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是谁
第9章 她是谁</p>
只见疯婆子瞪大了眼睛，死鱼一般的眼白直勾勾的盯着王馨，连一丝黑瞳都看不到了。 </p>
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颤颤巍巍的手伸出，指着王馨的鼻子尖叫道：“是你，你怎么会在我家，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p>
王馨愣住了，她甚至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这疯婆子，她从未见过。而且她常年在国外，甚至连这个街道都没有来过。</p>
对方为什么，看到她会是如此表情，仿佛是见到了极其可怕的魔鬼一般，发自内心的抵触？</p>
和王馨一样，许明也呆住了。他从上次见到疯婆子开始，就觉得她绝对不是普通的疯癫那么简单。至少，她清醒的时候始终给人一种神神秘秘的感觉，犹如雾中那朦胧的人影。</p>
但是她现在这般样子，绝对不是装出来的。可以看得出，她是真的对王馨又怕又恶，避之不及！</p>
早不发病，晚不发病，偏偏在这个时候……</p>
许明刚想说什么，却见疯婆子已经摸到了桌子边，抬手拿起一个茶杯就朝着王馨的头上扔了过去，那凶恶的摸样，巴不得杀后者而后快。</p>
“啊！”</p>
王馨惊叫一声，却因为距离太近根本来不及躲闪了。疯婆子虽然年迈，但是这力气却着实不小。如果这杯子砸中的话，王馨绝对是要头破血流了。</p>
许明的反应速度在警校就有着专业的训练，特别是这种突发情况的应变能力。他们训练的课程，器材可是手枪。</p>
和子弹比起来，茶杯远远比不及了。只见他身子一错，一把拉过了王馨，反手一抓。茶杯稳稳落在了他的手上。</p>
只不过这力道却因为太近没有卸下，他的手直接被砸中，一块淤青眨眼既现。</p>
许明狠狠皱了皱眉头，他甚至觉得自己的大拇指都失去了直觉了。如果所料不错，这一下绝对是伤到了骨头。</p>
被救下之后，王馨顿时反应了过来。她一脚将地上摔碎的茶杯踢开，然后抓住了许明的手，语气关切道：“怎么样，疼吗？”</p>
许明没有说话，自始至终他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疯婆子。对方突然动手，必然是有原因的。而且，她似乎真的认识王馨一般。</p>
低声叹了口气，他对王馨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然后对疯婆子问道：“老人家，你为什么突然动手打人？现在的你，究竟是疯还是正常？”</p>
刚说完，他忽然开始有些后悔了。跟一个疯子说这些，根本就是没有任何答案的。这简直就是废话。</p>
岂料，疯婆子忽然冷笑了一身。她那枯瘦如干柴般的食指狠狠指向王馨道：“姓何的臭婊子，你害了我侄子一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p>
“姓……何？”</p>
许明眨了眨眼睛，他回头看了看王馨，不由的心中一阵怀疑。他遇到后者，不过是对方毛遂自荐。至于她的身份，始终都没有去验证过。</p>
如果疯婆子现在是认真的话，那王馨岂不是一直在说谎，她并不是叫做这个名字？</p>
许明也顾不得手上的疼痛，一把拉住王馨的胳膊道：“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跟我说实话，你姓何而不是姓王？”</p>
王馨眉头一皱，银牙轻咬道：“你弄疼我了，快松手！”</p>
许明见她这般样子，分明是做贼心虚，他冷声质问道：“告诉我老实话，否则我不会轻易将这件事情揭过去的！”</p>
王馨见他如此执拗，只好解释道：“我给你看过身份证了，不信你去公安局查。你难道就因为这个疯婆子一句疯言疯语就怀疑我吗？”</p>
她是个要强的女孩子，遇到这种情况非但不觉得委屈，反而义正言辞的反驳。冲她这个性格，绝对是个当警官的料子。</p>
许明也忽然觉得自己失态了，对方的身份证都已经给他看过，怎么可能还有假呢？再者，这疯婆子疯疯癫癫，也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p>
不过即使是个疯子，说话也必然是有根据的。她说王馨姓何，难道是和某个姓何的女子十分相似？</p>
她之前还说过，姓何的这个女人害了她侄子全家，那分明就是指张志辉。</p>
刹那间，许明心中一阵惊喜，姓何的女子还与王馨有些相似，这是一个突破口，这下子搜索范围绝对可以缩小了。</p>
毋庸置疑，张志辉的改变，必然是因为八年前的那个案子，姓何的女子害了他，自然也是和那个案子有关。</p>
而这个女人和王馨又相像，或许……跟王馨之间还存在着一些联系。</p>
