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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美影视员工不少,再加上,今天来试镜的人很多。
很快,王者副导演办公室门口汇聚一大批人,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手机录音、准备拍照和摄影爱好者就绪待发。
都是娱乐圈的人,混的就是八卦,玩的就是知名度和曝光度。
走廊尽头,传来中年男人震怒的呵斥:“都聚在那干嘛呢?”
呼啦!
人群一窝蜂的散开。
速度之快,堪比单身狗。
只剩下张子枫处于迷糊状态,这大叔谁啊?霸气侧漏有木有?
梁小刚脸色铁青,雅美蝶飞满了整个走廊,严重影响公司形象和声誉,尤其在今天这个试镜的日子。
“你是谁?”梁小刚尽量用温柔的语气。
“张子枫,来试镜女一号的。”
“……”果然是来试镜的。
张子枫义正言辞道:“为了咱们公司形象和名誉,我希望您能及时制止王副导演犯错误。”
“我会的,你先去接待室休息,调整状态,准备试镜。”
梁小刚满意的望着张子枫,形象很好,气质符合,还懂得为公司着想,不错。
“哦好。”
张子枫转身离开,走到拐弯的墙角继续偷听。
嘭嘭——
可怜的王者才开始三分钟,就被强行终止培育雅美蝶的工作。
……
一觉醒来,中午十二点,袁不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又挠了挠瘙痒的头皮。
洗漱、洗衣,三十五分钟后,完美搞定。
美美哒!
“我又要开始忽悠模式了。”
高冷系统跳出来:“除去张子枫和刘子卿,今天的日常任务还差一个。”
刘子卿,就是那个不着调的猥琐富老头。
“如果刘老头不送钱过来怎么办?”
“从你卡里扣。”
高冷系统想起他卡里没钱,又说:“直到你还清债后,算卦才有提成。”
袁不方冷笑两声,竖起中指:“合着算卦的钱,没准一年到头没挣到一个子,反而倒贴一屁股债?”
“不干,不干。”
“真不干?”
系统揶揄的反问口气,真令人发指。
“干?没钱,我干个锤子。”
“系统有权做出惩罚,惩罚十秒后实施,具体处罚是:丁丁反向生长十厘米。”
“挖草!”
袁不方夹着双腿,投降:“罢了罢了,你叼大,你说了算。”
“现在愿意干了?”
系统声音依然漠然无感情,可他就是能听到一丝不挂的嘲讽和幸灾乐祸。
袁不方捯饬骚气的发型,搬出太师椅往门口一放,眼里微眯,打量过往的游客。
不放过任何一位可能发展为上帝的顾客。
……
张子枫凭借自己丰富的经验和扎实的表演基础,获得了梁小刚和另外两位制片人的肯定。
“恭喜你,张小姐。”
“谢谢您,梁导。”
张子枫现在的心情很美丽,她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妈和闺蜜,还有……
嗯?
猥琐男?!
我错怪他了。
他竟然真会算命!
黄非良人,遇王见水避之,逢梁呈祥。
全部灵验了,若非他,恐怕释放雅美蝶的人就是她了。
不对,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真·神棍?
太不可思议了。
难道是巧合?
可他若是真的算命大师。
而她……
想起自己咄咄逼人的模样,张子枫心里一片后悔,这般大隐于市的大师,万万不能得罪。
惊骇,又担忧,还有些窃喜。
“十万块,的真值。”
听到张子枫的嘀咕,梁小刚茫然问:“什么十万块真值?”
“这个……”
犹豫十几秒,她决定坦白告诉梁导,也许,梁导会相信她的遭遇。
一般而言,大剧组开机前都会三礼五畜的祭拜。
祭拜仪式来自“划片”时代,后来演变为传统。
等梁小刚听完她的遭遇后,惊讶的同时,止不住的摇头惋惜。
“大隐于市的高人,你能机缘巧合遇到,这是你的福气,不必担心会不会得罪他。
高人都是超然物外的,脱离世俗的。”
要是袁不方在场,马上竖起大拇指,点赞加关注。
顺便给他算一卦,你特么说得真好,我就是这种人。
张子枫懵懂的点了点头:“您说我需要去还愿吗?”
“不需要还愿,与高人谈钱就落入俗套了,应该去当面感谢。”
要是袁不方听到梁小刚的话,肯定怒了,打死你个龟孙!
我就是个俗人,谈钱多好啊。
梁小刚询问高人的地址。
这样的算命大师,他岂能放过?
“古文化街33号,梅易。”
……
“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女娲娘娘、昊天上帝、藏荆空、武藤岚、小泽麻利哑、波多……”
袁不方眼睛微眯,嘴里念念有词,大拇指来回移动在其余四指上,掐来掐去。
实乃变幻莫测。
我掐!
我掐!
好疼啊!
“怎么就没有傻瓜让道爷算一卦。”
高冷系统:“随缘。”
“你能保证我弟弟茁壮成长?”
“不能。”
切!
中指高高竖起,划过苍穹下温暖的阳光,一道人影映入眼帘。
很熟悉。
脸蛋精致。
五官,嗯?五官有点狰狞啊。
“卧槽!”
