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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铁幕注意听着,他的想法可不一样,要知道,有很多人把宠物看成了家庭的一员,如果是自己家里的宠物不小心招惹了别人,可能还会有些歉意,可是,自己家里的小动物不招谁惹谁,还被人打来打去的,难免心里会没有其他的想法。杀人难道需要理由吗?有的时候需要,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为了一元钱可能冲动杀人,为了吵嘴也可能会生起杀人的念头,为了宠物,为什么不能杀人呢?

    铁幕拿起水杯,一口气喝光,说道:“那么,除了封百舒讨厌宠物之外,他还有别的跟人吵架的理由吗?我的意思是,他还会因为别的事情跟人吵架吗?”

    老人抬起右手手指敲了敲右边的太阳穴,想了一下,对铁幕说道:“你过来,你看,从这里正好能看到封百舒的那间房子的窗户,有一天,我看到他跟一个女人在家里吵架,以前,他跟人吵架都在外面,他的家很少请人进去的,好像,他不太喜欢别人去他的家里,而且,那天跟他吵架的女人,不是住在这里的。”

    “你怎么知道不是住进附近因为家里的宠物被欺负了,来找封百舒的麻烦的人呢?”

    “对你这个问题,我分为几个小点来回答,第一,那个女人长得很漂亮,属于见了之后就难以忘记的,第二,我只有那次见到过她,以后,再也没有见到,我退休之后,经常在附近转悠,跟人聊天啊,散步啊什么的,再也没有见到她,如果是住在这个小区里面,我一定会再次见到她的,第三,那天她和封百舒吵架一定不是因为宠物,两个人不像是在吵架,而是在谈论什么事,只是因为谈不拢,说是辩论更形象一些。我见到封百舒的脸对着这边,开始他还很镇静,后来,可能被那个女的刺激了,情绪有些激动,不断地做手势来强调自己的语气,而且动作越来越快,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大,喏,就是这个样子的。”老人随即比划了几下当时见到封百舒的动作。

    铁幕点点头,说道:“那么,您能不能记得,那件事发生在几号呢?”

    老人再次敲了敲脑袋,并且翻了翻日历,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六月初九,初八,第二天,对就是去年的农历六月初十,我记得很清楚,六月初八是我老婆的生日,那天,我的儿子、女儿都回来给妈妈祝贺生日,我当时喝多了几杯,当天晚上被送到医院,第二天晚上才出院的,第三天,就是六月初十的那一天下午四点左右,我觉得身体好了一点,正要到市场买菜,从口袋里掏钱呢,就看到封百舒跟那个女人的争吵。”

    铁幕翻了一个白眼球,气哼哼地说道:“大爷,您老的记性真好,我算是服了您了,这么久,您还记得啊?这都一年多了吧?”

    老人老老实实地说道:“是啊,再有一个月就整整一年了。”

    铁幕的脸色变了变,拍了拍桌子提高声音说道:“你想一想啊,难道有人会把快一年的几句争吵记在心里吗?过了快一年才想起来因为吵嘴杀人吗?” 老人站起来,大声说道:“你拍什么桌子啊,年轻人,态度好一点,我没说那个女人是杀人犯啊,是你追问封百舒跟什么人有仇,又问他跟谁有过争吵的,难道,我把看到的实事说出来,有错吗?”

    铁幕被他的话噎着了,嘴巴动来动去,说道:“算了,是我不对,好了,您再接着说吧,封百舒跟谁还有过争吵?”

    老人坐下来,赌气地说道:“我没啥好说的了,好像我编排了故事来哄你似的,你走吧。” 铁幕没搭理他的话,走到窗户跟前,仔细看向封百舒的家,果然看到王布野也站在窗户前,屋子里是技术科的同事在工作。王布野抬头看到了铁幕,扬了扬手,笑了笑。

    铁幕回头对老人说道:“您别生气了,如果,您见到那个女人,还会认出她来吗?”

    老人版不想回答他的话,身体不安地动了动,说道:“不瞒你说,我当时没见到那个女人的脸,从她的背影猜到她很漂亮的,用实事求是的话说呢,就是那个女人的身体很好,你也知道,我也是打年轻的时候过来的,也曾有过,研究女人的年龄。”

    这一次,铁幕没有生气,而是很肯定地说道:“谢谢您,大爷,如果,以后您不管是听到了或者是想起来什么事,跟我联系吧,这是我的联系电话。”老人把他的电话号码收了起来,说道:“好吧,我会的,其实,我的女儿也是警察,跟你是同事,我才愿意跟你们打交道的,这年头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封百舒很多人都不喜欢,他死了,说不定很多人都在庆幸呢。”

    铁幕本来想继续问问老人的女儿在那个部门工作,叫什么名字,不过,今天老人给他提供的消息都是一些毫无价值的消息,心情有些不好,懒得问了。

    下午在会议室内,王布野把从封百舒的家里拍到的照片,看着大家,说道:“上午,我们都到了死者,封百舒的家里,经过仔细的勘察,不知道有什么发现?”

