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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厕所。
朱昊拿着报纸看了看，傻眼了，《天天逗逼》？
是你逗逼，还是我逗逼？
“我的普通话是二级甲等。”
“你要的不就是报纸吗？”
“呵呵，报纸，包纸？”朱昊忍受菊残，强行擦了擦。
嘣！
报纸……破了个洞。
破了……个洞。
五分钟后，朱昊眼里满含幽怨，“兄台，不厚道。”
“没有的事，我为人最厚道。”袁不方甩了甩碎发刘海。
在他拿到卫生纸的瞬间，碰到了朱昊的手指骨，接收到系统传递的卦象信息。
“你晚上七点回家，从后门入，看见了不想看的，不要声张，一定要忍住，记住，要忍住！否则，耶稣也保不住你。”
“说的好像我家进贼一样。”朱昊肥脸里蜗居的小眼睛，使劲的翻了翻。
“等灵验付钱，还是现在付钱？”
“现在！”
“本少不缺钱。”
不愧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家里有矿就是了不起。
支付宝转账。
支付额度有限。
配合用微信转账。
一分钟，完成！
“记住我说的话，要是不灵验记得来找我，古文化街33号梅易。”
他留给朱昊一个潇洒的身影。
顺便，偷偷给自己宣传了一下，机智！这种富二代，可是资深客户啊。
朱昊呼出一口废气，松了松勒紧的裤腰带，臃肿的身体确实不方便。
减肥？
不！
这辈子都不可能减肥的。
瞟了眼手机短信提示，十万块没了。
“七点回家吗？”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真牛逼，还是真·皮。”
……
刘子卿一家人刚吃完午饭，老头拿起报纸津津有味的阅览。
儿媳妇姜巧云洗完最后一张油腻碟盘，说：“爸、妈，等会咱们全家去趟医院做全面检查。”
“是医院给我们的福利，只限直系亲属。”
姜巧云，中州市人民医院，妇科副主任医师。
医院在每年中秋节后，都会免费送一次医生直系家属全面检查的福利。
“检查？不去，我又没有病，不需要检查。”
刘子卿接近七十的年龄，最怕别人提什么去医院、检查、看病的字眼。
只要有人提，他就板着脸，不会给别人好脸色。
去年的这种福利，老头就没有去，脾气倔的九头驴都拉不回来。
“爸，您……”姜巧云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总不能咒公爹有病吧。
刘老太摘掉老眼镜，停止手下的刺绣活计，为儿媳妇缓解尴尬。
“死老头子，巧云也是一片好意，他们单位也是出于好心，听我的，等会咱们全家去检查。”
刘老头哼哼唧唧半天，硬是没有咕哝出一句话。
“越哥还在公司，我等会给他打电话。”
“哎好。”
刘子卿是中州餐饮巨鳄，儿子刘越继承了企业。
刘子卿出身贫苦，早年创业，家产是一分一毛攒下来，勤俭节约的习惯融进骨子里。
全身检查需要几万块，哪怕是免费的福利，他也不想去，他缺那个钱？
只是晚辈的孝心，他不得不接受。
主要，还是怕老婆子。
不爽是有的，是来自梅易那个年轻的相师。
他竟然诅咒老头子有病？
还让我去医院检查？
难道，自己真的有病？
好几个问号盘绕心头，那张年轻的脸，有点猥琐，还有点真诚。
去就去吧，无非浪费点时间。
“点点三点半放学，让小越去接她。”
“好的爸，我给越哥说了。”
刘小玲，小名点点，是刘越和姜巧云的女儿，今年十岁，小学四年级。
时针悄无声息划到四点十分。
刘子卿一家五口挂号排队，拿着内部医疗体检绿卡。
老头排到最后，他不喜欢医院的消毒水味道，他感觉自己还能再活三十年。
起码活到一百岁，他想看着点点结婚，生子。
他认为自己能享受四代同堂的天伦。
“爸，该您了。”
刘越怀里抱着一堆大小不一的检查单。
“我能不检查吗？”
刘老太白了老头一眼。
“爸！”刘越和姜巧云同时无奈喊了句。
“爷爷去检查好不好，晚上点点给您捶肩膀，还给您剥桔子。”
点点迟疑了几秒：“把我最喜欢奶油布丁也让给您。”
儿子儿媳孝顺，孙女可爱，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检查吧！
内科……
外科……
耳鼻喉科……
……
各科室都是姜巧云的同事，熟人好办事，效率高，全套检查下来只了半个小时。
很快，刘越又抱着一堆检查单出来。
化验室杨主任找到姜巧云，说：“血清甲胎蛋白AFP≥400μg/L，若排除活动性肝病等情况，很有可能是原发性的肝脏恶性肿瘤。”
姜巧云脸色霎时苍白，深深呼吸后镇定问：“能确诊吗？”
“能，CT、MRI以及超声都发现小于1cm的栓，是已发早期。”
杨主任说完，拍了拍姜巧云的肩膀，宽慰：“没事，早期的话，生物治疗配合中医治疗，不是没有痊愈的可能。”
“嗯，谢谢你杨主任。”
“都是同事，带我向叔叔问好。”
