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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6年的端午节在六月下旬,天气已经见了炎热,暑气渐渐围漫攀升,把个北平团团拢了进来,无一处遗漏全文阅读。

    花清远早早派人送了冰过来,置到屋内四角,不敢离着他们两个人的床榻过近,怕寒气冲到程蝶衣全文阅读。

    花清远是个颇讲究养生之道的人,热不易快速求凉,冷不易极于求暖,温缓之道才是将息的最好处。

    因为端午节前后,程蝶衣赶的场子颇多,请他唱戏的人家也是一波接着一波的,堂会竟连了十多家,看得花清远十分心疼,程蝶衣却是很开心的。

    他是唱戏的,自然是有戏唱,他累些也高兴。他愿意唱戏,那一身戏装穿在身上后,他觉得他的人生也因此光彩了许多。

    看着在劳累中,自得其乐的程蝶衣,花清远惟一能做的就是打理好后方工作。每日里那些进温补的食物,那些消散暑气火气的小零食,都放在程蝶衣身边,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连着那班主都忍不住说:“六少爷心真细啊,”胖成一条缝的眼睛眯了眯小瓷碟里的梅子干,心里暗暗的腹诽,这东西不是女子行孕时的嚼头吗?花六少未免宠过头了吧。什么东西都往程蝶衣这里堆,惟恐什么拉了程蝶衣的。

    “心细什么啊?”程蝶衣拿着彩笔勾勒着自己的眉角,“他啊,笨透了,先是送了我三条小金鱼,本是养得好好的,我也喜欢,谁知前几日他又得了一只双瞳异色的大白猫给我抱来玩,说是他一个外国朋友送他的,我当时唬了一下,那畜生看着还挺凶的,但性子却是温顺的,摸了几下就乖巧了,这不就出了笑话,昨儿,这只大白猫趁着人不备,捞了那三条鱼吃,害得我还以为家里招了贼,怎么别的不偷,偏偏偷那三只鱼……”

    那老板眼瞧着程蝶衣眼角眉梢里的笑意,连忙也跟着笑,“那是那是,谁也挡不住馋嘴的猫不是?”看着程蝶衣兴致正浓,就着他的兴致又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那鱼缸也不能空着,自是他又赔了我三条同样的小金鱼,只是加了有网丝的盖,那馋嘴的猫也就奈何不得了,”想着今早,看着那猫蹲在鱼缸旁边抓耳挠腮的模样,程蝶衣又笑了笑,“那班主没事也养只猫玩吧,再拿鱼逗弄它,有意思着呢。”

    那班主抹去额上的一层汗,都不知道该应些什么了,他可没那闲情,弄这么富贵的玩法,也就花六少能想得出,也舍得。

    人家都说周幽王是烽火戏诸候,只为博美人一笑,如今看这花六少,竟也不差什么了。

    端午节的当天,程蝶衣唱完最后一场堂会,已经是三更天了,坐在花清远派来接他的轿车里,往回赶路。

    知道他节前节后赶场多,花清远特意把这辆惯用的轿车和司机都给程蝶衣留了下来,他自己出门则叫了黄包车。

    今儿是端午节,花清远应该是留在花府,陪着花家上下老小的吧,他回去早了,也没有意思,倒有些埋怨今儿的堂会为何只到三更,如何不唱到天明呢?

    往年的端午节,他还可以和段小楼以及戏班子里的师兄弟一起过,今年却是真真的孤家寡人了。

    段小楼急着回家,唱完第一场堂会,就匆匆的走了,说是菊仙在家包了新鲜的棕子等着他呢,后面的两场与他又没有什么大关系了,他就不在此耽搁了。

    人家回去都有人等,他这回去,嗯,他家里也有棕子,还是昨天花清远亲手包的,只不过不是这端午节正日子里的,他难免有些失落。

    车到门口后,司机先下车,帮着把车门拉开,程蝶衣懒懒地下了车,车外夜晚的凉风一吹,倒有些精神了,扣了几下门环,守夜的萝卜从里面拉开了大门。

    萝卜见是程蝶衣,忙快嘴快舌地说道:“爷,你怎么才回来,六少爷做好的饭菜都热了一次了,要不是车子早早去主家那里等你,六少爷就要亲自过去接你了。”

    程蝶衣在听到花清远在时,萝卜后面说的是什么,他都仿佛没有听到了,大步地往房里奔去。

    撩开水晶帘子,进了卧房后,正看到花清远拿着刨好的冰,兑着牛奶,做着消暑饮品,旁边还有准备好的湿帕子。

    见他进来了,花清远放下手里的东西,迎着他过来,“蝶衣,你回来了,累吗?”说着还把手里拿着的半湿半干的帕子递了过来。

    程蝶衣接过帕子,抹了一下脸,点了点头又快速地摇了一下,“原是累的,看到你,忽然就不累了。”

    这话说得,花清远从里到外的舒坦,他落吻到程蝶衣的面颊上,很轻快的一下,吻完,拉着他的手,“来,饭菜刚热好的,你多少吃点,晚上空肚子睡不好。”

