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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蝶衣心里有事,花清远不是看不出来,但就像那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老话所说的一样,他要给的还没给全,说些什么、劝些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这几天,花府上下不安宁,鸡飞狗跳的自不用说。花清远更不愿意回去了,他三哥的事,他不稀罕管。

    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是这种情感纠纷,他又不是谁的‘知心姐姐’。

    他四哥被花老夫人连同他亲妈花二夫人秦若然一起骂了一顿后,也学聪明了,天天混在学校,学着花清远的样子,也不回家了。

    只说家中一切大事,他无能为力去管,还是等着他父兄回来再做处理吧。至于他,他还有忧国忧民的更大之事要理,积极投身民族复兴大业中去了。

    在花清远觉得,他四哥那就是四处添乱。

    花家两位排行末位的青年男性都躲出去了,可不代表着三少夫人上吊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就此完结了。

    那三少夫人的娘家也不是等闲之辈。别说她爹是警备司令,只说她娘年轻那会儿也是占过山、做过女山大王的,操过杀猪刀、玩过壳子枪,一听自己的小女儿在花家被欺负了,那是脚踏风火轮地跑来了。

    好,很好,——泼妇对老白花,一场内宅大战在花府拉开大幕。

    柳云芳一看这阵势,一边装病一边借着给小儿子说媒之名,早早就躲了出去,连热闹都不稀罕看了,就怕被沾染一身血,洗不干净。

    这一日,是程蝶衣的恩师关师傅的寿辰。

    按之前说的,程蝶衣早早备了大礼,由花清远开车送他过去。这还是他第一次单独备礼,往年都是和他师兄段小楼一起送去的。

    “我在这里等你,”花清远拉着程蝶衣的袖口,吻着程蝶衣的面颊,“你安心地去,多说些哄你师傅高兴的话,你现在也是角儿了,你给他贺寿,他定然也会觉得面上有荣光的,但少喝酒。”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就是程蝶衣没有成角儿,去给关师傅贺寿,关师傅也一定会高兴的。花清远很懂这种师徒之间的情感,哪怕骂过一万句、打过一千遍,但那种情同父子的关系,也是别的东西无法替代的。

    “我都知道的,”程蝶衣笑着点头,“你别从这儿傻等着我了,我这要很久才出来呢,没准要到晚上。”

    他是欢喜着花清远说到做到,明知道自己不能进去,也把他送过来的,对他如此细致入微的呵护着。

    哪怕一点小事,也能让程蝶衣很满足,这倒叫花清远不满意了,他的蝶衣,该有最好的,如今这些,算个什么呢。

    “没关系,我愿意等你,”花清远笑得很踏实,“我哪儿也不去,车就停在这儿,你随时过来,我随时在的。”

    这一天都是为了程蝶衣准备的,事实是,这一年、这一辈子都是为程蝶衣准备的,自然是程蝶衣在哪里他就在哪里。

    “你不是有生意要谈吗?”今天早上花清远接过小厮送来的信件时,他还看到了呢,他不想因自己耽误了花清远的正事。

    “信件里已经谈完了,”花了大把银钱,约了两个神棍,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叫什么生意,不过是无奈之举罢了。

    “这样啊,那你真得从这里等我?等一天?”程蝶衣还有些不放心,闷坐在车里,这得有多无聊啊,心里却忍不住沾沾自喜的。

    “是啊,像你以前等我一样,”就如每一次自己出去应酬,程蝶衣等自己一般,就如每一次自己回到家里,都能第一眼看到程蝶衣一样。

    ——他们是平等的,程蝶衣为他做的,他有什么理由不为程蝶衣做呢。

    “好,”得到花清远肯定的答复,程蝶衣不在多说了,点头,开车门下去了。知道有个人在这里等他,他也觉得心里沉垫垫的,生命似乎都跟着有了重量,不在轻飘飘的。

    花清远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程蝶衣拎着礼物进了那条窄窄的小巷后,花清远从后车座上拿过一个公文包,开始翻开里面的资料来。

    黑纸白字上写着,赵新柔,年十八,其父财政厅副部长赵文轩,其母文氏,女子高中毕业,现就读女子大学,容貌秀丽,性情开朗,好骑马。

    好骑马?这年代的大家闺秀,还真鲜少有喜欢这一点的,但不得不说,这个喜好还是比较好下手的。

    花清远心里已经有了算计,他是不会娶妻的,这一世不能明媒正娶了程蝶衣,已经是亏欠了他,断不会在身边摆设一个女人,惹着程蝶衣心里厌烦,也是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一生。

