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聪明的二皇子能被这种小伎俩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不过,陆莞尔清楚,裕启之所以能被骗,无非就是有人抓到了二皇子迫切拉拢裕晞的心思,四两拨千斤的假传话,让裕启来不及思考,正中他们的圈套。
可是,纵观朝堂和后宫,谁又能敏锐的发现裕启的心思,并加以利用呢?
皇上走下大殿。
裕晞将陆莞尔护在身后。
显然,刚才陆莞尔的解释让人信服。
皇上看向裕启,气自己的儿子愚笨,被轻易的玩弄在鼓掌之中。
只是他不能再追究下去,如果再次追究,一定会牵连更多的人。现在自己的七子好险被卷入其中,那背后应该还会有人继续死咬这件事,可能会连累到更多的儿子。
既然如此,只能就就此打住。
“父皇,您相信儿臣,儿臣不是有意侵犯赵良娣,是有人陷害儿臣!”裕启向皇上求饶。
他们做父子、做君臣,裕启十分了解自己的父亲。
他是一个可以牺牲他人保全他想保全的帝王!
珍妃爬着来到皇上跟前,拽着皇上的衣角。
“皇上,皇上。是臣妾的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鬼迷心窍,利用赵良娣陷害七殿下,此事启儿一概不知,是臣妾蒙了心智,害了自己的儿子。臣妾一切都认,一切都认啊!”珍妃声泪俱下,让人看着痛心。
“母妃——”裕启喃喃。
“皇上!”珍妃嘶声力竭。
皇上双手背后,下定决心。
“从即日起,将珍妃关在殿中,任何人不得出入。”皇上说,“二皇子裕启玷污赵良娣,罢黜其朝中职务,保留王位留启王名号,紧闭府中,为自己的失误和荒唐反省!””
珍妃泄了力气瘫坐在地上,被关殿中,如同冷宫,皇上给了她颜面,让她自省。
裕启低头苦笑,他猜想的没错,即使自己冤枉受难,他的父亲还是不会牵扯更多的人卷入其中。
这才是帝王,当年为稳定帝位,害死自己的爱妃。现在为护太子声誉,不惜牺牲自己儿子的自由。
好一个狠心的父亲。
“至于赵良娣!”皇上看着早已经泣不成声的女人。
她才是这件事情里最大的受害者,只是皇家多冷血,一个被利用的女人终究会是他们血路上的铺路石。
“皇后,你做主吧。”皇上说。
赵良娣听后,终究控制不住自己,晕倒过去。
“可是皇上,下药之人——”皇后开口。
“皇后。”太后打断她,“此事已了,切勿多言。”
皇后看向皇上和太后,心有不满还是微微躬身行礼。
这件事还没有查出个水落石出,珍妃承认陷害七殿下,但是陷害二殿下之人还没有查出。
她对珍妃埋怨在心,但她更想让更多的人因此受到牵连来护太子前路坦荡。
现在,看是不成了。
不过,这样的结局很好。
至少二皇子一党没了在朝堂上的权利,太子一派也就少了一个劲敌,以后太子行事更会顺风顺水。
皇上下的命令,在陆莞尔的意料当中,毕竟前世裕晞就是获此结局。
但是——
陆莞尔看向太子,从始至终,太子都未曾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给赵良娣说过好话。神情平静的就像是看别人的戏,丝毫不在乎自己喜爱的赵良娣被辱,自己被扣了绿帽子。
陆莞尔不禁遐想,这其中必有更大的隐情!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一夜之间,风向瞬息万变。
东宫内。
太子裕庆坐在自己大殿的台阶之上,身边是酒壶,眼睛中是酒意。
“怡儿是我真心喜欢的女人,本宫是真的喜欢她。”裕庆的语气里醉醺醺的说词。
“我知道。”大殿之上,裕晞的对面站着的男人回答。
“这件事她没错,她不过是被利用而已,为何要担起全部的责任?”裕庆满脸愁容。
男人不语。
“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裕庆喃喃道。
“不是你的错,是这个朝堂的错。”男人说,“为了您的千秋大计,用一个女人搬倒二皇子,捣乱二皇子一党,很值得。”
裕庆看着对面的男人,他的脸上始终写着冷静,冷静到骨子里透露出残酷。
“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本宫实在没兴趣去争夺一二了。”裕庆说。
“您是太子!”
“对!我已经是太子了,又为何与他们争抢?啊?你告诉我,这些年我到底在争什么?”裕庆质问。
“一日不成为君,一日就不可不做提防。”男人道。
裕庆呵呵笑着,笑容里尽是苦涩。
“北鲜珺,你认为我能成为君吗?”裕庆问着对面的男人。
北鲜珺面色冷峻,看着眼前为这儿女之情喝的烂醉的太子。
“谁知道呢?”
芸嫔宫内。
芸嫔呆坐在床上,大殿上的事还历历在目。
珍妃被禁,二皇子被夺权。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计谋就让两个最重要的人物顷刻间倒塌,这不是一个小小的嫔能想象的到的。
“小秦氏,你说,会不会败露?”芸嫔一脸的担忧。
秦娟伸出手安慰芸嫔:“母嫔,这件事已经过去,我们不能再提了。”
“可是还没查出谁给下的药,要是皇上查到我们身上,我们怎么办?”芸嫔还是不放心。
珍妃出谋,可下药的芸嫔啊!
“不会的,皇上已经下令严守此事,定不会闹大。珍妃也没有提到我们,就是无意牵连咱们,断然不会的。”秦娟说,“而且我们没有下药,不过是拿了沾有药物的酒杯而已,杯子已经被我毁了,没有证据。”
“要不是被北鲜珺发现我们联合珍妃陷害七皇子,咱们也不会听他的话,任由他将计就计,反过来对二皇子下手,这不是咱们的初衷。”芸嫔说。
“北鲜珺现在是太子党的人,他答应咱们会把祸事都推给珍妃娘娘,咱们也是帮了太子解决了二皇子不是?”秦娟说。
“要是太子知道,怎们也是利用赵良娣的人,他会不会对我们报仇?”芸嫔心里已经慌了神。
秦娟摇摇头说:“母嫔不要担忧,我们就当做什么也不知道,安安分分的过日子。这件事后,我们再也不参与任何党争,也不加入任一阵营。”
“对对对,明个儿我就跟着太后去礼佛,不参与这些。”芸嫔说,“太儿什么时候回来?要是让太儿知道了,定会埋怨我们的。”
提到八皇子裕太,芸嫔有了主心骨。
“我们不能让殿下知道,这件事情在我们这里就要烂到肚子里。”秦娟嘱咐。
芸嫔看着秦娟说:“小秦氏,启王府遭难,启王侧妃是你姐姐,会不会连累你?”
秦娟回答:“母嫔,我们是同父异母姐妹,在秦家的时候我与姐姐感情就不深厚。现在二皇子蒙难,姐姐也是乱了套,不会来找我求助。明日我回府就闭门谢客,等着殿下回来。”
芸嫔点点头,事到如今只能依靠自己的这个儿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