    酒鬼说道:“队长,你先说说,你有什么发现?”

    王布野抬起双手支撑的身体,说道:“在我看来,这个封百舒很不简单,家里没有一点通常单身男人的邋遢,还有啊,据说,他有很多的仇人,就是说,他平日里很喜欢得罪人,不排除,被平日里他的罪过的人杀死的可能性。”

    酒鬼说道:“据我调查,死者生前很少回家,是的,他的脾气是坏了一点,可是,正因为他不太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才不容易被人杀死,这一点需要做一下解释,喏,我们拿两个人进行比较,一个是脾气很坏的人和一个好脾气的人,邻居们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的性格,忽然有一天,这两个人都因为一件小事和同一个人争吵起来,我想问问大家,这个人最恨的是谁?是那个脾气很坏的人还是脾气好的人?我的答案是,这个人最恨的是那个脾气好的人。从心理学角度分析呢?脾气坏的人当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坏脾气,就已经开始接受这个人喜欢跟别人吵架的实事,却不接受从来不跟别人吵架的那位好脾气的人,所以,当他们即使因为同样一件事跟别人吵架,别人会更加怨恨好脾气的人,这叫群居道德法则。据我所知,封百舒在死亡之前的几个月,都没在家里面过夜,即使偶然回家一趟,也是行色匆匆,回来之后,马上出去,因此,我的结论是,这个案子一定不是封百舒的邻居做的。”

    铁幕点点头,赞成说道:“封百舒实际上把家当做旅馆,据我调查所知,他在社会上混得人面很广,可能会得罪黑社会啥的,那些人经常打架斗殴,我猜想,是黑社会的人杀了他。”

    张明达怪声怪气地说道:“现在就认定案件性质是不是有点过早啊?”

    铁幕和张明达以前因为别的案子有过争执,此后,张明达总是在一些模糊的问题上跟他唱反调,表面上像是因为工作思路不同,实际上,两个人有了在暗处较劲的趋势。

    铁幕不屑地看了看李张明达,仰脸向天说道:“有的人呢,对案子的性质不够敏感,就少在哪里放屁。这明显是报复性的杀人案,怎么?你有不同的意见?”

    张明达站起来,正要驳斥,王布野伸手按了按,说道:“坐下来,坐下来,我们在讨论阶段,有什么不同的见解都可以说说,铁幕,你别说粗话,大家心平气和地谈谈。”张明达气呼呼地坐下来,瞪着牛卵一样的眼睛死死盯着铁幕看,铁幕冷冷地笑了笑,他并不在意张明达向他发出的敌意。

    铁幕和张明达的较劲,大家都看见了,接着是一阵集体沉默的时间,王布野点上一只烟,咳嗽了一声,说道:“关于封百舒的社会关系,我们还要更深入地调查,一定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和剩下的尸体,至于案发原因,在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持下,可以暂缓定义,既然你们没啥说的了,王雄志和张明达一组,对福兴小区继续调查最后看见封百舒的目击者,铁幕和李畅一组对封百舒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争取早日锁定他在社会上有哪些仇家,周鸥负责跟进收集到的封百舒所有的资料对这些资料进行刑事分析,可以散会了,都做事去吧。”

    散会后,李畅不忿地对稍稍走在前面的铁幕说道:“老铁,那个张明达怎么老是针对你啊?”

    铁幕摇摇头,努力赶走脑子里不好的想法,说道:“你来刑事科的时间晚,难怪不知道其中的误会,那是去年,辖区内发生一起入室杀人的案子,当时凶手把死者的随身财物劫掠一空,可是,我发现,死者家里最值钱的宋朝吉州木叶天目碗就摆放在距离死者不远的地方,凶手忽视了价值一百多万的天目碗,仅仅把死者随身的几千元现金和一块金表和金戒指拿走了,我断定,如果是入室抢劫的话,只要不是流窜仓促作案的人,一定会事先调查遇害者的家庭情况,死者能把那么昂贵的古董摆在人眼前,就证明拥有宝物这件事,知道的人不会少,后来调查显示,我的推测是对的,凶杀现场很整洁,凶手对死者的家庭布局一定非常的熟悉,没有留下可以供我们追查的线索,不像是流窜作案的人干的。张明达断定是因为抢劫杀人,我不同意,张明达的理由很简单,凶手并不知道木叶天目碗的价值,再说,这个东西价值昂贵,不好出手,销账的时候容易被抓住,凶手跟别的抢劫者没啥两样,即使看到几百元也会杀人,何况是抢了几千元,凶手看到那么多钱的时候,大脑发热,顾不得别的事情。我们俩各抒己见,辩论非常激烈,后来,我抛弃抢劫这条线,对死者的个人隐私展开调查,果然让我找到死者曾经有一个秘密情人,是那个情人的丈夫杀死了情敌,破了这个案子。”

    “那么,张明达的心胸果然狭窄,事实已经证明他错了,为什么还要处处针对你?他是一个小人。”李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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