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红莲花开:魔主阴魂不散 > 第三十二章 问
    司瑾才不管它,一手从空间内拎出了一包灵石,就要随手施阵送大白离开。

    “呜哇——珍珠婆婆在二十四峰,我跟呆瓜一起去嘛!”大白挣扎不过,只能扯开了嗓子嘶叫。

    司瑾的手僵了一下:“婆婆在二十四峰?!”

    大白显然不敢看司瑾,低着头,惨兮兮的对着手指。

    “说清楚。”司瑾冷了声音,把大白提到了眼前,迫使它直视她的眼睛。

    大白垂下了眼睛,糯糯的声音有些害怕:“她被那个人关起来了·······”

    “那个人?!关起来了?!”司瑾蹙眉,揪着大白的力道愈发大了起来,疼的它大叫。

    “呜呜呆瓜你别激动······”大白晃动着,挣扎着,喊叫着“你弄痛大白了哇哇——”

    司瑾仍旧蹙着眉,看大白这模样应当是没事,不然它也不可能这么耍宝,手下的力道松了,叹了口气,将大白放到榻上:“大白,把话说清楚。”

    大白得了自由,一溜烟儿似的跑到榻上的被窝里,只露出了一只小眼睛,可怜的被褥,立即生了大块寒冰。

    “婆婆去二十四峰没见着你,就让大白来找你······可是在走的时候!”大白忽然惊叫了一声,死命的捂住了小耳朵,“那个人出现了!他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快!”

    司瑾的目光颤了颤,大白刚才说什么?它说:他怎么会出现的那么快?

    这话······

    很耳熟。

    那么他,就只能是他了。

    他带走了珍珠婆婆。

    看来他也不是万能的,现在才知道,她也有在乎的人。司瑾心底有些不确定了,有些慌,他不会对婆婆怎么样吧?

    大白被司瑾敲晕扔回了空间灵玉内的小黑屋子里,它也是真辛苦,跟了司瑾这么个冷心的主人。

    司瑾望着榻上的‘司瑾’发呆。

    显然,大白已经不是大白了。

    司瑾的神识透进了榻上的‘司瑾’,她传音给他:“你在吗?”

    那边没有声音回复她,但她知道,他一定时时刻刻把能和她传音的东西戴在身上,否则也不会让大白陷入魔化的状态。

    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阿默骨,请不要伤害珍珠婆婆。”

    她说:“我没有忘记答应你的事,只是最近事情太多,请再给我一点时间。”

    她很少见的说的如此有礼,只是因为,有些人招惹不得,却伤害不起。

    那边一直没有回话,但司瑾等的很耐心。

    沉寂了半晌,那边终于有声音传来。

    他说:“幽山高死了。”他的声音微冷,果断,有着戾气和冷漠。

    司瑾却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的怔傻住了。

    幽山高?!死了!

    那边没有等到她的声音,隔着空间司瑾都能感觉到一阵寒气逼人。

    “怎么不说话!”他低哑的声音冷笑。

    司瑾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闭上了眼:“所以,是你杀了他。”

    男人低哼了一声,有些不屑。

    司瑾想起,那个瘦弱单薄的少年,他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漫天雪花,一手捂了脸,泪水从指尖滑落。

    绽放在寒夜的长灯花,一张普通的容颜,微笑以后泛甜的棉花糖。

    她希望他可以他好好地活下去,永远保持那样率真执着的灵魂。

    司瑾忽然有些悲伤,阿默骨最后一份纯洁的灵魂,最终还是被吞噬了吗?

    他们之间,是注定了不能有交集的吧。

    “为什么要伤害他?”司瑾问他,“你知道他是最后一个干净的。”

    他轻嗤了一声,仿佛带着嘲笑的口吻:“这样记挂他?”他带着漫不经心的音调,“不若现下去看看他的葬地?”

    多少的‘漫不经心’,都掩藏着一份赤诚丹心。他在渴望着什么?又在算计着什么?他的目的在哪?

    司瑾不知道,可她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他希望这个时候她去幽山高的葬地。

    她苦笑了一下:“葬地在哪?”

