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小福官,落地成妃 > 第一百六十章 骨簪来历
    “给你。”

    疏冷平淡的声音响起,弗离一愣,就看见他手中拿着的那块巴掌大的玉佩递到了自己面前,着实让她摸不着北。

    “这……?”她疑惑地看向他。

    “有来有往。”姬珩清咳一声,忽觉面上有些烧烫,他以为是醒酒汤无用的缘故,也没多细想,只是错开了她那洁净得有些太过直白的目光,低头看向那枚玉佩。

    “你……要把这个玉佩给我?”弗离觉得心虚更甚。

    虽然再好的玉佩对她一个神仙来讲,算不得甚么,不过是凡间货色罢了。可这毕竟是堂堂帝王随身佩戴着的,上面刻着姬珩独有的姓氏图腾。

    而且这等成色于凡间来讲又是一等一的好,她若是接下了,还真怕明日就给她安上一个擅取皇宝的罪名。

    况且……今夜他还帮了自己一把,自己给他的也只是一支,咳咳,不知哪处荒山拾到的骨簪罢了。

    只不过姬珩似乎毫无察觉她的不安,见她犹豫,眸色低冷深沉地看着她,那伸着的手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摆在她面前,似乎她不接下这玉佩他便永不收手一般,“本王让你收着,你便收着。”

    弗离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玉佩,又抬头看了他的神色一眼。

    他就那样立在她面前,月色渐暗,投了一片阴影在他苍白的面容上。狭长眼眸漆黑如墨,里面似有大片皑皑的荒野飞雪,清贵疏离,全然没了方才的柔和。

    他似乎有些不愉。

    这凡夫,怎么容不得人忤逆他的意思呢。

    弗离叹了一口气,又抵不住他那深沉得有些凛人的目光,便最终伸了手,接过这枚玉佩来。

    她那骨簪再不济,总归是神仙的物件,这不过是个凡夫玉佩罢了,不必心虚,不必内疚。

    不要白不要,哼。

    她如此安慰自个道,便是坦坦然地将那玉佩塞进了腰间的百宝纱囊内。

    姬珩面色稍缓,敛下眸底极快划过的狡黠之意,暗沉的眸色终于是浮现了意一丝柔和,静静地看着她,默不作声。

    弗离被他那般直直凝视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慌,抬头看看天色已然不早了,便开口要跟他辞行,“这夜深了,我先回房了。”

    “……弗离。”姬珩蓦然开口,带着些低哑的嗓音在这夜色下有些莫名的意味。

    他定定地看着她,冷淡的神情染上一丝不太真切的柔和和笑意,好看到不似真人。

    弗离定住了脚步,疑惑地看向他。

    “……”姬珩忽然就语塞,方才的话好似一下子全忘了一般,说不出口,“……无,无事。”

    他难得结巴一下,话语出口,只觉有些不自在起来。

    弗离扑哧地笑了一下,眉眼弯弯,朱唇勾起,却也没有想继续逗弄他的心思了,想着还要回去闭眼调息,便挥了挥手便告辞而去。

    姬珩静静地站在她身后目送着她离去,一双清冷的墨眸染上了晦暗的沉光。

    他原本……

    是想拥她入怀的。

    也不知怎的,看着她瘦削纤细的身子,想起赵长玘对她那般越矩,他便升起了这等荒唐无由的想法。

    要将她拥在怀里,揉碎,紧攥,好让别人都看不见,摸不着,好让她再也跳不出那等勾人的舞,好让只有他一人能晓得这世上还有如此真切待他的姑娘。

    这等想法之切,让他方才就真的脱口而出叫住了她。

    幸好,理智尚存,自己收口了,才没有吓到她。

    姬珩垂眸,淡淡地望向自己依旧皇袍加身的身子,暗金的龙云团纹在月色浅照下,衬着沉墨浓色,映着他手腕的苍白。

    胸口又出现了那种有些陌生的酸胀感,心头狂跳,似乎有重锤击落,带着涩涩悸动的感觉,很是难受。

    “归梧。”他轻声唤道。

    “王……”归梧急忙从暗处现身,抬头看了眼自家王上有些孤冷的身影。

    “本王有些不适,回房罢。”姬珩捂了捂胸腔的地方,淡淡地看了眼天色,开口道。

    “不适?……那,那可要传太医来?!”归梧一听姬珩有些不舒服,愣了愣,慌忙上前几步想扶住他。

    姬珩轻轻地放下手,摇了摇头,漆色墨眸一片沉暗,“不必了,回去歇下便可。走罢。”

    过了一日,天上下起雨来,山地湿滑,雾气朦胧,原本说好两日后的围猎便暂时搁置下,蓐收大汗安抚性地给诸位皇室贵臣送去了些西至附近新奇稀罕的物件,以示歉意。

    蓐收的雨较为轻和,鲜少有唬人的雷声,弗离百无聊赖地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外面烟雨朦胧,有些昏昏欲睡。

    “大人,大人……?”一声低低的呼唤传来,悠长清朗,弗离眼眸一亮,便是转过身子看向来人。

    少年青衣素裳,风姿如朗月,身形如修竹,正立在门前,眉眼精细,笑意温和开怀地看着她。

    “我说稷苏你怎的去了如此久呢。”弗离这么多日没见他,如今见着了,难得没有摆上刻板的脸色,笑靥盈盈地开口道。

    “翊华峰前些日子仙气凋零,众兽奔走离去,着实是有些棘手。不过稷苏回去了一趟,照看一番倒还好些了起来,只是费的时日久了些。”稷苏悠悠然地坐下,拍拍碧青衣摆上的灰尘,细细地说道。

    “……怎么,稷苏不在的这些时日,可有甚么要事发生?”他见弗离默不作声,便主动开了口问。

    “要事倒无……”弗离沉吟了半晌,才开口朝稷苏道,“不过,你跟了我也有好几百年,可曾记得我收在百宝纱囊里的物件,有过一支骨簪么?”

    稷苏记那等琐碎的事,向来记得清楚,说不定问问他也能知道自己给姬珩那根骨簪的来历。若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也不知那骨簪何处来由,终归是不安心的。

    “骨簪?”稷苏闻言,挑眉吟吟笑道,“大人可是折煞我了,大人腰间纱囊包罗万物,稷苏哪里能记得区区一支骨簪呀?”

    “你真当不晓得了?快想想。”弗离摇了摇他的袖子,朝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