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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要变天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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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歌得了卞九思的好计,欣喜不已,待卞九思走后用了午膳便想去书房寻司马煜,要将这办法告诉他。兰儿扶着清歌刚出门,迎面踏雪走来一个着了正红劲装的少年,圆脸盘,一头乌发高高束起,腰间配着短刀,还缀着一个檀色香囊,不是晏子衡又是哪个?

    兰儿面上一喜,道:“子衡?!”

    晏子衡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道:“姐姐,兰儿。”又对清歌道:“正准备去清音殿看姐姐,你们这是要上哪儿去?”

    “娘娘要去书房找太子殿下。”兰儿答道。

    “早上从卞先生那得了好计策兴许能解殿下燃眉之急。”清歌展颜一笑,“你近几日不忙?怎么想起来看我?”

    晏子衡不禁嘟起嘴道:“忙不忙的都来看姐姐啊!说的好像我闲时才想起似的。前几日兰儿来说丘蓁蓁被放了,我想着姐姐难过就来看看。”

    清歌示意晏子衡同路而行,因着路上有雪行得十分仔细缓慢,她一边缓缓走着一边冷声道,“愤怒是有些,难过算不上。不过如今只能如此,不如想开些。”

    子衡抬头惊诧道:“难道姐姐原谅她了?”

    清歌垂着眸子,语气里格外平淡,让人听不出情绪:“原谅?不不不,有些人永不可能原谅,如今只是算了。”

    一句“算了”,有多少无奈和痛彻心扉蕴含其间,是经历过多少恨与怒之后的云淡风轻。子衡不敢再问,三人只是一同走着。刚走至书房门口,忽的道旁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给娘娘请安。”

    清歌觉得这声音陌生,不禁问道:“这是……”

    兰儿答道:“这是琬公主宫里的婢女晚晴。”

    清歌点了点头,以示还礼,径直走过晚晴身边,晚晴保持着福身的姿势,直待三人走过这才直起身,她远远望了一会,便也抬步离去了。

    清歌、子衡入得书房,司马煜倒有些惊讶,搁下笔起身怪道:“你二人怎么来了?外头积雪路滑,万一再摔了怎么得了?”

    “姐姐是来雪中送炭的。”子衡眨眨眼,笑道,“没有这雪倒显不出这炭了!”

    清歌不禁莞尔:“听他胡说,我不过是有些治旱灾的法子同你说,担心耽搁了,就匆忙来了。”

    司马煜听说有治理旱灾之法,不由得一振,忙道:“清歌总有妙招,不妨说来一听。”

    清歌本想说此乃卞九思之法,可又一转念,怕司马煜知道是卞九思的法子便不愿意听了,就又咽了回去,只把卞九思的法子娓娓道来,司马煜听了眉头舒展开,展颜而笑道:“甚好甚好,如此定可以度过危机!”

    清歌见他赞同,正想说这是卞九思的主意,忽然听得门外有人轻咳两声,然后叩门声顿起。司马煜蹙眉,不由得疑惑怎得无人通报,提声问道:“谁?”

    只听琬儿的声音传来:“皇兄,是我和父皇。”

    皇上??在场的几人无不面面相觑,兰儿连忙跑去开门。众人纷纷福身请安,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琬公主扶着皇上走进来,笑道:“打扰大家商讨政事了。正巧陪父皇逛到这,听说皇兄很是用功,便进来探望,是我让门口的小厮莫要通传的,怕打扰了皇兄,请诸位莫怪。”

    司马煜忙让了上座,皇上坐下后,看了看俯首的众人沉声道:“不必多礼。”

    清歌只觉他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比以往苍老不少,声音喑哑浑浊,想来是热病未愈,便道:“父皇身体有恙,还来探望殿下,我等做子女的甚为惶恐。”

    皇上瞥了清歌一眼,冷声道:“朕若不来,尚且不知我大梁有你这样的奇女子。”这话虽是好话,但其中的语气不难听出一丝嘲讽意味,清歌面上一凝,只得道:“父皇这话儿臣受之有愧,此乃晏家客卿卞九思之计。”

    皇上抬眼,表情略带犹疑和玩味:“卞九思?倒不曾听说此人。没想到晏家有此能人,私藏已久?”

    晏子衡忙拱手道:“回陛下,此人虽为晏家客卿,实为江湖之人,居无定所,无意于朝堂,若说晏家不愿献上能人,实在冤枉。”

    “哦?”皇上神情不悦,“你说朕冤枉你?”