    程蝶衣想说唱堂会后,主人家赏过了。他没吃多少,但也入了几口羹汤,肚子是不空的,但他吃得无滋无味。要是知道家里有人等着他,还亲手给他做了饭菜,他那两口都是不吃的,或许连最后一场戏都不愿意唱,就偷跑回来,叫那班主想辙,找别的人替了。

    花清远做菜的手艺不错,哪怕是素菜,经他的手做出来,也是有滋有味的,那十几种调味品,哪个多一点儿哪个少一点儿,拿捏的总是恰到好处。

    程蝶衣吃了花清远夹到他碟里的几样,放下筷子,问花清远,“没在家里过节?怎么得空过来?”那么一大家子人,不容易走开吧?就算别人放了他,柳云芳也不会松这个手啊。

    “我父亲和三哥今早从太原回来了,知道了我三嫂上吊以及亲家来闹的事,家里已然打乱成一锅粥了,我母亲借着给我舅舅送端午节礼,早早躲了出去。”

    花清远把家里的事大概地说了一下,伸手揽住程蝶衣的腰,“一会儿洗过澡后,我给你好好放松放松。”花清远懂穴位,做的按摩是极好的,只是每次弄完,两个男人都有些**,不焚不快的意思。

    可怜着程蝶衣最近戏场太多,真要是做了,怕是几日不得舒坦,两个人都是强忍着,左手帮右手,互相摸着对方的,抚慰了。

    “要不今晚就……”程蝶衣一直抱着把自己交给花清远的心态,在他们住在一起的第一天,倒是花清远一直含蓄着委婉的拒了。

    若不是每天和花清远宿在一起,亲眼目睹着花清远情动,也有用手帮着他舒服过,程蝶衣都一度怀疑花清远是不是有毛病,或是嫌弃看不上他的。

    说实在的,程蝶衣在这方面是有心理阴影的,他的第一次并不好,在张老公府里,他和段小楼第一次唱《霸王别姬》,他懵懵不懂,是让人辱了的,那时,他就知道做戏子多难,做一个旦角有多难了。

    ——这张脸长得不好是错,长得好是错,总之都是他的错罢了。

    程蝶衣也曾反复地问过花清远他是怎么想的,花清远毫不犹豫、言之凿凿地说喜欢他,这让他放心,但喜欢不都是……

    “总有些事情要搞清楚,才能真的做最后一步,这样才不负了你、不误了你。”

    程蝶衣虽不明白花清远所说的‘有些事情’都指的是哪些事情,但花清远这话却是真心为他考虑的。

    程蝶衣悟不透的,花清远却是最最清楚的。

    他不忙着要,一是因为程蝶衣最近的戏场太多,等过了这端午节,进入暑热,这戏场就慢慢地少了些;二是现在程蝶衣依着他、恋着他,别说不喜欢他,但寂寞还是点着大部分的,而非是完全真心实意的爱吧。

    他还有个任务……他总要教着程蝶衣认清性别、认清什么是戏什么是人生,才好不辜负了程蝶衣的一片深情。免得这人哪天一旦醒悟、觉得不对了,拿着那剑,做出什么傻事来。

    说来说去,还是时候不对、火候不到,——他付出的是全心全意,他得到的必然也要是全心全意,床上那点,早早晚晚的,真是不急的。

    今晚程蝶衣又提起来了,花清远但笑不语,见着程蝶衣有些急恼了,他才痞痞地笑着说:“我倒是可以的,但你明天的戏场……都推了吗?”

    一句话戳到了程蝶衣的软肋,明天整整排下来,三场大戏呢,他若是起不来,估计着那班主得去上吊。

    “早晚都是我的,”花清远伸手搂过程蝶衣,吻着程蝶衣的颈部,“到时候,你想逃都是逃不掉的。”

    “我如何会逃!”程蝶衣反手抱过花清远,头埋到花清远的颈部,两个人就这般交颈地吻了起来。

    这么吻了一会儿,连沐浴都忘了,燃起的热情,无论如何也是熄不下去的。

    床上地下的滚了一会儿,两个人都觉得身下鼓鼓的,再也不硬撑着了,相濡以沫暂时不行,手口并用,却是谁也阻挡不了的了。

    花清远迅速地从地上捞起程蝶衣,直奔了里屋的床榻,刚及沾了床上,花清远便开始扒起程蝶衣的衣服来。

    程蝶衣的双眼已有迷离,但看着花清远的眼神却仍是专注的,他能从花清远的眼中看出炽热的一团火来,而他也愿意融到这团火里。

    他想着,等端午过后,他把戏场排得散一些,好好歇上一段,定是要圆了这桩心愿的。

    他也要洞房,他也要‘昔日里梁鸿配孟光’,他也要龙凤呈祥。

    作者有话要说:天寒地冻,亲们注意着衣,还有,平安夜快乐,谢谢亲们的一众小地雷,很是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