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穿越时空的霸业 > 第176章:一世威名不能栽在丫环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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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赵忠领了吴王命,浩浩荡荡地率船队前往南昌迎驾的同时,顽兵在吴王宫华盖殿里召集了一次文武重臣的军事会议,拉开了最后推翻清朝统治的战争序幕。

    面对文武臣僚,顽兵发出北伐的动员令:“我们平定了多尔衮三兄弟、几个汉奸王、和鲁王朱以海以后,东南面的郑成功已不足畏了。现在,我们的主要敌人清朝已溃败,稍加打击,便会完结。”

    停了一下,顽兵分析局势,认为近年来永历皇帝的南明军虽然力量削弱了,但这几年的征战已把清朝势力切割成南北两半,漕运受阻,南方粮食无法北运,连北京都闹粮荒,已无实力。第二,当今清朝君臣上下荒淫无耻,又与摄政王多尔衮的派系、肃亲王豪格集团明争暗斗,互相倾轧,人心涣散。他粗略计算了一下,清朝宫廷所能直接控制的地盘只有河北、河南、山东、陕西而已。第三,在对付纷起四方的抗清过程中,清朝各大将只顾扩充自己力量,中央已无法统一调动,容易各个击破。第四,清朝轻视汉人以及其他民族的人,让满族人高人一等,满族里长对新娘有初夜权……这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汉族人民的心,人心向背,这是清朝注定灭亡的根本所在。

    刘润东说:“殿下所说,切中要害。”

    常无忌拥护北伐,他说,我们现在兵多将广,所占之处让百姓休养生息,深得民心,现在正是清朝上下丧胆之时,我们可乘胜长驱北进,直取北京。

    顽兵告诫部下,不可以骄兵之态北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直捣北京,不是不可以,但难度大。明朝经营北京已近三百年,城池坚固,淸军入关后,北京守备更加森严,如果悬师深入,不能及时破城,时间一久,粮饷一旦接济不上,敌人援兵从四面八方而至,那就很危险了。

    刘守仁认为顽兵的分析高瞻远瞩,他建议可先取山东,后攻河南,翦其羽翼,使北京成为一座孤城,那就可以瓮中捉鳖了。

    顽兵说:“正合本王之意。兵法说,庙算者胜,得算多也。”

    许向前说:“殿下说的是。”

    顽兵当然也不想倾全力北上,他还要兼顾福建、两广等地。他随即呼叫游效忠、常无忌。

    二将起立。

    顽兵命游效忠为征虏大将军,常无忌为征虏副将军,率二十五万甲士,由淮入河,北取中原,以攻占北京为终极目标。王国胜、白玉、张友德随征。

    二将洪亮答道:“得令。”

    顽兵又叫:“金声恒、李成栋!”

    “末将在。”金声恒站起来。

    顽兵命令金声恒为征南大将军,李成栋为副将军,命他二人率吉安、宁国、南昌驻军,还有袁州、赣州、滁阳、和州等卫军由江西向福建进军,并令湖广参政戴恩随征。

    金声恒、李成栋大声喊:“遵令。”

    顽兵又叫湖广巡府邹德兴听令。

    邹德兴起立:“到。”

    顽兵命他们带湖广和武昌各部南下征广西,克日出征。

    邹德兴也道了“遵命”。

    顽兵环顾左右,命其余各地守将暂不动,守土尽责。他再三申明,我们是奉天命吊民伐罪,平祸乱、安民生是我等历来所遵循,所以必在得人心。顽兵说众将当中,游效忠识大体,从来让他放心,攻无不克。常无忌不愁不能打仗,是他的赵子龙,不过有轻敌的毛病,切记。

    常无忌说:“我原来有两个毛病,一杀降卒,二轻敌,现在改了一个了。”

    众人都乐了。

    顽兵视北伐一路二十五万众为精英,他放心的是王国胜、白玉、张友德已都能各挡一面,游效忠可专主中军运筹帷幄。

    游效忠等人起立:“谨遵教诲。”

    顽兵上溯明史,感慨良深,十年之前,中原之内,有三个皇帝几个王,豪强四起、群雄割据,天下不能总这样乱下去,百姓不能总在战乱中痛苦地活着,总有一天,天下归一,这一天终于快到了,他鼓励大家共勉。

    许向前带头起立,高呼:“大家共勉!”众人复诵:“大家共勉!”声音豪迈有力。

    顽兵决定明天在应天北门七里山设坛为祭,他要亲自送游效忠常无忌大军北上……

    萧灵犀让一个小太监去武丽丽那里叫回了金菊。金菊感到委屈,一回到坤宁宫,就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萧灵犀问:“白天的事,你还放在心上呀?”

    金菊说:“你不是说他喝醉了吗?”

