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嫡女有晴天 > 272.第二次机会?
    早晨的彩云散发红光,郑晴川才刚起来,胡嬷嬷就来找郑晴川请假,说:“七姑娘,我想回郑家一趟,有急事要告诉大夫人。”

    郑晴川淡然地道:“可以!”

    于是胡嬷嬷就回去对郑家大夫人说了阿清和付庭来苏家居住的事!在她看来,这真是大事!

    郑家大夫人的想法和胡嬷嬷不谋而合,当即就皱眉,忧心。她觉得阿清这件事做错了!她原本想立马去苏家化解这件事的麻烦,但是郑家老夫人偏偏找她去商量郑家大姑娘再嫁的人选,耽误了一上午的时间,到了下午,她就迫不及待地赶到苏家。

    “阿清!出嫁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你怎么把我的话给忘光了?你这样任性,带着夫君回娘家来住,别人会说你侍宠生骄。”

    面对姨母的语重心长和疼爱关心,阿清抱住姨母的腰,撒娇道:“姨姨疼爱我,我也疼爱小侄儿。因为哥哥不在家,所以我不放心。而且,我的太婆婆和婆婆都赞同我回来帮一个月的忙。”

    郑家大夫人用手指戳阿清的额头,微恼,道:“你是越帮越忙!成了帮倒忙!听我的话,快收拾东西回福国公府去!”

    阿清还是撒娇,不肯回去,又悄悄地对阿韵使眼色,让阿韵赶快抱小娃娃来给姨母看。姨母看到小娃娃就会高兴了,或许看在小娃娃可爱的份上,还会对她回娘家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阿韵和阿清有默契,连忙就从郑晴川的手里接过小娃娃,抱着凑过去了。郑晴川知道,自己在郑家大夫人面前只有做小配角的命,所以不插话,自己做自己的事。

    郑家大夫人果然就从阿韵的手里把孩子接过去,用两手抱着,爱不释手,看见小娃娃正睁开眼睛看她,她就即兴地哼了几句童谣,笑容满面。

    阿清对阿韵露出胜利的笑容,以为自己的计谋成功了。

    可是,郑家大夫人一边抱着娃娃,一边又来对阿清说:“你以为你婆婆笑着说好,就是答应你了吗?傻瓜!那是试探!你知不知道?”

    阿清有点懵了。这次是撒娇和小聪明都不管用了啊!“姨姨,我婆婆不是笑面虎。她对我说话是真心的。”

    郑家大夫人突然打断阿清的话,道:“阿清,你看我是笑面虎吗?”

    阿清连忙摇头,摇了好几下,摇得像拨浪鼓!

    郑家大夫人觉得好气又好笑,道:“我自己就是当婆婆的人,我能不明白这种事吗?你今天立马收拾东西回去,如果你婆婆满脸高兴,一个劲地夸你,就可见我说的话没错!你去试试看!”

    阿清半信半疑,确实犹豫了。

    郑家大夫人又催促:“云嬷嬷,快去帮阿清收拾东西!”

    阿清心中对郑晴川、阿韵和小娃娃的维护终究是占据了上风,摇头道:“姨姨,我今天不回去。回去反而睡不着!我不放心小侄儿。”

    郑家大夫人这次直接就不征询郑晴川的意思了,干脆利落地安排:“你嫂子也赶快收拾东西,跟我去听雨轩住!这样,你总该放心了吧?”

    阿清没有反驳的理由了,但是看那表情,似乎舍不得回去。

    郑晴川知道古代的风俗是反对出嫁女随便回娘家久住的,为了不连累阿清在婆家的地位,她只能乖乖地吩咐俏儿收拾东西。

    阿清为了她和阿韵,可以做出大胆的决定。她为了阿清,也可以不回避郑家那几个不想见的人。总之,为了阿清,她有了勇气。

    俏儿轻声地说:“少夫人,我可能不去郑家更好!如果荣养堂里的老夫人知道我回去了,肯定要发脾气。”

    郑晴川答应了,道:“你和何嬷嬷在家守着。”

    何嬷嬷年纪大了,胳膊也老了,所以不能经常抱孩子。

    郑晴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思索:如果郑家老夫人和郑家大姑娘要伸手抱我的孩子,我能拒绝吗?孩子才三个月大,这么小,完全依赖我的保护。

    再回忆起奶娘曾经被郑家大姑娘用砚台砸破额头的事,这真是细思恐极!

    于是,她一边打退堂鼓,一边想另外的办法,收拾衣裳的动作越来越慢。

    郑家大夫人在跟阿清、阿韵说话的时候,偶尔朝郑晴川看一眼,看她那收拾东西的动作,就知道郑晴川是不想去郑家,于是轻轻地叹气:“一个比一个任性!”

