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莲花开:魔主阴魂不散 > 第三十三章 他看见的天空
    有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如果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中央空调的话,那么自己也不要去滥情,因为那个爱你的人,会难过。而你一旦滥情久了,那个爱你的人累了,他(她)也会投身别人的怀抱。

    爱情不是单相思,每个人都有追求爱的权力。你不爱他(她),他(她)自然也没有必要一直守着你一个人。

    这个世界不缺爱,只缺一双发现爱的眼睛。

    地球上有很多因为恋爱而走入婚姻殿堂的男人女人,也有很多相亲相出来的。哪一种爱情更能长久,答案并不是绝对的。

    但是恋爱么······相亲结识的婚姻缺少了这一段,注定是一辈子的遗憾。

    古往今来,爱情一直是不解的谜团。

    言情书籍中的男主,大多完美的不再像是一个人。

    司瑾尝试着再进黑夺传音阵,但显然,他不想再给她机会去劝说她。

    荒海离人域皇都太远。正因为如此,如果他真的要她立即动身去荒海,那么皇都十年学府排名战,她势必就去不了了。

    但是排名战她不得不去!

    荒海那边······

    司瑾从空间灵玉内取出了一直沉寂在虚无里的饮天铃,它在手指尖晃动,清脆的铃音荡出一圈圈波纹。

    当年打造它的那个‘魏凤离’,恐怕也没有想到这个铃铛会跨越时空吧?

    司瑾盯着晃动的铃铛怔怔发神,那激发震荡出的音纹圈圈叩问她跳动的心脏。

    “吾何德以来,何以往?”

    “参不破,悲乎!”

    女子的声音旷古空响,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跋山涉水而来的疲倦。

    “后来人啊——饮天铃所吸天地灵气到底去了何方?本仙告诉你:在荒海。”

    当年炼制饮天铃的‘魏凤离’在何处?精魂自投饮天。

    司瑾触摸到了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却只能感受到她撕心裂肺的无奈与绝望。

    她祭出了饮天铃,以自身鲜血为引子,强行施法打开饮天封印。

    这封印之下,是另一个时空的‘魏凤离’自设的‘死路’。

    龙威在临死之前阻止了她去打开这个让她恶心的东西,她缓过来以后才明白。饮天一出,天下饮恨。

    这就是为什么那个魏凤离选择了自焚的原因,她面对祸事无能为力,只能选择了逃避这一懦弱的方式。

    显然那个她是无能的,挑不起大任,却留下了饮天铃种种玄而又玄的传说。直到他的出现,这才封印了那一邪物。

    可笑的是,那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祗反倒成了这天底下第一罪人,成了这魔道的开山鼻祖。而她呢,她这个九幽之下的天生亡徒却被他生生的捧上了仙道。

    谁也没有见过另一个自己,她也不能再像那个魏凤离一样懦弱下去。

    当司瑾的精血流失一半的时候,饮天铃悬浮在半空颤栗,随着司瑾一声‘闷哼’,一层符纸在铃铛的表面‘轰’的一下自燃,燃烧的速率非常之快,以至于瞬间被破开的饮天铃‘咚’的一声掉落在地面,整个地面都跟着震了一震,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裂泛黄。

    皇都里总城的地砖是自万丈深的崖底挖掘起来的玉石,内里封有创世以来的灵气。而现下,这灵气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莫名的东西抽走。

    罪魁祸首在原地欢快的打着圈吸收。

    司瑾脸色苍白的坐在地上。她虽然还有能力去管束这吸灵无所忌的家伙,但是她不想动。

    她在赌,赌他一定会来。

    他不让她传音给他,那就让他自己来。

    她是不是很作的一个人?拿着饮天铃去赌。

    当熟悉的冰冷气息再度席卷全身,她留意到,这寒气的来源在榻上的‘司瑾’。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小型的传送阵吧。

    她恍惚想起星际航期时期,那个时候,传送阵泛滥,人们所佩戴的东西、家居物品,无一不经过自己细密的查看。盗贼猖獗,却不是有关于物质不足的问题,而只是为了满足一些人隐藏的癖好。