    “荒海。”男人说,但听起来声音没有那么冷了。

    “好。”司瑾说,“挂了吧。”

    “这么急?”他的音调又冷了下去,仿佛极不满意司瑾的回答,“你要去做何事?”

    “与你无关。”

    “是吗?”他大约是觉得司瑾的回答很可笑,抽了一口气,“那个女人在本座手里。”

    司瑾:“······”

    她妥协了,老老实实地告诉他:“去二十四峰打擂台。”

    她说完这句话以后,那边久久没有声音。

    司瑾以为他有事,无暇理她,正打算挂断神识退出黑夺传音阵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神识竟然、退、不、出、去!

    真是混蛋!

    她想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去骂他,但是脑海中的词无一例外全是空白。

    对她这样执着的男人,恐怕天下再无第二个。

    她想,他这样执着,恐怕爱情真的只占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活着做一个人,是那么那么的不容易,尤其是在这物竞天择的世界里。

    “去荒海。”

    等了半晌,他却只给了她这三个冷冰冰的字眼。

    司瑾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是无心之人,为何偏偏有了执念?他对她如此冰冷,又如何算得上是动情。

    “明日即是学府排名战决赛,”她知道她不能得罪他,所以只能压抑自己的脾气,“我等了这几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但是男人不为所动,依旧只有那三个字:“去荒海。”

    “真的不行。”司瑾说。

    这回又是静默了半晌,他才自嘲般的说给她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阿默骨是真的变了。

    以前的他从来不会这么多话,也不会去学习这么多的词语。

    但是他这话说的着实过分。

    可是司瑾还没来得及说什么。

    “晓晓啊——”他似乎又变成了那个慵懒而高贵的人,神祗么,都是这样的吧,“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司瑾心中一颤,不知道为什么,心底竟然有些慌:她害怕知道这个答案。

    他却没给她机会逃开这个问题:“又一个去万古月镜的傻子,只不过死在了荒海。”

    荒海和万古月镜是两个方向。

    他说的万古月镜,其实代指的是她吧。

    镜中花,水中月。求而不得,执念如灰。得而难守,天道大义,聚少离多。

    正是因为聚少,所以情才能如此深厚。

    幽山高为什么要去荒海?

    关于荒海的故事,司瑾曾经为了他查看了多年的历史资料,自然是知晓的。

    “你不能对我······”司瑾没说出口,多余的字眼断在了出口以前。

    “你若胆敢不去荒海,”他下了最后的通牒,“那个女人你就别再想见到了。”

    人生总是狗血的,比小说还要狗血。

    司瑾的神识被赶出了黑夺传音阵。

    两难的选择,以及未说出口的话,还有世间多少擦肩而过的缘分。

    司瑾的神识强行被退出来的时候,大脑有一瞬空白,然后闪过很多个画面。

    她经历过吗?那是谁?是我吗?

    ······

    她抬头不经意一瞥,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浑身僵硬了一瞬,然后下意识的倒在身后的椅垫上,头埋得很低,伏在同行女友的肩上,侧脸紧张的望着车窗。

    车窗上倒映出男子迎面过来的影子,他在车厢里前行,由于她是偷眼看着车窗,所以不知道他是否带上了行礼。

    但她觉得,他是来找他的。

    他们本来都在第一车厢。上车的时候,她拿着玉米棒啃着,斜挎着小包,来到了他的面前。

    她抬头张望了一阵,确定是这个位置没错。

    低头的时候,发现他在看她。

    她的嘴里还咀嚼着玉米,但是下意识的冲他一笑,然后不再看他,坐下了。

    他们的位置恰好是相对的。

    等了一会儿,离车启动的时间还很久,但是上来的车客越来越少。

    她回头看了车门好几眼,自语:“难不成没人了?”