想着，他忽然出手，一把抓住了疯婆子的胳膊。没错，就这样凶狠的抓住对方的胳膊，完全没有在乎她是一位年迈的老人，而仿佛是一名犯人一般。</p>
许明已经无法抑制内心中的好奇和冲动了，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个疯婆子，脑子里肯定装着八年前那个案子的线索。纵然她是个疯子，她肯定也是因为受了当初的刺激。</p>
这是一个很基本的常识，疯子大多数都是受了刺激。而她们始终念念不忘的，就是当初刺激他们大脑的那件事情。</p>
如此粗鲁的出手，连王馨都有些接受不了。虽然疯婆子先前试图伤害她，可毕竟她是个疯子。对于一个连行动都无法主导的人，这是情有可原的。</p>
可是，许明这般动作，实在是超乎了正常范围。他即使是个警察，也不能用如此的行为对待一个疯子！</p>
疯婆子的手被他捏住，疼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她一脸惊恐的看着许明道：“你，你不是王忠强，你为什么要帮这个臭婊子来打我？你肯定是这个婊子的儿子对不对？可怜我的侄孙没了，你这个杂种竟然还活着！”</p>
“咚！”</p>
疯婆子的话语犹如闷锤一般狠狠砸在了许明的心口。王忠强，她竟然说出了王忠强！老天爷，这两个案子，竟然真的和他推理的一样，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p>
王馨的身子微微晃动，她现在终于听懂了疯婆子的话了。王忠强，姓何的女子。她的脑海中已经出现了一副面容，那一脸幽怨，终日以泪洗面的可怜人。</p>
她犹如丢了魂一般，在原地蹬蹬后腿了几步，差点连身子都站不稳了。没错，绝对不会有错，真的是她，真的是她！</p>
“不，这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做的！”</p>
王馨痛苦的用手抱住头，疯狂的摇动起来。那简短的头发，刹那间失去了条理，在空中挥舞着，犹如那美杜莎的蛇发。</p>
“你怎么了？”</p>
许明忽然看到王馨出现这样的变故，急忙松开了疯婆子的手，转而去扶住了她的肩膀。在他的控制下，王馨总算是停止了疯狂的举动。</p>
伸手将她面前的头发撩开，许明看到的是一双通红的眼睛，那原本一夜未眠的含着血丝的眼白已经彻底变成了红色，犹如血液铸就的眼珠一般。</p>
王馨双手抱着头，身子瑟瑟发抖。那一双血红的眼睛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她不会这么做的，她绝对不会！”</p>
“她？她是谁？”</p>
许明根本不知道王馨是在说什么，因为对方忽然出现这样的变故，他的大脑也失去了思考能力，惊慌已经占据了他的身体。</p>
这个女孩子，从第一看到就那么的镇定，那么的自信。如果不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是不可能会变成了这个样子的。</p>
王馨仿佛根本听不到许明在说什么，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同样的话语，精神似乎都已经接近崩溃了。</p>
“桀桀，臭婊-子，你也会有今天！我侄子要是知道我把你弄成疯子，他肯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的。你和王忠强那只狗都该死，该下十八层地狱！”</p>
疯婆子忽然开始狂笑了起来，声音之阴森，犹如午夜鬼魅。</p>
屋子里升起的炭火仍旧在熊熊燃烧，那怪异的气味充满了许明的肺腑。可是，纵然火焰的温度高的可怕，他却从心底深处生出了一丝寒意。寒冷刺骨，犹如冬天被裸-体丢入了雪地里一般冰冷无助。</p>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这个疯婆子有毒，任何人沾染她分毫，都会出事！</p>
是的，上一次找到她的时候，王忠强出事了。这次带王馨过来，将她吓成了这样。他现在甚至怀疑这个该死的疯子，是不是跟这两起案子有关系了。</p>
她疯言疯语，却杀人于无形。那复仇的心态，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说不定，她就是在装疯卖傻，甚至是她去动手杀人的！</p>
许明再也忍不住了，他对疯婆子怒瞪一眼道：“你给我闭嘴，你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不想伤害你。但你也别逼我说出真相！”</p>
是的，张志辉死了。这个消息如果让疯婆子听到，她恐怕会彻底疯癫，再也没有回归正常的时候。要么，她回直接悲伤过度而死。</p>
内心中的最后一丝良知告诉许明，他该走了。王馨需要安静，需要休息！至于案子的调查，他今天已经知道的够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