    你说这种癖好变态也好,你说什么都好,只是每一个有这种癖好的个体不会理解你,你也不会理解他们。

    世界在不同的人眼里是不同的。

    有些人的世界,视觉和实体差距1米,在他一脸懵的时候,你把他当做神经。

    有些人的世界,立体是倒着的。

    扯远了。

    然而他没有出现。司瑾眼睁睁的看着兀自转得欢快的饮天铃被寒气包裹,然后越转越慢。

    他醒来以后恢复得很快。司瑾只能这样推测了。饮天铃,但凡沾了一些‘天’字,必然是极为霸气之物,何况‘魏凤离’因此身亡。可他呢,仅凭一道寒气······不!

    司瑾眯了眼,那道席卷过来的寒气在逸散,说是逸散不若说是偷偷撤离。

    司瑾迅猛的弹跳起来,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在榻上的‘司瑾’身上双手翻转结印,挡住了那寒气的撤离。

    那寒气没了逃离方向,也没有四散逸开,只是停留在原地,像是沉默的男人在等着她听话的自觉挪开。

    可是她就是站着,抿着唇不动,眼神清寒:“我不去。”寒气渐渐地浓了,隐隐有凝聚成人形的趋势,在手的位置,那寒气裹挟着饮天铃到她的跟前,就像是他伸出了一只手递给她。

    司瑾抬手,纤细的手触碰到那一团寒气,冰冷的彻骨,直达心底的麻凉。

    她接过了饮天铃,但是眼神依旧在那团寒气上,不动分毫,生怕一不留神它就走了。

    “你不想见我也没关系。”她说,“这一次排名战我必须去,请你不要在这个时候威胁我。”

    “排名战以后,四年前你让我集齐引灵玉之事也能给你答案了。”她放低了自己的姿态,“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我变更计划,这会打乱我整个儿的安排······”寒气汇聚成了人形,是并没有实体、也见不着面部的人形。

    人形低下头颅,居高临下的压迫感,使得司瑾不得不抬头仰望他。

    “为何在意人世?”他没有面部的脸,当然让司瑾不知如何观察,但听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可依司瑾对他的了解,她知道他不是很高兴。

    “避世不如入世。”她说,“庄周梦蝶,老子化树,无为而治,顺应天道,入世也难免红尘,可鱼是在乎的。”

    老子说:你们要像这棵树一样。如果你们想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就要像这棵树一样——完全没有用。这样就没人害你了。如果你是直的,就会被人砍掉,你就会变成别人的家具;如果你是美的,你就会被人拿到市场上去卖,你就会变成一件商品。要像这棵树一样完全没有用,这样就没有人能伤害你了。

    可避世如果真的有用,可能你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之所以是一个人,能行走,而不是一棵固定在地上,根系永远只能往下的的大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作为食物链的顶端,你吃了多少,就得吐出多少的价值来。

    “晓晓啊——”他状似很不能理解,这一次,叫她的名字没有轻蔑与慵懒的不在意,他叹息着,“你魔怔了。”魔怔了?司瑾笑了。从她被遣入地牢掌管禁制的那些孤独岁月里,不魔怔就不是人了。虽然她很享受那些没有人打扰的世界,可终归在凤锦来询问她的时候,她选择了离开。

    她的选择,不言而喻。疲倦了一个孤寂的世界,需要去相互理解。

    “我没有。”她摇了摇头,咬着唇,犹豫了一下,“阿默骨······”她自己也有些吃惊,他们竟然能够如此心平气和的聊天。

    这是和以前见面就掐脖子、扎心剑的状态完全不一样的。果然啊,是心态决定了一切吗?因为她在感情的世界里成长,见识到了那些她无能为力的他,又一次被一次逼迫着去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情,所以她开始沉淀了。

    变得心平气和的或许不只有一个她,还有他。

    她不知道他在这段日子经历了些什么,但是她能感受到,他的人情味浓了。

    也许,是那个姑娘的功劳。

    在她的经历里,她从未和那个姑娘接触过,但她知道,她一直都在。

    “本座给你两个选择。”他冰冷的吐字,“一,去荒海;二,不去。”“你不威胁我?”她一愣,有些吃惊。

    “去荒海,本座给你机会。”他冷冰冰的声音一顿,“不去,晓晓啊——”他似乎很喜欢在她的名字后面加个‘啊’字,“幽山高将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你什么意思!”司瑾猛地睁大了眼,“他没有死?!”