    郑家大夫人对自己是有信心的,觉得郑家完全就在她的手心里管着,所以她并没有郑晴川的那种担忧。一想到自己以后可以天天抱一抱苏牧的孩子,她就感觉舒心,这还能暂时缓解她对郑友的担心。一个散发着奶香气的小娃娃当真是有神奇的魔力。

    这时,云嬷嬷进来对阿清说:“大少夫人,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马车也套好了,已经派人去宫门口等着大少爷,只要大少爷一出宫门,就会知道大少夫人回国公府的事。”

    大少夫人自然是阿清在福国公府里的称呼。云嬷嬷已经习惯了这么喊。

    付庭是在御林军中任职,因此进宫和出宫是家常便饭。他如果知道妻子已经回家了,他自然就直接回自己家去,不会来苏家。

    郑家大夫人对云嬷嬷的速度和安排表示满意,点头赞许,然后转头催促:“阿七,你收拾好了吗?”

    郑晴川还没收拾完,但是已经在心里打算好了,于是说:“姨母,我的舅母经常来看我,她也很喜欢不欺,万一她来了,我却不在家,就怠慢了。我先让何嬷嬷去告诉她一声。”

    对着郑家大夫人,她有时候喊大伯母,有时候随苏牧喊姨母,属于见风使舵,反正这两种喊法都没错。到了郑家,她就会坚定不移地喊大伯母了。

    客气地说完后,不需要郑家大夫人的同意,郑晴川就自个儿出门去找何嬷嬷,悄悄地让何嬷嬷捎口信去秦家,请秦家的舅舅和舅母来苏家住一段日子。

    她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因为别人似乎都觉得家中如果男主人不在,女人带着孩子在家就不安全。

    她实在是不愿意让小娃娃靠近危险的人,为了不去郑家住,她甚至还想出了耍赖的办法,那就是坚决不离开自己家。不过,这个算是下下策。

    为了加快消息传递的速度,她让何嬷嬷乘马车去秦家。

    然后她没有急着回屋去见郑家大夫人,而是站在庭院里,仰头看天上的云。一边等待,一边无聊地思索着。

    何嬷嬷身负重任,不敢马虎,急忙忙地就出门去了。何嬷嬷一开口,萧萧就毫不犹豫地帮何嬷嬷准备马车,让何嬷嬷顺利地去找帮手。

    郑晴川正站在庭院里看天,胡嬷嬷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小伎俩,忽然走过来说:“七姑娘!我已经帮你把衣裳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郑晴川敷衍地“嗯”了一声,态度不慌张,也不积极。

    胡嬷嬷语重心长地问:“七姑娘为什么不喜欢回郑家?难道是大夫人亏待了七姑娘吗?”

    听了这个问题,郑晴川不能再敷衍了,转身和胡嬷嬷面对面,认真地答道:“胡嬷嬷,如果说姨母亏待我和苏牧,那真是诛心的话!我不是不愿回去,而是害怕回去。大姑娘在荣养堂里住着,你是知道的!”

    胡嬷嬷信心十足地道:“有大夫人撑腰,护着七姑娘,七姑娘又何必害怕大姑娘?”

    郑晴川叹气,道:“如果我是单枪匹马,自个儿回去,那当然不怕。可是我身边的小娃娃才三个月,我怎么能放心?一想起大姑娘,我就想起奶娘的额头。胡嬷嬷,你忘了当年的事吗?”

    胡嬷嬷对郑晴川的偏见顿时少了一点,说:“七姑娘和大夫人好好商量,自然有好办法应付大姑娘。我可以拍胸脯保证,如果七姑娘去了郑家,我一定对小娃娃寸步不离。这是表少爷的长子,来之不易,我们肯定要好好护着。”

    郑晴川暂时沉默,脸色为难。不能再仰头看云了,只能转身看前面的樱桃树,一副考虑的模样,其实是在等待何嬷嬷的回来。

    胡嬷嬷等待了片刻,就没再纠缠,转身进屋去告诉了郑家大夫人。

    可是,胡嬷嬷的话才刚开了个头,郑家大夫人怀抱里的小娃娃就哭了起来,阿韵连忙关心地说:“不欺饿了!”跑出门,去喊:“七七!七七!”

    可是,听到小娃娃的哭声,郑晴川已经在第一时间往回跑了,于是在门口和阿韵撞了个满怀,幸亏被丫鬟给扶住了,才没摔倒。两人对视一笑,然后郑晴川去抱小娃娃,到屏风后面去,先哄着,等俏儿端了水盆进来,郑晴川用温热的布巾擦干净了皮肤,才开始喂母乳。

    她用心声和孩子交流:宝贝,今天慢慢吃!帮娘亲拖延时间!

    孩子淡定自若地吸吮,不知道有没有这种默契。

    郑晴川又心想:等你饱了,我再找个哄你睡觉的借口吧!

