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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清远开着车先把程蝶衣送回了家,亲眼看着程蝶衣进了程宅洞开的大门里面,他才开车离去txt下载。

    花清远是不知道他开车刚走,走进大门里面的程蝶衣就闪身出来了。

    站在两扇黑漆漆的大门中间,程蝶衣眼巴巴地望着花清远的车开走,在晚色余辉里渐行渐远。

    “爷,咱们回去吧,这地方风凉,”站在程蝶衣身后的苦瓜小声地说着。

    他们家爷的心思他是懂的。奈何这世道刻薄,哪里能存得住两个男人的这种情感,唉,要是他家爷心里灵透,就该懂得,过一天算一天吧,还怎么就能盼着天长地久不成?这得多傻。

    “我想再站一会儿,”回去也没有什么意思。

    花清远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他弄到了房里,留声机、收音机,都是些稀奇的物件。他开始是也觉得新鲜,但摆弄来摆弄去,就是那几个声音,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如此地宠溺过他,让他觉得好像踩在云端里,颇为不真实。

    说心里话,他不稀罕那些的,倒不如多和花清远呆一会儿。就如现在这样,他明知道花清远回花府是有正事做的,心里却仍觉得不舒坦,而花清远的那个花府,他是连踏足的资格都没有的。

    因他和花清远之间的关系被柳云芳察觉,花府也没在请他去唱过戏,便是请了,他就敢去吗?他也是不愿意去了。面对着柳云芳,他觉得怪难堪的。

    苦瓜不多说了,那边的萝卜已经乖觉地回去取披风了。

    却说花清远回了花府时,他那位英国留学时认识的医生潘彼德已经给花老夫人检查过了,还打了一支急救的小针,而在潘彼德未来之前,柳云芳也请了回春堂的方大夫过来把过脉。

    ——花老夫人年岁大了,中西医结合一下,总是好的。就算真是命数到了要归天,也得等花盛璋回来归,才合适。

    二夫人秦若然天生就是一副娇弱相,心里一肚子的算计,却总是装出她没有什么主意的无辜样子,集合到颜面上就是梨花带雨,偏偏男人就是得意这一口。花盛璋平时很是宠爱,花老夫人也偏向于她。

    如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就一味缩起,只知道拉着花老夫人的手,就是个细水长流地哭啊。

    花清远送潘彼德出了花府后,返回来,看到得就是这副情景,不免得摇头,他轻轻地拉了一下,站在屏风旁冷眼旁观着的他的母亲柳云芳。

    母子两个来到外间,花清远低声问:“好好的上什么吊?”说起来他三哥和三嫂还算新婚呢。

    “还不是小院那边的事捅出来了吗?”柳云芳冷笑一声。私生子养在家里,还能不爆,那警备司令署的七小姐会是个好惹的?

    若不是花老夫人跟着急火攻心昏厥过去,她才不会叫自己儿子回来呢,她就摆茶桌、预备好茶水、端上小碟,准备开始看笑话了。

    柳云芳所指的小院,花清远是清楚的,他三哥花清迟的婚前桃花债就在那小院子里藏着呢。

    那是纸里包不住的火,早晚会烧出来,花清远早料到会有这一出的,只不过没想到,这倒霉事竟让他来收拾乱摊子。

    “娘,你什么意思?”他向来只扫自家门前雪的,他和秦若然生的两个哥哥也不亲,他没必要帮着操心的。

    他偶尔去拘留所里,帮着捞几回他四哥,已经算他仁至义尽了。最主要的是不想家丑外扬,且这样的家丑与他也有影响,如今轮到他三哥房里事了,这绝不该他来过问全文阅读。

    “咱们娘俩能有什么意思,咱们不像他们,咱们可是盼着他们好的,但……这事……总是事与愿违,”柳云芳极力压制,却还是不免带出些兴灾乐祸来,“人家秦若然是你三嫂的正经婆婆,她自己儿子的事难不成还要我去理会?再说了,你三哥自己的亲弟弟又不是不在,那边等着你四哥回来,让你四哥去头疼吧,有得闹的,咱们只消孝顺好你祖母就是了……”

    柳云芳向来是有主意的,两边对垒这么久,她占的便宜向来比吃亏多得多,如今花家大形势如此明朗,她断不会过问的。

    秦若然以及秦若然儿子的事,她可以不管,但她自己儿子,她怎么能不管。

    她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强忍着说这事时不发火,“你,你这段时间都住在他那儿?”