杨主任刚离开，刘越就凑了上来，攥着她的手，温柔的问道：“怎么了？”
“咱爸患有原发性肝脏恶性肿瘤。”
“严重吗？”
“肝癌，早期。”
咣当！一堆检验单散落一地。
刘越凝重着脸，说：“有没有误检的可能，爸身体一直很健康。”
姜巧云摇摇头，“多项检查结果一致。”
“这事告诉爸妈吗？”
“必须告诉，早期有治疗的希望，若到中晚期就真的晚了。”
……
两个小时后，做好晚饭吃完，点点上楼写作业了。
刘子卿一家人对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爸，您别伤心，早期很有希望治愈，得保持好的心情，才能为治愈提供可能性。”
姜巧云打破沉默后，一家人开始说治疗的事情。
刘越人脉关系广，打算重金寻访名医。
而姜巧云则说了关于治疗的事项和生活中需要注意的事。
刘老太眼里含有泪，“我给你下厨，天天做药膳。”
“那玩意又苦又腥，不吃。”刘老头倔脾气又上来了。
“你个死老头子，都这个节骨眼了还不听话，真到快咽气的时候，有你哭的。”
“要是有个神医药神出现就好了。”
姜巧云身为医生却无可奈何。
她见惯太多的生死，本以为心地坚韧，可事情轮到自家亲人身上，她又是如此不堪一击。
刘老头眼神一亮，神医？药神？
“有啊！”
“我知道哪里有神医。”
“赶快给我准备钱，十万！不能多一分，也不能少一毫。”
“爸，您这是？”
“别这是、那是的，赶紧给我准备十万块钱，我有急用。”
“哦哦好。”刘越如同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姜巧云和刘老太对视茫然，不知刘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难道是精神承受不了打击而崩溃了，失心疯？
刘老头夺走银行卡，伴着刚亮起的路灯走向古玩街，身后，是刘越和姜巧云。
夫妻俩怕刘老头出现意外，刘老太留在家照看孙女。
刘老头心里泛起嘀咕。
年轻的相师肯定是隐藏的小神医。
可能是某个国医的弟子。
碰巧看出他有病。
借助算卦名义给他看病，嗯……趁机赚一笔。
等一下！
神医品德高尚，怎么会趁火打劫？
十万是救命看病的诊金。
没错，是诊金。
不用任何医疗器械，能看出癌症，是神医药神必然无疑。
能看病，就能治病。
“梅、易……”
“就是这里。”
刘老头上前咚咚咚的敲门。
身后的刘越夫妇更加糊涂了。
“梅易？”
“名字怎么像是个算命卦师馆？”
姜巧云指了指门侧竖匾对联，说：“十金算一卦，一卦值千金。”
“就是个算命馆。”
“爸该不会想通过这些江湖骗子治病吧？
不行、不行，这些所谓的大师都是江湖骗子。”
刘越最恨这些神棍忽悠老人，万一老爷子听从神棍大师的偏方，有个好歹，那就追悔莫及了。
“没准爸是想拿十万块买个心安呢。”姜巧云挽着刘越的肩膀安慰。
“门没锁，请进。”
吱嘎，门被推开，刘老头迈步进门。
“请小先生救老头子一命。”
说完，刘老头鞠躬九十度。
门口的姜巧云和刘越呆愣住，他们的父亲，刘子卿，曾经的中州顶级富豪，社会地位很高。
退休前，都是市委领导班子接待，今天，竟会对一个江湖行骗的神棍、算命的毛头小子行礼鞠躬？
非常虔诚的那种。
这一刻，刘越迷茫了，父亲真的老了。
姜巧云也不解，作为医生，或许任何病人，在病魔的威胁下，都会着急的乱投医吧。
袁不方起身扶起老头，并无辜朝刘越夫妻摇头，表示：这都是老头个人行为，与我无关。
“您老何必求我，我不是药神。”
“不，你是。”
“我不是。”
“你必须是。”
“我真不是。”
“你可以是的。”刘老头情绪激动紧握住袁不方的胳膊。
袁不方微皱眉，选择原谅老头的不礼貌行为。
“您老坐。”
“不，您请。”
“您是老人。”
“您是大师。”
“我……好吧，我坐。”
“……”刘老头嘴角一抽，暗骂自己假客气。
“……”刘越夫妇更是全程懵逼，这都是什么人啊？
“大师贵姓。”
“袁。”
“给您，这是我早上的卦金。”
刘老头把银行卡恭敬的放在八仙桌上。
袁不方瞟了眼，邮政储蓄借记卡。
“密码多少？”
“密码多少？”刘老头转身问刘越。
“六个六。”刘越脱口而出。
六六六啊！
这个数字吉利，我喜欢。
“我也喜欢。”高冷系统直接提取了九万九。
“你这个系统同志，不讲究。”袁不方默默鄙视系统三秒钟。
“袁大师，您看？”
“看什么？”
“我的病。”
“您老有病。”
“我知道。”
“病的不轻。”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刘老头有点不爽。
“没有的事，顾客都是……”
刘老头和儿媳正要满意点头，表示袁不方拿出对待上帝的态度对待他们是对的。
“顾客都是对的。”
“……”
刘老头父子都想打人。
MMP！
好气哦。
突然想拿小拳拳捶你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