    萧灵犀苦笑了一下,从前他也不是没喝醉过呀。

    金菊不解地望着萧灵犀。

    萧灵犀说:“你从八岁起到我跟前,如今也大了,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你也不能伺候我一辈子呀。”

    金菊说她情愿伺候萧灵犀一辈子,等她百年了,也跟她去。

    “傻丫头。”萧灵犀说,一个女人呢,来到这世上,都想有个好的归宿,吴王现在不比从前了,江南半壁江山他有一半,日后更会发达,其实,被他看中,那也是荣幸的事。

    金菊很感惊异:“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萧灵犀说,日后,顽兵会有很多妃嫔,这不是一个人好色不好色的事,这也是规矩。与其说他弄了很多别的女人进来,倒不如……

    “不,不,”没等她说完,金菊连连摆手,说,“打死我也不干,那我成什么人了!”说到这里她哭了。

    萧灵犀审视着金菊,说:“我明白,你是觉得对不起我。你不用管我怎么样,只要你愿意,我什么话都没有,你不好意思说,我去说。”

    金菊用双手捂起了耳朵:“我不听,我不听。”

    萧灵犀问她:“你不想过上荣华富贵的日子?别人做梦也梦不见啊。”

    金菊说:“我……是卖到你府上的一个丫头,我可没那么大的福分。”

    萧灵犀说:“这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他名正言顺地纳你为妾,日后封你个妃嫔什么的,这不比偷偷摸摸的强吗?”

    金菊有点生气了:“王妃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偷偷摸摸,我是那种贱人吗?”

    萧灵犀苦笑了:“我不是说你。你每天在吴王宫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只要他看上你了,那是迟早的事。”

    金菊说:“那我就去死。”

    萧灵犀看着她的坚决神态,不禁点头赞叹,她问:“你可是真话?”

    金菊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萧灵犀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那咱们的缘分也就尽了。”

    金菊问:“王妃不要我了吗?”

    “不是我不要你,”萧灵犀说,“一来你躲不过去这一关,二来你年岁也不小了,我想放你出去,我给你些银子,出去找个好人家,好好过日子,你愿意吗?”

    金菊显然愿意,但她说:“可我舍不得王妃呀,从你当小姐时我就伺候你……”

    萧灵犀说:“你想当一辈子丫环呀?”

    金菊憨厚地一笑,点点头。

    “我可不用你。”萧灵犀笑了,“等你七老八十了,走路直打晃,是我伺候你呀,还是你伺候我?”

    说得金菊扑哧一声笑了。

    这时殿外有宫女报:“殿下到。”

    萧灵犀忙向金菊使了个眼色,金菊便从侧门溜出去了。

    萧灵犀动身到起居室里去……

    顽兵还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又坐了起来。

    顽兵显然有点焦灼,手里拿着一本书,却看不下去,不得不站起来走动。

    门外人影一闪,顽兵叫:“云奇。”

    云奇进来,低声说:“我去问过了,几座宫门口还是没动静,没有消息来。”

    顽兵说:“你进来,陪我坐会儿,或者下盘棋。”

    云奇说:“我可不跟你下,你偷子儿,光想赢,输不起。”

    顽兵说:“是呀,这和人生一样,输不起呀,弄不好会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云奇说:“没事我下去了。有事叫殿上小太监喊我。”

    “好啊,你成气候了是不是?”顽兵说,“你学会躲清净了?”

    “哪敢啊!”云奇说,“这不是金菊明个出宫吗?我答应帮她收拾东西,找辆车,王妃吩咐过的。”

    顽兵皱起了眉头:“出宫?出宫干什么?是王妃派她的差事吗?”

    云奇说他不该多嘴,金菊再三叮嘱他守口如瓶呢,她这次出宫,再也不会回来了。

    顽兵一脸怒容,故意装傻,她在宫里呆的好好的,干吗要出去呀?

    云奇说:“我听她的口气,是呆腻了。她说,不是天下人都贪图荣华富贵的。”

    顽兵哼了一声,脸上的怒容瞬间消失了,他对云奇说:“她不能不告而辞呀!我总得赏她点银子呀。你去带她来见我。”

    云奇没想到顽兵半夜三更要见金菊,也不敢违拗,便去找金菊。金菊真的没睡,临走了,正和从小在一起厮混的七巧话别呢。

    云奇带着金菊来了,金菊局促不安地站在门口,说:“给殿下请安。”

    顽兵满脸含笑地说:“进来,快进来,你要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好像我怎么薄待了你似的。”

    金菊放了心,蹭到门里,说她是怕打扰殿下,王妃开恩放我出去,还不是殿下的恩典吗?

    顽兵说:“你还是这么会说话,来,进来坐。”他向云奇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走开,云奇会意,悄然离去。

    金菊说:“奴才可不敢坐。”

    顽兵说,你一出宫,就不是奴才了,再来我这儿,就是贵客了,哪有让贵客站着的道理?