    于是她见到他原本坐在过道的位置,兀自往里挪了挪,占据了整个车座。

    她也学他,往后一挪,舒服的躺在了长长的车座上。

    他们原本不会说话。

    车门处上来一家三口,年轻的爸爸妈妈和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

    他们坐了下来。

    父亲说:“一会儿带你们去车厢餐厅吃饭。”

    母亲抱着小姑娘坐在了他那边,父亲靠着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继续啃着玉米棒,头挪向车窗,天已经黑了。

    窗外的灯光和车箱里的灯光相冲,但还分得清哪里是外边,哪里是里边。

    听着那一家三口说话,她猜测他们可能没有买着坐票。此刻车还没启动,她想,可能还有人没上来。

    小姑娘的目光一直看着她,她回头的时候见到小姑娘直直的目光,她咀嚼着满口的玉米粒的两侧咬肌停住,冲小姑娘友好的笑了笑,然后转头又看回了窗外。

    小姑娘开始嚷着要喝水吃东西,母亲为她打开了零食包。小姑娘很高兴,小小的手拿了一块在手心里,踢荡着悬空的脚。

    有什么东西踢到了她,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傻了一秒,然后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可能是怕她说她。

    她冲她又笑了笑,然后当着她的面再次咬了一口玉米棒,小姑娘笑了,张口就来:“阿姨——”

    她一愣,瞬间内伤了。这小姑娘以为她叫的挺甜吗?

    “叫姐姐——”她郁闷的想哭,她还年轻啊,还没有男朋友啊。

    她恍惚看到,她对面的那个人笑了一下。

    母亲很快教导她抱着的小姑娘:“叫姐姐喔,乖。”

    “姐姐——”小姑娘冲司瑾笑,这一次叫的是真的很甜。

    司瑾点了点头,然后啃完了玉米棒,收拾好了放在了桌上。

    人一会儿终于来了,她和他被人赶到了车厢上的过道处。

    那一家三口走了。

    她玩了一天,是真的累了,侧脸靠在了身后的座靠垫上,睡着了。

    ······

    她看到了他过来,车窗上的他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人。

    她绷紧了神经,对正叽叽喳喳的同行女伴说:“嘘!别说话了。”

    她和她的同行女伴车厢不在同一厢,所以她刚才算是的落荒而逃,也不是真的因为太丢脸所以才离开的吧。

    他在她和她同行女友所坐的对面的车座过道旁停了下来。

    可惜他的目光看着远方。

    他没有低头,自然看不见她。

    他从第一节车厢找来了第三节,在那里站定,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走了。

    他转身的时候,她终于挺直了身子,将脑袋从女友身上挪开,望着他的背影。同行的女友此刻又陷入了手机,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

    她只是看着他离开,擦肩而过的缘分。

    她想想自己之前的举动,其实还真的算是极没有礼貌吧?

    可是,如果不做,她马上就要到站了,一旦下车,再要相见便是渺茫无期。

    她今天被人算命了,说是桃花运很旺,所以她才那么热血冲昏了头脑,把所有的勇气都拿了出来,结果却落荒而逃。

    她望着他的背影,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司瑾捂住了头,水一滴一滴的从脸上滑落。那是记忆阵痛带来的汗吗?还是,发自内心的藏不住的沧桑。

    一个转身,就是永恒。

    我们修得了同船共度一段旅程的缘分,却并没有那一条红线。

    你有许多喜欢过的人,可你能嫁给所有你喜欢的人吗?

    我曾经有过一个很深的疑惑。

    滥情到底好不好?

    滥情的意思不是花心,而是对每一个喜欢的人都很好。

    于是我问了很多人,滥情到底好不好?

    有人说:好,因为如果不滥情,你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人,也不会知道哪一种人是最适合和你长相厮守的。

    有些人只适合恋爱,也只有一个人能和你白头到老,共赴婚姻。

    如果爱情变成了三个人,固然能够延长更久的爱情滋味,毕竟患得患失,爱情自然保鲜了,所以人呐,就是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可是三个人的爱情,那还是爱情吗?不过是人的占有欲。

    但也有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你如果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一个中央空调的话,那么自己也不要去滥情,因为那个爱你的人,会难过。而你一旦滥情久了,那个爱你的人累了,他(她)也会投身别人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