    现在受点小伤小痛,总比一辈子青春尽毁要好,说到底,自己为了那姑娘好,人生谁还不得有点磨难。

    在花清远看来的小磨难,对于一个十八岁的青春少女来说,就是有点残忍了,但花清远哪会管这些,这点磨难,只要不在他家蝶衣身上,他是绝不会看在眼里的。

    程蝶衣拎着礼物进到他最熟悉不过的小院时,段小楼已经到了,只是程蝶衣没有想到的是段小楼竟把菊仙也带来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也想明白了,这徒弟成婚了,总是该告诉师傅一声的,带着妻子过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

    除了多出菊仙这个女人外,小院还是原先的小院,经年不变,关师傅坐在大厅的主位处,一群皮猴子正围着关师傅说着好听的话。因着关师傅寿辰,能省去一天练功,这些皮猴子们很开心。

    他师傅总是严肃的脸,今天倒是缓和了一些,显得很是高兴,人过六十,在这个乱世里,也算是高寿了,可喜可贺。

    “小豆子来了,”见着程蝶衣拎着礼物呆呆地站在门口那里,许久都没动一步,关师傅先开了口,围在他身边的那些皮猴子散开过去,绕到了两边自己抓着放在桌上的瓜果去了。

    “师父,祝您老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见师傅招呼了,程蝶衣才有些醒神,连忙笑着进去,把手里拿着的礼物放到了堆着瓜果的桌子上。

    “那些个戏词在戏台上念念就好,在师傅我这儿,不兴这个,过来坐,”关师傅指着旁边的位子,让程蝶衣坐。

    那椅子的旁边,段小楼已经坐在那里了。师兄弟两个除了在戏台上,已经很久没有坐得这么亲近了。相视之间,竟有些无言,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关师傅一双老眼并不像他花白了的头发一样开始浑浊,反而越发的晶亮了,他眼尖得很,自段小楼携着菊仙进来,他就觉出些不对来了。

    段小楼成婚这事,他知道。婚礼那天他却没过去。

    按理说,他是段小楼上面,惟一的长辈了。这拜天地的时候,他是该坐在上位的,但,哎,虽然都是下九流的出身,但他真不喜欢段小楼娶的这个风尘女子。凭着段小楼今时今日的风光,娶不到大家闺秀,那良门的小家碧玉,总是可以聘娶一个的。

    今日见了菊仙,他更觉得这女人的利害,不过,之前的偏见却总算消了些,这女人身上没有那股子风尘味,倒是爽利得很,能帮着段小楼撑起个家来。

    “你师兄都成个家了,你就没个想法?”

    算起来,小豆子也只比小石头晚两岁,也到了该找媳妇的年龄了。小豆子的性格不如小石头外向,指着他自己找,倒是费些事的。

    “师傅,我不急,我还想多唱两年戏的,”程蝶衣抬眼望了一下段小楼,“也没有师兄的豪气,人家是霸王,直该气震云天的,我一个虞姬,何该是没有那个福气的。”

    “蝶衣妄说了,这和唱什么可有什么关系,赶明儿叫你嫂子在她的小姐妹里,给你找个好的。”

    段小楼心里早就有这个主意了,蝶衣总和男人混在一起,不是条出路。

    “谢谢,不劳师兄操心了,”程蝶衣扭头过去,和关师傅说:“师傅,你尝尝那个烟叶,是上好的云南烟,清香着呢。”

    关师傅到了岁数,嗓子破了后,开始好上这一口了。

    这烟叶是前段时间,花清远托人从云南那边捎过来的,就是让程蝶衣带去给关师傅做礼的,附带着的还有一根用上好和田玉做烟嘴的长杆烟袋。

    “嗯,果然是角儿了,得到的稀罕东西多了,但要记住,不能浮燥,要虚心,唱戏就得本份,就得自个成全自个,到什么时候都得凭着真本事,”关师傅并不知道程蝶衣和花清远的关系,自然也不知道这烟叶是谁孝敬过来的,只是尽着师傅的教导责任,说着训着。

    程蝶衣和段小楼两个连忙站起,一起鞠躬,齐声道:“是!”

    “你们两个那出《霸王别姬》唱得是越来越好了,师兄弟哪怕是成了家,也要相互照应着,不可离心离德,”说心里话,关师傅还是偏着程蝶衣的,这个小徒弟,是他最值得骄傲的地方,这一辈子做师傅教导出来的最好的旦也就属程蝶衣了,“小石头,你是做师兄的,要护着小豆子,别让人家欺负了他。”

    他们小时候,自己没少打过他们,骂过他们,那也是为了他们好,如今都风光了,他看着也高兴。

    程蝶衣听着师傅的话,心里酸酸的,也就这个时候,他觉得师傅是真的老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我考试,留言晚上一起回吧, 祝 我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