    晏子衡脸色涨得通红,不知如何接话,司马煜解围道:“子衡年纪尚轻,一时口误,万望父皇海涵。但晏家忠心日月可鉴,清歌也不过是替儿臣担忧,父皇有此良臣贤媳,是大梁之幸。”

    “你倒是巧舌如簧。”皇上听得司马煜一言,面色稍缓,又看了看面前案上堆积如山的史料和折子,叹道,“你这几日确实辛苦,刚刚你们讨论的结果晚些时候写个折子给朕,朕自有主张。”

    司马煜垂眸应道:“是。”

    琬儿娇笑道:“父皇也累了,儿臣陪父皇回去歇着,这些操心事由着他们想去!”

    皇上难得一见地展颜,语气柔和:“是有些乏了,回养心殿。”

    众人纷纷俯身行礼恭送皇上,待二人走远了还半晌回不过神,过了好一会,晏子衡横眉道:“琬公主是怎么回事?特地带皇上来书房门口偷听咱们讲话?”

    大家皆有同感,兰儿不由得一愣:“刚刚路上碰到晚晴,是不是她去跟琬公主说的?”

    清歌虽觉不悦,仿佛吃了口苍蝇一般,但又没什么办法,只得道:“算了,父皇也没为难我们。”

    司马煜却眉峰顿蹙,正色道:“子衡,这几日你谨慎些,万不可再胡言乱语被人抓到把柄,在宫里当差不比在战场上厮杀,需要事事小心。”

    子衡心里正别扭着,生气道:“还不如放我去前线,在这宫里跟人打太极,随便说一句话就得要了自己的脑袋,自己的脑袋还算了,简直是别着一家子的脑袋放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真是不痛快!”

    清歌见他闹了脾气,安慰道:“在宫里当差也就是一阵子,后面也许还有其他处用得着人的,到时候找机会调出去就好了。”

    兰儿一听这话,抬起头看着子衡,神情又是惊诧又是舍不得,可惜子衡还在气头上,哪儿顾及得了别人的脸色,兰儿欲言又止片刻终于还是闭了嘴,没再说话。

    “对了。”清歌忽然想起卞九思告诉她的事情,又对司马煜道,“卞先生那边得了消息,说是琬儿夜访丘府,不知有何诡计,我们都需小心才是。”

    司马煜听完之后更觉难安,但又猜不出什么,只得道:“琬儿与丘蓁蓁确实忽然走得太近了,大家都要小心。本王先写了赈灾的折子递上去,将政事安排妥当。”他顿了顿又道:“替本王谢谢卞先生。”

    清歌忽觉自己误解司马煜颇多,总将他想得过于小气了,于是舒了口气点点头。司马煜埋头写起折子,几人又一阵出来,晏子衡离去之前又颇不放心,清歌安慰了几句,兰儿忍不住道:“我们这头除了殿下,还有卞先生看顾着,倒是你自己一个人,千万别着了别人的圈套。”

    晏子衡挠了挠头,一身红衣在纯白的雪色里显得愈发挺拔,他眼看着当值的时辰已至,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摆摆手道:“我没事。”说着便跑远了。

    一连整月倒也无事,清歌悬起的心渐渐放下了。皇上批了司马煜的折子,想寻一个合适的钦差人选,最后选定了陈雁林,此人尚新,刚正不阿也没有什么党羽,之前皇后一案陈雁林的折子写得就极好,这次赴边境安抚百姓督办水利倒是可以仰仗。陈雁林也知自己得以重用与殿下举荐有关,特意至东宫道谢,第二日便领了赈灾银饷,带着一队人马往边境而去。

    旱情在慢慢缓解,最关键的是人心渐稳,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日,天气微暖,有了些春意,含冬正在往瓶中插着腊梅,满室盈香,清歌轻嗅一口,只觉欢欣。忽的兰儿走进来蹙着眉道:“娘娘,福临大监来了。”

    清歌奇怪道:“这会子福临大监来做什么?跟他说殿下不在,下了朝还未回来。”

    兰儿摇了摇头:“不是找殿下的,是来宣娘娘去养心殿。”

    “宣我?”清歌惊诧道,“找我去养心殿做什么?”她一边盘算着,一边心内隐隐觉得不安,连忙让含冬找了宫服出来穿上,又添了些发簪口脂,急忙走了出去。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