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了解情况（一）
第四章了解情况（一）</p>
老王头的医务室就在厂区大院的最北面，一间不足十平方米的平顶矮房，顾军从食堂到那边的路程也就5分钟。 </p>
由于医务室在厂区大院的最里面，所以连条像样路都没有。不过这老王头，自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碎石，从医务室门口一直铺到链接大路的接口处。时间一长，这些碎石路中间，都长满了一些不知名的夜草，有时候人走过的时候，还会踩死一些再此安居的虫子。顾军走在这碎石路上面都觉得搁脚，心想这个老王头真是多此一举，好好泥土路蛮好，非要整个这路面。</p>
来到老王头的医务室门口，顾军看到医务室的门半掩着，大门上面的油漆已经脱落的一半，没有脱落的地方，就像螃蟹脱壳一样，也已经与主体脱离了。大门的右半边墙体上，用石灰刷了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医务室。这几个字经过雨水的冲刷，要是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看不出来，不过这些字从远处看好像一面国旗，要是涂上颜料，还真有点像。</p>
顾军敲了敲门，喊了一声老王头，里面没有反应。于是便伸手推开，“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不过却差点把顾军砸到，顾军真不愧是公安出生，一个右侧，迅速的躲到一边，这才没有被砸到。回头再看看这门，已经跟“王成一样，摆成了开炮的姿势”。</p>
门倒下，瞬时间周围的空气起了很多的灰尘颗粒，顾军咳嗽了一下，拍怕身上灰尘，嘴里骂了一句：“***个熊的，这是什么情况”。</p>
在医务室里面正给小王做检查的老王头，突然被外面一声“巨响”下了一大跳，想着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摘下戴在耳朵上的听筒，就赶紧往外面走，一看，原来是门倒了。再看看门外面，只见保卫科的顾科长正在大大咧咧的骂着。老王头瞬时间明白了，估计是这门刚刚把顾科长给砸到了。</p>
只所以今天这门半掩着，是因为门后的插销坏了，要是全部打开的话，这门坏的一边站不稳，所以才把这门给半掩着的。</p>
老王头赶紧把门给扶了起来，问顾科长有没有被砸到，顾军可没有给老王头好脸色看，说道：“好你个老王，你这想谋杀啊”。</p>
老王头笑笑，赶紧从门里走出来，来到顾军面前，说道：“顾科长，不好意思啊，这门啊，坏了好几了，早就通知厂里后勤科了，可这一直没有人过来，我看看，有没有弄伤？</p>
顾军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没有理会老王头。</p>
老王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了一根给顾军，然后又顺势给点上了。这好话也说了，烟也抽了，顾军也就不好意思再板着脸了，反正又没有弄伤之类。</p>
“老王，你这医务室周围的野草都长这么高了，你怎么也不跟厂里反应反应叫几个年轻小伙子给你打扫打扫？还有这窗户，这塑料薄膜都快烂了。”</p>
老王头笑了起来，摆摆手，吐出一丝烟雾，不在回答下去。</p>
“哦，对了，来我这有什么事情吗？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了？”</p>
顾军见老王头这么一说，心想你这乌鸦嘴，真是“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脸上立马显现出“横眉怒目”的表情，说道：“难道没有事情就不能来了吗？”</p>
老王头看到顾军脸上显现出来的表情，估计刚刚这话问的有些不妥了。</p>
“我来呢，主要是看看小王，那天厂里夜里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就想过来跟小王了解了解当时发生的情况。”</p>
“不巧，顾科长，我刚刚给小王做好检查，估计这时应该睡着了，要不你明天再来？”</p>
“不了，明天科里还有其他事情，我等会吧，走，到你屋里坐坐。”</p>
说完，顾军和老王头这一前一后的便走进了医务室。</p>
进入医务室之后，顾军打量了一番，上次来的时候，还是半年前，那时儿子夜里发烧，烧到39度多，大半夜的给背到老王头的医务室，打了一针，这烧才退了去。</p>
十平方米大小的医务室，被隔成了两间。外面是看病区，放着两排木质的长排凳子，曾经的鲜亮的颜色已经褪变得可以跟黑炭相提并论了。一张简易的办公桌上面铺着一张厚厚的透明玻璃，玻璃上放着一个台历、一个笔筒、一本《内科医学》方面的书籍。</p>
办公桌旁放着一个书柜，书柜里面散落着一些药品。书柜的右边放着一个脸盆架，上面放着一个印有“胖娃娃骑着红鲤鱼”图案的脸盆。脸盆架边上又放着一个木制的衣架，上面正晾着一件白色的白衣大褂。里面是检查区，顾军伸个脑袋往里面透了一下，看到里面放着三张病床，病床上面叠着发黄带黑的被褥，病床的铁制部位也已经锈迹斑斑。</p>
小王的病床在房间的最里面，靠近窗户，小王整个身子正蜷缩在被子里面，从窗户上照进来的阳光，正全部的洒在小王的身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