    顽兵一笑,说起了旧事。时间过得真快,他刚到张子强那儿当红巾军时,多亏金菊给他和萧灵犀传信,她那时才是个小丫头,后来还给顽兵做过两双鞋呢。一晃这么大了,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女了。

    金菊说:“什么美女?一个粗使丫头罢了。”

    顽兵说:“不能不走吗?王妃对你不薄吧?你走了,她会舍得?”

    金菊说:“是王妃放我走的。”

    顽兵问:“你也愿意走?”

    金菊点了点头。

    顽兵说:“人去不中留,好离好散,我总得赏赐你点什么吧?”

    金菊说,不用了,王妃给了她二百两银子,足够用了。

    “二百两银子就把你买下了?”顽兵笑了起来,“我可以给你两千两银子、两万两银子,你为什么不听我的?”

    金菊怕他纠缠,就站了起来,说:“我得回去收拾东西了,天太晚了。”

    顽兵却说:“慢。”他围着她兜着圈子,打量着她,说,“我听别人说,你很有骨气?”

    金菊不知他什么意思,有点害怕了:“我……一个下人能有什么骨气?”

    顽兵咄咄逼人地说:“你不是说,不是天下人谁都贪图荣华富贵吗?”

    金菊垂下头不出声,心里怦怦乱跳,恨不得马上逃出去。

    顽兵说:“我不信有这样的人。金菊,我这么多年就想证明一下,天下有没有我办不到的事。你知道,我是一个讨过饭的人,几次大难不死,我没服过输,你看,我今天是王了,明天,我还会是一国之尊,是皇帝,我没有办不到的事。”

    金菊迎合地说,那是呀,吴王都拥有天下了,还有什么办不到的?

    顽兵说:“可我栽到你手上了。我想要你,你却让我碰了壁,你想想,我能让你这样走出去吗?”

    金菊突然从顽兵眼中看到了她极为陌生的眼神,那是贪婪、攫取的,她吓得向门口退,口中说:“你不是答应放我出宫了吗?”

    顽兵说:“放可以,那是以后的事。”说着他带严了门,把她揽到了怀中。

    金菊吓坏了,向外挣扎着,她说:“殿下再不自尊,我要喊了!”

    顽兵说:“你喊吧!哪个宫女、太监听见了敢进来救你?就是萧灵犀听见了,你说,她敢进来吗?”

    金菊顿时泪如雨下,苦苦哀求说:“殿下何必与我过不去呢?你有的是高贵的女人……”

    顽兵哼了一声,把她强行拥到屏风后的床上,去解她的衣带。

    顽兵未必真心爱一个宫女,金菊的反抗和高傲激起了顽兵的逆反心理,他要证明,他的意志是不可动摇的。

    床上的金菊反抗着,灯也被她踢倒了,屏风后一片黑暗,顽兵到底把金菊压到了身底下……

    东边的天已现出鱼肚白色,曙光爬上窗子。

    金菊哭着走了以后,顽兵似睡非睡地歪在床上。

    传来急促的叩门声,云奇小声叫着“殿下,殿下!”

    顽兵一骨碌爬起来,三脚两步跑到门口问:“是不是赵忠有加急行文?”

    云奇说:“殿下猜得太准了。”说着递上一份用火漆封了口,上面粘了一根鸡毛的信。

    顽兵手有点莫名其妙地抖,扯了好几下,才扯去了封口,打开一看,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但旋即发现云奇正盯着他呢。顽兵立刻现出紧张痛苦的样子,说:“这怎么说!赵忠这个笨蛋,去接圣驾,把皇帝沉到江底了,这叫我怎么向臣民交代?”

    云奇诧异地望着顽兵,不敢问。

    顽兵说:“信使没走吧?叫他转告赵忠,必须把永历皇上的圣体打捞出来,运回金陵,啊,不,在当地择一风水地埋葬吧。”

    云奇正要走,顽兵又吩咐:“你叫人去找刘润东、许向前、刘守仁、胡仁忠他们,天亮后召文武官员到殿上来。”

    云奇匆匆出去。

    顽兵把风雨灯点亮,走到屏风前,把红笔写的“赵忠消息”那张纸条扯下来,揉烂在手中。

    赵忠当然不会让永历皇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雨后送伞的行动在永历帝不可能活过来的时候,悲壮地展开了。船队环形排列,围住出事地点,所有的迎圣船水手都下水了,一些水手穿梭般跳水、出水,不断把宫女、侍从们的尸体从江里打捞出来,唯独不见皇帝遗体。

    站在大船上的赵忠下死命令,无论如何必须把皇帝圣躬找到,找不到谁也别想走。找到的有重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