    花清远额上的青筋快速地跳动了一下,却还是点头,实话实说:“是!”

    “你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知道?”柳云芳就搞不懂了,她儿子这脑袋是什么结构的,那个程蝶衣可有什么好的,值得他如此眷恋。

    “儿子还怕别人不知道呢!”本来也不是该瞒着的关系,那样太委屈蝶衣了。

    程蝶衣跟着自己已属辛苦,自己怎能忍心看着他还因着自己受这份挤兑,——不管换个谁来问,自己都承认。

    花清远想过了,自己会说是自己强迫了程蝶衣的。

    在这个黑暗的社会里,毕竟自己是站得比他高的,自己做了恶人,就会有许多人同情他吧,这样,他与这世间的压力会小不少的。自己哪怕偶尔不在他身边,他的日子也会好过许多。

    “你……”柳云芳险些被气得和花老夫人一样,要不是这里不是她的小院,她都想好好捶自己这糊涂儿子一顿了。

    “娘,你别气,”花清远连忙伸手扶住了被他气得摇摇欲坠的柳云芳,“这事,我也没有办法,你说,我就喜欢了,他就长我脑子里了,我除非死……”

    “休得胡说,你娘我还没说死呢,你总提这字做什么,”柳云芳伸手堵住了花清远的嘴巴。

    这是她于高龄费劲辛苦生下来的小儿子,她恨不得含在嘴里一辈子的,哪里听得了花清远总把‘死’字挂在嘴边。

    “是,娘,我就知道娘是最疼我的了,”花清远在他娘的鬓边摩擦了一下,像未成年的小孩子讨着宠。

    柳云芳的心里再有什么不舒服,总是放下了些,儿子只要还在她身边就好,可是……这事真不能这样下去了。

    “你就知道怏着我,看让你爹知道了,你怎么办?”

    柳云芳想着拿花盛璋来压压花清远,谁知道花清远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管他怎么想,儿子的心里,只有娘你,别人……随他去吧。”

    这可不是花清远浑说与柳云芳的,花盛璋与他,真的只是名义上的父亲而已,他与花盛璋并无多少感情,又怎么会在意花盛璋把他如何。大不了如他五哥一般,被逐出家族宗谱,他又不是自己生活不了的。

    不过,他觉得花盛璋是不会这么做的。

    不管怎么说他与他五哥毕竟是不同的,他犯的不是政治性的致命错误,给家族带不来什么危害。

    他若是被逐出家门,第一个和花盛璋闹翻的就得是柳云芳,其后就是他的两个兄长,他们母子可比他们父子亲厚许多的。

    花盛璋不会掰不清这个道理的,不念亲情,只说权衡利弊也不会这般行事的,大不了骂他糊涂骂他不孝骂他缺心眼,把他赶出花府,另立门户而已。

    后果什么的,花清远从不在乎。那有什么关系呢,反正该做还是要做的。

    “你父亲带着你三哥去太原,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好像你不是他的儿子似的,你们自己本事,就该都是你们自己去熬呗,他与那人生的,就何该享受他的奔走吗?”别说花清远不念着花盛璋,她每提起花盛璋,也是分外气愤的,这人啊,心是彻底长偏了。

    “娘,你这气话说说就行了,千万别钻那个牛犄角,我们谁稀罕他那点儿……”

    他爹偏向也不是一日二日了,但看到现在,也没看他爹偏着的那几个如何好了。倒是他自己的兄长们更加出人头地,连着他这个后来的,都慢慢地经营出人脉网,慢慢爬了出来。

    所以说,人啊,不能指望着谁,要靠还是靠自己。老天爷给了你时运,你也要对得起老天爷,付出辛苦来。

    “我就是看不惯!”柳云芳明知道这些,还是觉得不气顺。

    她这辈子是指望不上老公了,只能盼着儿子一个比一个好。

    她想到这里,一把拉住花清远的手,“娘帮你相看了一家姑娘,就是财政厅赵副部长的嫡生女儿,他们家就那一个嫡出的女儿,珍珠似的养出来的,人是极好的了,你看这事……”

