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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摆了摆手，劝诫：“后生仔，我劝你去自首，诈骗十万块属于巨额诈骗，会处以三到十年有期徒刑。”
“多谢您老提醒，我对自己有信心。”
看袁不方不在意的模样，他再次提醒：“那姑娘不是个坏心肠，等下次人家回来，把钱还给人家，真诚道个歉就能完事。”
钱进蛤蟆嘴，只吞不能吐。
金卡里十万块，早就被高冷系统以卦金的名义，提取了九万九。
剩下一千块是他的伙食费。
哎呦——
这老头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能吃起三鲜包子和鲜榨豆浆，嗯，应该是个老富翁。
像自己这样的穷神棍，只配喝水掺豆浆，吃含铝101mg/Kg的油条。
要不然，试试？
“多谢您老关心。”
话音一转：“您老请坐。”
“我……”
老头环视整个房间，除了袁不方屁股下有一个太师椅，就剩下一张八仙桌，地板倒是平整的青石。
坐地上？
不像话。
现在年轻人呐，不懂得尊敬尊老人。
不厚道、不厚道啊。
“您老倒是坐，不用客气。”
袁不方急眼了，老头不给面子。
不行，这可是大财主，不能得罪，必须发展成骨灰级顾客。
非正常情况下，整天笑呵呵的老头都是隐藏幕后的恐怖大佬，惹不起的。
“我……”老头尴尬的笑容凝固在褶皱的脸上。
MMP。
好气哦。
现在的小兔崽子都是这般不要脸的熊孩纸吗？
袁不方猜测老头连续两个“我”的深刻含义。
不能坐下……
难道说，老头有痔疮？
再看老头一脸便秘的神情，他秒懂了。
为了传统美德的尊老爱幼，他果断起身，打算陪老头一起站着。
果然，老头便秘的表情舒展开，露出温和的笑容，如沐春风，径直走向他。
袁不方放佛看到了老头夸奖他是新时代五好青年的画面。
德智体美劳，并重！
老头路过他身边，转身、错开，大马金刀坐在太师椅上。
一切都很自然。
袁不方脸上的笑容定型，嘴角抽动带动着面部肌肉的颤栗。
这老头。
不厚道、不厚道啊。
现在的老头呦。
不懂得爱护小犊子了。
惆怅惘然一秒后，迅速伸手，握住老头的枯瘦的胳膊。
“您老必须算一卦。”
“想用那些小把戏骗老头子？”老头像遇到可笑的事。
“您老必须算一卦，钱可以……”
“嗯？”免费算卦吗？老头满意的点点头。
“钱可以先欠着。”
“……”年轻人呐，肠子多，心眼又太坏。
袁不方深深吸了口清晨的冷气，郑重道：“您老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不能耽误太久。”
老头心头有些不快，好心劝你把钱还给姑娘，平息牢狱之灾，你这臭小子竟然咒我进医院？
老头哼唧着起身，说：“你好自为之。”
“您老别忘了去医院检查一下。”袁不方扯着嗓子喊了喊。
老头脚下步伐的频率加快，似乎遇到某些晦气的东西。
想想也是，初秋大清早，出门吃个早饭、遛个弯，碰到个神棍，让你去医院看病。
哎，晦气。
袁不方却不敢苟同，“卦逼，你说老头还有救吗？”
“他估计还有救，你好像没有了。”
“不可能！阎王不会收留比他还要帅的人。”
……
在袁不方与系统吹牛、打嘴炮的时候。
古文化街不远处的现代化商业街道，设备完整的影视剧组正在忙碌。
导演组和制片组也在忙碌试镜工作。
张子枫回家换了身小清新的休闲套装。
让人眼前一亮。
“子枫！”
“这里——”
路对过，身着某潮流品牌服装，发型时髦、浓妆艳抹的女孩，哦不，是女人，朝张子枫招手。
“小丽！”
张子枫摆手回应，趁着路两边没汽车过往，横穿马路。
没走斑马线、没等红绿灯。
“妈妈你快看。”路边可爱的小女孩指着张子枫，气呼呼说：“那个大姐姐肯定没有上过幼儿园。”
“过马路时，要走斑马线。”
“红灯停，绿灯行，黄灯需要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
“哼，我才不要学她。”
少妇右手拎着刚买的蔬菜，左手牵着沿人行道内侧，路缘石上的女儿。
赞同又赞美的说：“我们家囡囡最懂事了。
不过呢，大姐姐也可能情非得已，或许很着急、很忙吧。”
小女孩争辩：“再怎么着急，也要等一会儿啊，老师说，横穿马路很危险的。”
“对对对，囡囡说的很正确，无论多着急都不能横穿马路。”少妇欣慰的亲吻了一下女儿细嫩的小脸蛋。
“那位大姐姐的老师难道是教体育课的。”末尾小女孩补了一句。
少妇笑盈盈没有说话，这可能是史上体育老师被黑最惨的一次。
张子枫随着黄丽走进华美影视公司的待客室。