    郑家大夫人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忽然也来到屏风后面,看着小娃娃吃奶的样子,欣慰地微笑,说:“胃口好才长得快。”

    郑晴川是十分尴尬,脸颊变得通红。她已经处在度秒如年的尴尬漩涡中。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忽然有脚步声。

    郑家大夫人慢慢地绕过屏风,去外面,结果看见秦夫人来了!这真是意外!

    当年,因为郑晴川的亲娘不肯在郑家为丈夫守三年的事,郑家和秦家互相怀恨,不再往来。

    今天这两人再次相见了,脸上都挤不出笑意,就像阴沉的天气。

    秦夫人先开口,说:“听说外甥女要带小娃娃出门,我和我夫君觉得孩子还太小,怕到其他的地方会水土不服,就来苏家陪几天,让外甥女在家安心住着。”

    郑家大夫人忍不住冷笑一下,反驳道:“两家相隔不过一里路,哪里有什么水土不服啊?”

    秦夫人一向彪悍,遇到这点儿嘲讽,她难道会怕事?于是,她也冷笑一下,说话底气很足:“几个月的小娃娃还是住自己家更好,不要随便搬迁。他在家里住习惯了,健健康康的,说明这里的风水好!”

    郑家大夫人刚想反驳,可是一想到对方的主意确实是对孩子更好,于是她就没反驳,转口说:“有劳秦家了!”话是客气的话,却没有什么诚意。

    秦夫人没介意,回答道:“应该的!”

    阿清聪慧,早就感受到了火药味,于是尽快去和郑晴川说告别的话,又叮嘱阿韵给自己写信,然后和郑家大夫人一同出门,回去了。

    秦夫人看见小娃娃就很喜欢,也是抱不够。

    郑晴川连忙道谢:“舅母和舅舅为了我,又添了许多辛苦。”

    秦夫人笑道:“我们是心甘情愿的!你舅舅也很喜欢这孩子。再加上苏牧不在家,我们也不放心你们。”

    何嬷嬷和俏儿去布置东跨院,安排给秦家夫妇住。

    胡嬷嬷依然留在苏家帮忙,做事认真负责,但是她不喜欢秦家的人,眼神里常常有敌意。

    话说,郑家大夫人离开之前,终于听全了胡嬷嬷转告的话,思考了一路,回家之后,就起了试探之心。

    当天傍晚,她去荣养堂请安,遇到一个单独见郑家大姑娘的机会,就用一个引蛇出洞的计策,说:“过几天,我就接七姑娘回来住。苏牧出远门,可能要一两个月才回来。孩子还那么小!”

    郑家大姑娘神秘地笑道:“喔!那很好啊!”

    郑家大夫人也笑道:“有苏牧去帮友儿,我就放心了!归根到底,苏牧是为了郑家才出这趟远门。我当然要帮他把妻儿照顾好。”

    郑家大姑娘很感兴趣,详细地问:“大伯母打算让她住哪里?听雨轩吗?”

    郑家大夫人微笑地点头。离开荣养堂之后,她立马派心腹丫鬟去找自己安插在荣养堂里的眼线,让眼线偷听大姑娘和老夫人说话。

    到了第二天上午,郑家大夫人在听雨轩里等着,忽然有人禀报,说:“老夫人刚才发脾气,把药泼了,荣养堂里的丫鬟害怕,来求见大夫人。”

    郑家大夫人的眸子里光芒渐渐明亮,立马说:“让她进来回话!”

    发现来的人果然是眼线,郑家大夫人让她走近来,轻声说话。

    那个丫鬟先心虚地转头朝后面看看,没看见外人,然后才轻声说:“大姑娘说七姑娘要来郑家住一个月,老夫人就骂七姑娘,然后大姑娘说:‘我正想让她来郑家住!’老夫人问:‘你有什么好主意吗?’大姑娘说:‘我给她的菜汤里加点药,然后我就可以称心如意了。当年没嫁到苏家,哪晓得还有第二次机会。’老夫人高兴地说好,说用鹤顶红。如果出了事,她揽在身上,让大姑娘不用担心!大姑娘说,鹤顶红毒性烈,容易让别人发现,不如用慢性的药,每天放一点,反正七姑娘要住一个月。”

    郑家大夫人听得心惊胆寒,忽然竖起眉,瞪起眼,沉下脸,严厉地质问:“你是不是故意编出来这种话?早点认错,我就饶了你!”

    丫鬟瑟瑟发抖:“奴婢说的是真话,不敢撒谎!今天大姑娘一定会派人去外面买药。让守门的人搜身,肯定可以搜出来。”

    郑家大夫人迅速地收起严厉的气势,安抚道:“嗯!你先回去。别乱说。”

    等这个做眼线的丫鬟离开了听雨轩,郑家大夫人立马传下命令,让守大门的人仔细检查,又派一个信任的婆子亲自去执行任务,专门盯上老夫人和大姑娘的仆人。另外,她又派人去苏家给胡嬷嬷捎口信,让胡嬷嬷回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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