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穿越时空的霸业 > 第174章:马打江山驴坐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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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宪问:“殿下真的奉旨去接永历帝吗?”

    顽兵没好气地说:“本王不是说了吗?奉旨。”

    刘兵说出了顽兵不好说出口的话:“天不可有二日,他来了算怎么回事?”

    “放肆!”顽兵拍了桌子,“这叫什么话?什么时候一天有二日?本王本来就是永历皇帝的臣子呀!”表面文章他还是要做的。

    许向前陈言,殿下对得起永历皇帝了。从前他在湖南郴州被人攻打得危在旦夕时,是我们出援兵救了他,把他安置在南昌的。

    下面的话是常无忌说的:“好好在南昌呆着得了,得陇望蜀,又想上金陵来。”

    顽兵心里很高兴,有众人这些话,他觉得五腑暖帖。见他哭丧着脸,这给许向前以鼓舞,他说:“当初不如听守仁先生的话,与永历小朝廷一刀两断也就好了,现在成了两手捧刺猬,不再听命于他吧,天下人会说长道短,捧在手里吧,又名不正言不顺,我们成了为他效力的。”

    刘兵说:“那真成了马打江山驴坐殿了。”

    顽兵又斥了一句:“不得无礼。”

    王安冒了一句:“迎来永历帝,怎么安置呀?还要修宫殿才行吧?”

    顽兵眉头忽然舒展开了,他显得很大度,强调不能忘本。当初我们势力不大时,永历皇帝收留了我们,这么多年从来没过问过我们的事情,且一直在西南面与清军作战,等于为我们

    筑起一道藩篱,现在不能因为我们强盛了就忘本。他一锤定音,接不接驾已不必争辩,他向众人当中张望,叫赵忠。

    赵忠从后面站了出来。

    顽兵把接驾重任给了他,接永历皇帝来金陵,自然要走水路,派他做接驾护驾大臣,要他多带舟师,要安然无恙地接皇帝到来。不可有半点差池。

    赵忠说:“臣遵命。”

    顽兵扭过头来目视刘守仁说:“想麻烦守仁先生做一次监工,委屈了。”

    “我本是闲人。”刘守仁无可无不可地说,“不知让我做什么?不会是大兴土木,为永历皇帝修宫殿吧?”

    顽兵道:“先生果然有先见之明,正是要你做宫殿监工。”

    刘守仁煞有介事地说:“这差使我可不敢接,殿下想杀我,找个别的名目才好。”

    顽兵笑了:“本王是认真的,先生何出此言?”

    刘守仁说得很在理,去一趟南昌迎驾,走得慢,往返半个月也够了,别说修宫殿,即使是筑一马厩也来不及呀!

    本来因此举大为不满的群僚们借机大笑起来。

    顽兵不笑,他说并没有逼先生在半个月内造出一座宫殿来,先生可先选好殿址,再找人画出图样来,永历皇帝驾临金陵后,可先住在吴王的旧宫中,待新皇宫落成再乔迁。

    刘守仁说:“既是不急,那我就当一回监工。”

    顽兵的一切恭顺和忍让都很反常,反常得令臣僚们都憋了一口气,不知主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众臣僚陆续往外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忠已经走到奉天门了,胡仁忠追了上来:“赵将军!”赵忠站住。

    胡仁忠说:“吴王殿下请你单独去见他。”

    刘守仁看了他们一眼,自己一个人先走了。

    回到礼贤馆院子,刘守仁下了轿,没有回房的意思,等叶剑也落了轿,刘守仁说:“在外面坐坐风凉。”便朝大柏树下的凉亭走去。

    叶剑便也随他坐到亭中,说:“守仁今天捡了个好差使。”

    刘守仁说:“是呀,闲人闲差。”

    “这可不是闲差。”叶剑道,“又要筹措银子,又要购买砖石木料,又要去聘请工匠,恐怕是世上最冗杂的事了,我一听都头疼,你还说是闲差?我真不明白,他怎么相中你了!你怎么是干这个的料呢。”

    刘守仁见侍者来送茶,便暂不说话,侍者走后,刘守仁说:“你说对了,若真想大兴土木,他决不会委派我。他明白,只有我会深悟他的意图。”

    叶剑问:“什么意图?”他一时没悟出其中的奥妙。

    刘守仁大笑,什么也不用干,这还不是天大的闲差吗?