    他没有回答司瑾,甚至司瑾自己也忘了问他:他给的机会是什么?

    “至于珍珠婆婆——”他用着冷淡的语气,“本座稍后会安排她去安全的地方。”

    司瑾一时间没有从他巨大的话语信息量中挣扎出来。

    他说他会安排?那么,他是彻底醒了?他出来了?

    幽山高没有死?那为什么说是葬在了荒海?!

    “让开。”他下了命令。

    真不喜欢他这种强制令。

    “这样不公平。”她摇着头。

    他似乎知道她会拒绝,只是沉默了一下,然后冷哼了一声:“你没有第三种选择。”

    “你要我选择什么?”她无奈,遇上这种人,真的没法说理。软硬不吃。

    “去荒海。”他毫不犹豫的给了她答案。

    她果断的摇头:“不成。”学府排名战一行,不只是她在等,还有很多人在等。她不能为了一个人而罔顾无数心血。

    她这是不爱他吗?不,她是爱的。

    “让开!”他的语气又冷了几个度。

    司瑾倔强的堵在他面前,不让。

    她少见的无理举动,一时没让他再度做出任何反应。

    他等在原地,像是在看她,又不像。

    半晌,他压低了声音:“为仇恨所蒙蔽,为利益所左右,晓晓啊——这就是你所选择的路。”他没有说他对她感到失望,但这个意思很准确的传递给了她。

    为仇恨所蒙蔽,为利益所左右?

    她有吗?

    她一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或是选错了什么。

    “我······”她搜刮大脑找着合适的理由,“这是最后一次,做完我就放手。”

    寒气团里蓦然发出一声轻笑,不啻微淡,更多迷茫。

    “晓晓啊——”他长叹着,忽然说,“你想看看现在的我吗?”

    他这是转性了?他一直不肯见她,为什么会这样说?

    司瑾还在犹豫着要给怎样的回答,她当然是想见他的。但是,他不肯自然是有他自己的原因。

    他没有再给她犹豫的时间,说:“还是再等等吧。”

    司瑾:“······”

    “晓晓啊——”他笑了,寒气轻盈的飘浮了起来,环绕了她的脸颊,像是他在轻抚,“本座未醒的过去······对你不好······吧。”

    司瑾的心脏被这句话一敲,漏跳了好几拍。

    她心里有些发涩。

    “没关系。”她低下了头,轻声说。她没有注意到那一团化作人形的寒气慢慢像周边散开。

    “你不是问为什么是你吗?”他叹了口气,对于她偶尔的小女生心理,他很庆幸。

    “啊?”她抬起了头,不明所以。

    人形寒气发出了笑声,低沉冰冷的笑,像是北风呼啸在光秃秃的树杈上,司瑾觉得很难过。

    “本座看见的天空,她······”寒气环绕了司瑾,像是抱住了她,“她看不见。”

    司瑾抿着唇,她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你想要跑?”

    “呵呵——”他再次笑了,司瑾置身的寒气上下浮动,就像是游泳的时候,海浪击打着浮在海面上柔软的身体。

    “只有你。”他冰冷的声音终于舍得染上了微笑的情绪,“只有你选择了暗无天日。”

    司瑾不明白。

    他终于是走掉了。

    司瑾留在空荡荡的大殿里,望着手心的饮天铃发怔。她当然可以再一次启动饮天铃,但是,她不想再这么做了。

    其实自己以前,凡是和他有关的事,真的就像个小孩子一样。

    司瑾忽然就不敢再回想那些过去了,真是让人幼稚的感到脸红。

    可他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他看见的天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