此时，接待室里已有十多位年轻貌美，身娇体柔的女孩，都是准备试镜女一号的。
“小丽，你不准备试镜一号吗？”
黄丽搔了搔空气刘海，“女一的名额我是没戏的，导演说我风格不符合。
还好王副导演是个好人，帮我出面争取到了女二的角色。”
张子枫用羡慕的口吻：“刚毕业就能拿到大制作的女二号，你真幸运。”
“你也会幸运的，可能比我还要幸运。”
黄丽意味深远的瞅了瞅张子枫，精致的五官、标准的脸蛋、高挺的身材。
长的漂亮真好。
男人都喜欢。
我也不差吧？
哎，却只能演女二。
张子枫嗅到空气中弥漫淡淡的酸臭味，这是嫉妒的发酵。
脑海里闪过神棍猥琐男的禅机谜语：黄非良人，遇王见水避之，逢梁呈祥。
黄？黄丽！
王？王副导演？
不知怎的，那副欠揍猥琐脸，老是在脑海挥之不去。
“我去趟厕所。”
黄丽嗯了声，说：“等会王副导演单独对你试镜，这是次好机会，你赶快去吧，别耽误时间。”
标准着Gents和Ladies两个英文单词，在绿色箭头指示下，各通向一个入口。
厕所隔音并不好。
她听到了讨厌的嘘嘘声。
涓流很细，时间很长。
隔着一面墙，男人打电话的内容能听的一清二楚。
“我让你办的事情做好了吗？”
“嗯，很好，等会把药放进杯子里。”
“记住，放在右侧的杯具里。”
“对，神仙水。”
“报警？呵呵，她敢吗？”
“只需宽衣解带，女主角便能唾手可得，估计她还巴不得呢。”
男人电话中聊天的内容只有几句话，但句句让张子枫心惊肉跳。
水？
神仙水？
联系到女一号试镜。
药丸！
被信息化时代轰炸过的污女神，她听说过神仙水的鼎鼎大名。
那是一种男默女泪的药水。
男人脚步声渐渐消失，张子枫才松开白色腰带。
清溪流水淌沟壑，珍珠海贝含羞草。
作为散打高手，张子枫脾气在一阵轻松后，立即蹿了上来。
手指关节被咔吧、咔吧握响，“想水姑奶奶？哼！看我不废了你二大爷。”
某王二大爷莫名其妙的颤抖了几下，紧了紧衣服，天气冷了。
回到接待室，黄丽带着她直奔导演组，副导演办公室。
“你进去吧。”
黄丽神情有点复杂，有嫉妒，也有惋惜。
毕竟同宿四年。
说没感情……
那就真没感情吧。
咚咚——
“请进。”
果然是他！和厕所里的声音一样。
“王导演您好。”
在极大多场合里，[副]字最好扔掉。
王者，一个骨灰级的资深玩家，玩钱、玩汝人，中州有名富二代，母亲是华美影视股东之一。
最近，喜欢上玩电影。
在其母的操作下，成功混进剧组。
“请坐。”
王者若有其事抄起案头一份简历。
“张子枫，中州电影学院15级表演专业第一，参与大小近百部影视剧作，经验丰富，表演基础扎实。”
放下简历，露出自以为帅气、迷人的笑容，“你不错，外形条件好。”
咚咚——
“进。”
黄丽端着小托盘，盘上两只磨砂点玻璃杯，优雅的小碎步略显慌张。
她把左侧杯子给王者递送到桌前，重重按了按杯口，“王导请喝水。”
“谢谢。”
王者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道谢。
猫腻！
张子枫捕捉到阴谋的气息，这个杯子里就是神仙水？
黄丽把右侧的水杯递给张子枫，眼睛眨了眨，低声道：“加油！”
水里给我加料，嘴上给我加油，呵呵，果然好舍友！
回以尴尬的笑颜，等黄丽离开后，张子枫突然指着王者的身后。
“请问王导那个是什么？”
王者迷惑转头看去，瞬间，张子枫便将两杯水对调，滴水不洒。
习武之人，手劲稳、速度快、招式狠，恐怖如斯也。
“蒙古弯刀，是我去年在蒙古出差时买的，你要是喜欢？就送你好了。”
我喜欢砍你，尤其是你幼小的弟弟。
张子枫摇了摇头，“感觉到新颖，随便问问。”
“请喝水。”
“我不渴。”
“……”不渴？也得喝。
王者错愕两秒，接着说：“喝点吧，试镜时间长，口渴会影响表演状态。”
“好，谢谢。”她大方地啜了一口，“您也喝。”
“哎哎好，我喝。”
喝水都能喝出尴尬气氛。
刚喝完，王者心虚咂咂嘴，味蕾传递的口感很怪。
张子枫起身、拎包、转身，一气呵成，“我去趟厕所。”
所以说，厕所是个万能的地方，爽不爽都可以用。
王者好热，浑身发烫，眼神迷离，像喝了农药，想伸手拦下张子枫，却晚了一步。
门口等待的黄丽惊愕道：“你怎么出来了？”
“出来传话，王导有事需要你进去。”
黄丽狐疑地瞥了眼张子枫，便推门进入办公室。
张子枫附耳贴近磨砂玻璃门，隔音效果依然不好。
“王导……”
接着满天飞舞着雅美蝶，蝴蝶奋力震动着翅膀飞到走廊。
张子枫轻吁一口气，秀眉挑动。
“当年宿舍里挑灯夜观武打情景剧，只有你学到了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