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想这么晚刘牧之会再次光顾她家,吃惊之余又茫然,他不是没在北岭吗,难道她眼了?可握着她手的男人确确实实是长着一张刘牧之的脸,鼻尖也飘过他惯用的香水味。这熟悉的一切告诉她,这个人是刘牧之无疑。
因他突然出现,也因他的冷静旁观,温暖显得有些失措。她望着他,“你怎么在这儿?”
刘牧之慢慢松开她的手,反问:“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
思维短暂混乱,她理出了一条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因为梁小姐的事?你已经道过歉了,我也接受了。”
“你不是真心接受。”
温暖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不是真心接受?
随即,刘牧之接着说:“你不过敷衍我,因为讨厌我?”
她不否认,寻思着他是不是喝酒了。嗅觉还算灵敏的她并没闻到空气飘着酒精的气味,所以刘牧之的行为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观清她的反应,他的笑略带自嘲。
温暖微微叹气,他们本该井水不犯河水,工作上不能避免的接触已叫她不得已,私人时间她是真不想和他过多接触。他三番五次出现,温暖只能理解为他对她怀有愧疚。
她理性分析他们见面的诸多坏处。
刘牧之看似也认真听了,温暖以为他听进去了还对自己的说教能力颇为自豪,谁知道她口干舌燥,刘牧之才慢悠悠地问:“温暖,你真打算跟危安?”
温暖感到好笑,她和危安发不发展也不是刘牧之应该关心的。她想了想,故意开玩笑:“别跟他难不成还跟着你?”
完全没料他会回答,他点头:“只要你愿意,我不会反对。”
温暖呵呵地笑了两声,“只要是女人,你恐怕都不会反对吧。”
刘牧之不接这个话题,他固执地问:“你真要跟危安?”
温暖低头,树梢上的月影划过脚尖,莫名地就忆起了他似笑非笑地问她要不要和他跟着她。那时她想,哪有这样的男人,第二次见面就这样,当真以为自己是谁呢。即便抵抗着他的入侵,最后还是一败涂地。
面对他的提问,温暖选择沉默。
刘牧之微低着头盯着她看,看了许久许久。
温暖想,有些时候回忆真不是好东西,总能勾起最不想面对的人和事。
她想,刘牧之以什么立场问她?
过了很久,刘牧之微微一晒,手微微一抬。温暖看到一叠整齐的文件,她错愕,“这?”
“上次你要签的文件,我今天刚回来,听说你们急就去了一趟公司,顺路给你捎过来,没打扰你和他的约会吧。”
温暖微微张嘴,感叹于他态度的转变。温暖就着台阶下,接来装模作样翻看了几页,“麻烦了。”
“你若真想感谢我,不如明天请我吃饭吧。”
温暖一脸的不可思议,不确定他开玩笑呢还是认真。
刘牧之低笑:“不愿意?”
俗话说拿人手短,刚得了实惠断然做不出伤他颜面的事。她呵呵笑道:“你若有空的话,自然没问题。”
~~~~~~~~~~~
以为他开玩笑,不曾想他是认真地。第二天,林详打电话来询问她哪家餐馆好,温暖以为林详要请客尽心提建议,哪曾想不过为他人作嫁衣裳。
一天风平浪静,快下班时温母还打电话来问她今晚危安会不会过去陪她一起用餐。温暖只能找借口说危安忙,温母说了她几句。
她也感到奇怪,一天未曾听到危安的消息,莫不是为昨天那个唐突的吻不敢露面了?
随即,温暖又摇头。他应该有事吧,不其然地又想起另一个人,苏杉,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归结于危安对她太好,她不知不觉养成了一种把危安归为己有的习惯。
郁闷地走出办公室,袁数还和她开玩笑。
温暖敷衍:“袁总说的对。”
袁数不满她心不在焉,“温暖,我跟你说话别总心不在焉。”
“我没有心不在焉,我知道你说什么。你说女人不要总这样飘来飘去,你说女强人也需要找男人的肩膀靠一靠,何况xx不是女强人,也没做女强人的潜质。袁总教训的是,我会认真思考。”
温暖说这话时带着十二分真诚,袁数也不知什么耳力,一口咬定她态度敷衍。温暖想,难得做回诚实人,结果没人肯相信她的诚意。
两人一起走出办公大楼,远远地看见刘牧之的车,温暖脚步微微凝滞,连着空气也散发怪异的味道。
袁数很兴奋,也没追究她态度是否敷衍疾步走向刘牧之。
看着袁数滑稽的模样,温暖噗一声不加掩饰地笑出来。
袁数回头瞪了她一眼,温暖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打算溜之大吉。袁数没让她如愿,朝她使眼色。
温暖慢吞吞过去,公事公办地和刘牧之问好。
相互客套,袁数抬头看了看天,打算邀请刘牧之共进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