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言无忌,温洋洋歪着脖子问:“小姑姑,刘叔叔是不是喜欢你呀?”
温暖第一次凶他,“温洋洋你胡说什么呢。”
温洋洋委屈,嘀咕:“刘叔叔那么有钱,喜欢你还不好吗。”
温暖气得胸痛,她捂着胸调整情绪。她不明白,小小年纪就晓得钱的‘万能性’。缓了好一阵才平复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洋洋,不许随便胡说知道吗?要让你刘叔叔的女朋友知道你的话她会很伤心很伤心,你也不想她伤心对不对?”
温洋洋举一反三:“安叔叔知道了也会很伤心很伤心。”
温暖:……
温洋洋又说:“刚才那个就是叔叔的女朋友吗,姑姑比她漂亮。”
温暖:……
当晚,关于温洋洋,温暖和温母秉烛夜谈。在她终生大事上,温母一步也不退让。温暖也知道,不管她未婚还是已婚,她都没办法尽全力去照顾洋洋,所以她妥协。同时她也保证,年底一定带男朋友回来。
温母以为有戏,又想起她那段不了了之的情感,对她挑的人很不放心。
温暖再三保证说一定先带回家考试通过了才会考虑交往,温母不持乐观态度。
因为工作原因,温暖第二天辞行回北岭。温洋洋还特别让温暖捎一份礼物给刘牧之,千交代万嘱咐就担心温暖敷衍他。
回到北岭,温洋洋还电话追踪,问她有没有把礼物给刘牧之了,温暖心情那个抑郁啊。
怎么办?无缘无故送礼物师出无名,万一对方误会……
若非工作接触,私底下她最不愿见的人就是刘牧之了。
偏生最不愿意见面的,从老家回来后总会隔三差五见上一面。比如今天,她和朋友去吃水煮鱼,居然也能碰上面,她不得不说这缘分也忒神奇了。
她还纠结着装作没看到呢还是若无其事打招呼,一个同事冲着她说:“那不是天远的刘总吗,他居然也来这吃饭?天啊。”
温暖很受不了同事的反应,太丢脸了。
同事拉着她兴奋地说:“温暖你不是经常去天远办事吗,刘总应该认得你吧,我们去打声招呼好不好。”
这个时候不是高峰期,用餐的人不多,同事的动作很引人注目。
温暖实在不想去打招呼,她说:“我内急,你过去吧。”
说完温暖往洗手间走去。
温暖在洗手间带了十几分钟,寻思着这会儿出去应该碰不上了才姗姗走出,哪知道她这个同事人缘好,居然拉拢刘牧之同桌。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忍着暴走地冲动坐过去,同事洋洋得意地冲她使眼色,才正儿八经介绍说:“我同事刘总应该认识吧,这位是我们公司……”
刘牧之点头,并不多言。
同事点到为止,询问刘牧之喜好。
刘牧之很好商量的样子,同事高兴地说:“刘总我就不客气啦。”
温暖疑惑,记忆中他明明极讨厌吃辣味,对他今天现身川菜馆很费解。
她正思考着,林详忽然出声:“温暖姐,我记得你喜欢吃剁椒鱼头对不对?”
温暖愣了一下,同事诧异地望过来,唯一刘牧之淡然处之,仿佛周身的人和事对他没任何影响。
同事惊讶:“温暖,你和林助理是旧识?”
温暖欲待解释,林详抢先一步说:“温暖姐是我师姐,我们大学同校。”
温暖想,他们几时同校了?瞧见林详一本正经,温暖打心底佩服。同事是个话唠,桌上她和林详一见如故,只差没抱着感叹相见恨晚了。
温暖正奋力解决一盘鱼头,因为太辣不小心呛了,还没叫服务员送水,一双关节分明的手递来一杯冷了的白开水,声音却是冷冷清清地:“我还没喝。”
桌上两双眼睛齐刷刷看来,一个了然,一个惊诧。
温暖也很惊讶,还以为他一直玩手机没留意她,不曾想这个人一心两用的本事依然了得。她心里千滋万味,面上只能装着若无其事,坦然地受了,还冲他笑道:“谢谢。”
刘牧之则:“不用客气。”
一来一回,他们也说上几句话。相对林详和同事,他们太过不痛不痒。比如刘牧之会问:“最近几天常常加班?”
温暖反应平平:“是啊,工作忙。”
同事不淡定,她惊讶地问:“刘总你怎么知道我们温暖姐经常加班?”
刘牧之淡然解释:“你们老板说的。”
林详很想说插一句,那不是袁数的话。为了刘牧之的面子,同时也为‘自保’,林详选择沉默。
同事对刘牧之表现得兴致勃勃,傻子也看得出对刘牧之有意思。比如同事问:“听说刘总要结婚了对吗?能得刘总青睐,想必刘总的未婚妻很漂亮吧。”
温暖总觉得刘牧之的眼神有意无意瞟向她,这让她心惊胆寒,她可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刘牧之并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笑着夸道:“你也很漂亮。”
只这一句话,同事便轻飘飘起来,以为自己在他眼中特别起来,说话间不免沾沾自喜,动作也暧昧了,语气有点让人受不了。
温暖佩服刘牧之,他明明不喜欢这样黏糊的女人,竟能保持良好的素养。其实她也知道,像他这样逢场作戏的,这样的女人见得多了吧。温暖猜,他所谓的坦然不过是把她们讨好献媚当作即兴节目?
饭后,林详提出要送她们一程,温暖以不顺路为由谢绝了,那个同事怀着什么心思大家心知肚明。她没拒绝林详的提议一屁股坐上去了,很显然她很高兴温暖没一起上车。让那位同事意想不到的是刘牧之也不上车,林详没给她反悔的机会,甚至问都不问刘牧之一声就开着那辆霸气的私家车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