    未等柳云芳说完,花清远连忙点头,“娘说极好,那自然是极好,儿子都听娘的。”

    花清远如此痛快答应下来,柳云芳这口气才算顺过来,暂时也就不理花清远连着晚上宿在程蝶衣那里的事了。

    她就不信了,儿子娶了媳妇还能一心扑在那个男人身上?不过就是图一时新鲜而已。有了家,也就走上正途了。

    她俨然看到他小儿子家的孩子伸着白胖的手脚,要她抱的情景了。

    花清远从花府出来,回到程蝶衣那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程蝶衣还没有睡,坐在竹藤制的摇椅里,翻着一本花清远扔在这里的书,他识字不多,特别是这样的古本,更是很难看进去。

    他艰难地翻着,不过是因为这是花清远看过的,他真想融进花清远的世界里,懂一些花清远懂的东西,这样……距离是不是更近一些了呢?

    ——他不只会唱戏的。

    “怎么这么晚还回来了呢?”见着花清远回来,程蝶衣颇感意外,心里却是真实地绽开心花的,他连忙扔了手里的书,迎了过去,“这,这是什么啊?鱼,这是鱼啊……”

    “小金鱼,拿给你养着玩的,”花清远把手里拿着的圆形白瓷蓝花的小鱼缸放到书桌上,“你唱戏累了,看着这小东西,对眼睛有好处。”

    程蝶衣伸头去看,只见小鱼缸里三条红白相间的小金鱼,正欢快地游着,偶尔吐出的小泡泡,浮在水面上,甚是讨喜。程蝶衣忍不住伸出指头,要去捅一捅了。

    “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程蝶衣玩弄了一会儿小鱼,花清远那边也脱了外面的西服,松了领子,听程蝶衣问,他笑着回他,“有什么好处理的,我四哥弄过学朝后,由着他管吧。”

    他四哥管得那是极好了。险些把自己亲妈气得吐血三升。

    “凭白不是我这个做弟弟该说的,本就是我三哥的不对,他先辜负了翠娘,有了笙儿,又骗娶了三嫂,还瞒着三嫂,这里里外外就是对不住两个女人,现在这社会,男女平等了,翠娘何辜,三嫂何辜,要我看,三嫂就应该和三哥离婚,追求自由,既是翠娘说不爱我三哥了,我们家也应该收翠娘做女儿,再风光把翠娘嫁出去……”

    这话原原本本是他四哥说的,绝对附和这愣头青每天瞎掺和着的各种事情,标新立异,听得他差一点就笑出来。

    刚醒过来的花老夫人,又被气昏过去了。秦若然也不细水长流的哭,开始改捶地嚎啕了。

    要不是因有这一出,他还能早回来一会儿的。

    “你四哥真是这样说的?”程蝶衣听得都直咋舌,后又垂下头去,深有感触地说:“听着是浑了些,不过细想想,还是有些道理的。”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他被他娘关了小屋子,我还着人给他送了夜宵过去。”

    花清远一把拉过程蝶衣,让程蝶衣坐在他的腿上,他摸了摸程蝶衣的脸颊,“说到夜宵,我这也有些饿了,你吃了吗?”

    “没,”谈什么夜宵,其实连晚饭都没有吃,一个人吃厌厌的,忒没意思。

    “那正好,我们一起吃,我去吩咐他们,做些清淡易消化的,”花清远捧着程蝶衣的手,吻了吻,“果然还是回到家里,舒服啊,我在那儿都想不起来饿。”

    这是一双极秀气的手了,花清远却知道它的致命之处在哪里,——那处小小的疤,无论如何也是掩盖不住的,结在了程蝶衣手上,凝在程蝶衣的心里,而他要做的是抚平。

    程蝶衣看着花清远吻自己的心,心头一动.他现在这双手看着是好的,但这双手以前是什么样的,花清远怕是不知道吧,若是知道了,也不知他还能不能吻得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看我今天,多早多早,快表扬我一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