袁不方一屁股从太师椅上弹起来。
“该不会没有灵验,被摩擦了吧。”
“药丸药丸!”
“她是散打四段啊,会不会把我按在地上摩擦?”
风紧扯呼!
太师椅往店内随意一抛,两扇门啪叽亲吻。
铁锁咣叽一撞,优雅并极速的把卡销插进卡槽簧芯里。
转身,往街后跑去。
“神棍你站住!”
“想让我站住?除非你追上我。”
我在跑,你在追,如果你能追上我,我就让你,嘿嘿嘿……
大学时,他每天晚八点都会跑一小时,身体素质和跑步速度都是棒棒哒。
一分钟后,张子枫只能遥遥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
哼,算你跑得快。
你要是跑的慢一点。
我就、我就撵上你了。
下次,我一定不会放你走。
而另一边。
袁不方拐进后街的公厕,一溜烟蹿进男厕,厕所管理员大妈错以为他十万火急,拉稀!
“呼呼——”
“还好我跑得快。”
“不然会被张子枫按在青石板是摩擦、摩擦、再摩擦,直到起电。”
呦呵!
新盖的厕所环境很优雅嘛,白瓷地板锃光瓦亮,窗边点缀几棵绿色盆栽,不错不错。
淡淡的人造麝香香味,从而引发了他盎然屎意。
上个厕所先!
随便挑了个干净的蹲坑。
“嘎嘣!”
隔壁间传来熟悉的声音,袁不方好奇地竖起耳朵。
“嘎嘣、嘎嘣、嘎嘣……”
好像是……嗑瓜子!!!
“仁兄雅兴。”
隔壁传来嘎嘎的笑声,“兄台莫非也是同道中人?要不来点?”
一只肥胖的手,从隔板底下伸出来,手里捧着一把瓜子。
袁不方对这只手的主人产生了浓浓钦佩之情。
“多谢仁兄好意,在下正屎意盎然,无暇食用。”
“湿意?我也会啊。”胖手伸了回去。
“仁兄会作湿?”袁不方心中一惊,喜道:“愿闻其详。”
“咳咳——”清了清嗓子。
“脚踏黄河两岸,手拿机密文件,前面机枪扫射,后面炮火连天。”
啪啪啪……
袁不方鼓掌赞美:“好、湿,好、湿,阁下真乃垠才,吟的一首好、湿。”
“客气客气,在下愧不敢当。”
“兄台的卫生纸用的什么品牌?ABC?七度空间?苏菲?还是高洁丝?”
胖手亮出一包纸巾,“是男人的选择,心心相印。”
“咦?兄台的纸似乎很香啊。”
滋啦,打开纸包,抽出三片,又“原封不动”还回去。
一片、两片、三片,飞进垃圾桶,还能看得见。
“兄弟你不厚道啊,我一共才四片!”隔间传来痛心疾首的嚎叫。
“多谢仁兄江湖救急。”袁不方摸了摸鼻子,麻痹,上厕所忘带纸,能怨我吗?
哗啦——水流冲击黄金盘龙。
“仁兄不要悲伤,我刚刚替你算了卦,发现今天你有血光之灾。”
“我读书少,还是个孩子,你不要骗我。”隔间里传来警惕的声音。
“我算卦需要十金,不准不要钱,可以先算卦后给钱。”
他怕这个顾客拒绝,又说:“我与仁兄一见如故,可以等卦象灵验,再付钱也不迟。”
一见如故?那为什么骗他的纸?
他也知道纸是香的。
算卦!信了你的邪。
朱昊的心里是崩溃的,我特么出来上个厕所而已,最多嗑个瓜子,竟遇到这个倒霉催的。
“朱昊,男,22岁,朱氏集团继承人之一。”
话音刚落,朱昊浑身一颤,激动地把一根黑金色屎棍夹断了。
“卧槽!你是谁?”
“你偷偷调查我,还跟踪我,连上厕所都放过我?”
袁不方在梳洗台洗了洗手,说:“我就是个算命相师,十金算一卦,一卦值千金。
你要是愿意算卦,我就给你算卦免灾,你若不愿意就罢了。”
“好,给我算一卦,十金而已,本少掏得起。”
“要是不准的话……”
“我赔偿万金。”
“君子一言!”
“嘶马难追!”
朱昊双腿蹲麻了,感觉像穿了高跟鞋。
“那个啥,算卦前,兄台得给我买包纸。”
“没问题!你等着。”
袁不方满口答应,为了一千块的小钱,他只能抛弃一块钱的大钱了。
街头报刊。
“老板,拿一份报纸。”
“这张《天天逗逼》多少钱?”
“一块钱份。”
“给您钱。”
一枚钢镚消失在狭小的口袋。
“现在看报纸的年轻人不多了,真好!”
卖报刊的老头望着远去的袁不方,感慨着科技信息迅猛发展的今天。
报纸这种信息载体的方式很可能泯然与历史长河。
“现在蹲在厕所里看报纸的年轻人不多了,真好!”
袁不方默默地为朱昊竖起大拇指,不愧是大集团继承人,思想觉悟都不是一般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