    叶剑大惊:“依你这么说,他压根儿就没想给永历帝建宫殿。”

    “对呀。”刘守仁说,这一切都是做样子给文武百官们和天下百姓看的。大家轻视、贬低永历帝,拒永历帝于门外,正是顽兵心里所想、所愿,但他必须做出虔敬、忠诚的姿态来,他不会背上叛主的骂名……

    为永历帝选中的宫殿地址离莫愁湖很近,是顽兵亲自定的,破土那天,他还亲自主持了奠基仪式,做得轰轰烈烈,金陵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下面的戏,就该刘守仁来唱了。

    几天过去了,奠基过后的工地上死气沉沉,唯有那个写着“奠基”二字的石碑半埋在土中。

    这里是一片枯草地,有几个工匠砍了些木橛子楔入泥土中,干活慢慢吞吞。怎么能快?刘守仁不给预支工钱,一日两餐,全喝稀的,工匠们说稀饭里的米粒一个粒跟着一个粒跑,都能数得过来,哪有心情干活。刘守仁也不怕挨骂,整天躲在临时搭的席棚里,脸上扣着草帽呼呼大睡。

    偏偏是顽兵还隔三差五来皇宫工地视察。这天,他又带着刘润东、许向前、王广洋、张宪、胡仁忠等人坐轿而来,卤簿仪仗摆了一条街,够兴师动众的了。南京百姓都说顽兵心眼好,善良,对永历帝都能这样,对百姓错不了。这话传到顽兵耳朵里,他感到很受用。

    锣声渐渐响近,吓坏了工地的领工,他急急忙忙跑进席棚摇醒刘守仁:“刘大人,快起来吧,吴王带人来了。”

    刘守仁一甩袖子,说:“去,谁来了我也一样睡觉。”急得随从没有办法。

    顽兵等人下轿,顽兵看了一眼冷清、荒芜的工地和寥寥无几的工匠,脸拉得老长。

    王广洋说:“这也没动啊?何年何月能建成宫殿?”

    许向前道:“刘守仁先生呢?”

    领工的小心翼翼地用手一指席棚:“在,在里面……”

    顽兵便向席棚走去。

    顽兵一行进来,刘守仁仍在睡。

    从人上去摇醒了他,刘守仁坐起来,看了顽兵一眼说:“不恭了。”打了几个哈欠。

    顽兵尽量控制着愠怒情绪,问:“守仁先生这里冷冷清清,永历帝圣驾不日就到,你不行,不该接这个差使呀。”

    “建不建无所谓。”刘守仁说。

    “这怎么讲?”顽兵问。

    刘守仁说:“我所以不上心,怕是永历皇帝他到不了江南了。”

    顽兵大惊,看了看别人,用责备的口吻说:“先生怎么可以乱说!”

    刘守仁说:“这是天意,不可逆转。我昨天为永历帝测了一卦。”

    顽兵忙问:“卦象如何?”

    刘守仁说:“一阴五阳。”他用木棍在地上画了个图案,然后分析道:“乾下兑上,六爻爻词,无号,终有凶。《象》词曰:无号之凶,终不可长也。”

    顽兵问:“不可长是何所指?”

    刘守仁是这样解的:意指到了最后终了之时,时间不会太久,上六乃坤阴消退的最后一爻,迟早要被刚爻取代。

    顽兵听了,脸上显出欣慰之色,但他马上意识到在群臣面前太露,是失态,便说了句:“但愿先生的卦不准。”

    刘守仁嘻嘻笑着说:“我也这样希望呢。”

    许向前与刘润东、王广洋、张宪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当然也不希望同时有两个主子。

    顽兵又加重语气说:“不会的,永历皇帝洪福齐天,多少难关都闯过去了,不会有难的。不过你倒也提醒了我,再派几条船去接应一下吧。”

    “路上不会有刀兵之危。”刘守仁说的当然不错,所过之地,都是自己的辖地呀。

    顽兵再次重复,但愿刘先生的卦象不准,他说虽然如此,这宫殿还是要昼夜兼程才好。并且要审看图样。

    刘守仁献上一图,顽兵煞有介事地看着,与许向前等人指点着。连什么地方设影壁墙,墙上画几条龙,顽兵都有具体指令……

    长江上,赵忠迎驾的舟船编队而来。大旗上大书特书:“吴王恭迎永历皇帝圣驾”、“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赵忠迎风立于船头,他身后的长幡上写着:九天日月开黄道,明国江山复宝图。永历帝的国号不是南明吗?

    几条战船护卫着一艘飘扬着巨大“明”字旗的圣驾船,船头甲板上竖立着曲柄黄金伞,顺江而下。

    天上滚动着浓云,像撕扯絮一样飞散着雪,雪把两岸山丘堆得像馒头,雪静寂无声地被江水吞没。天色已晚,视野开始朦胧。

    前面已经到了安庆境的瓜步山水域了,一直站在御舟甲板上的赵忠下到底舱。

    赵忠跺跺脚上的雪,来到一片明黄色的中舱见永历皇帝。只见永历帝身子很单细羸弱,脸色灰白,一副病容,瑟索着肩在烤火取暖。

    永历帝问:“赵将军,快到了吧?”

    赵将军说:“启禀陛下,我们已到了瓜步山,再有一天就到金陵了,我已派了打前站的回去,到时候吴王会亲率文武百官到浦口迎驾。”

    永历帝说:“这么多年,只有吴王对朕最忠诚,救郴州、护驾到南昌,现又接朕到金陵,吴王功不可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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