打开。
似乎从一开始他们捡到小布丁的时候……就根本没有亲自打开襁褓检查过这小家伙的性别吧？
当时是什么情况来着？
好像是他自我认定那蓝色襁褓里包着的就是男婴。
婴儿的模样小布丁看不出男女，反倒是眉眼有些俊俏，让卓秋直接被误导了一些事。
后来小布丁来到寒家，洗澡还是穿衣……好像都是他家少爷处理的。
以及小布丁失踪后又一次回到寒家，是伪装成小女佣的身份进来的……
原本不那么明晰的一条线，今天被某根手指一点破以后，居然都串联了起来。
卓秋脸色不太好，瞬间委屈，冲电话里道：“少爷，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的寒莫琛被噎了一下。
心里稍稍也觉得有些抱歉。
之前是出于对晓晓背后花纹秘密的隐藏而不愿多说，现在洛水族的事逐渐浮出水面，卓秋也大概知道一些。
但对方一直没疑惑过晓晓的性别，对方不问，那么他也便没主动说。
没想到今天是被沈夫人给无意戳穿了。
感受到卓秋心里确实委屈，寒莫琛难得地想了一会儿搪塞的说辞。
幽幽道：“我以为你更喜欢男孩，见你把晓晓当亲弟弟一般对待，也不忍多说了。”
卓秋：“……”
卓秋还能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
这跟他喜欢男孩女孩有什么关系吗？
一想到自己弄错小布丁的性别这么多年，卓秋就觉得该自戳双眼了。
他是眼瞎了才会弄错。
“快回去吧，沈夫人该起疑了。”寒莫琛友情提醒了一声。
毕竟和沈夫人的谈话才只进行到一半，这样贸然离开太久，也不是很好。
沈家在海城，还是有十足的分量的，沈夫人算是长辈，尽管出了当年的事，可还是得尊敬。
“是……”卓秋悻悻地应了一声，便又将手机锁屏，塞进了口袋里。
努力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重回包厢。
“沈夫人，久等了。”
卓秋回来的时候，桌子上刚刚泼了的咖啡渍已经被人清理干净了，想必是沈夫人找了服务员过来清理。
沈音茹冲卓秋微微一笑：“没等多久，卓总，看您似乎不太喜欢咖啡的样子，给您换了一杯果汁，您看行吗？”
沈音茹从卓秋进来的那一刻就开始观察这个气质不凡的长腿青年了。
对方一直没有喝过那杯她点好的咖啡，也知道卓秋是开车过来的。
点酒是不太合适的，最终斟酌一下，还是换成了果汁。
“当然可以，谢谢。”卓秋有些尴尬。
之前的失态在沈夫人面前显露，他觉得很不好。
他代表的是自家少爷的脸面，是寒家的脸面。
他一出糗，难免让沈夫人认为寒家不稳重，届时以此为由抓住话柄将小布丁带走，可就令人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