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关的火烧了三天三夜，浓烟飘到十里外都能看见。
萧景琰蹲在城门口，手里捏著块烤得焦黑的馒头，啃得嘎嘣响：“这火候不错，外焦里嫩！”
苏沉璧一脚踹在他小腿上：“你还有心情吃？潼关守军全跑光了，刺史气得要上吊！”
“上吊？”萧景琰挑眉，“绳子够长吗？不够我借他一根！”
老赵从城墙缺口探出脑袋，满脸煤灰：“主公！刚截了封信，七公主的人马往黑水湾去了！”
“黑水湾？”萧景琰拍拍手上的馒头渣，咧嘴一笑，“那地方冬天能冻掉人卵蛋，她倒是会挑时候！”
苏沉璧皱眉：“她去那儿干什么？”
萧景琰从怀里掏出个罗盘——正是云梦泽捞上来那个，指针正疯狂颤动，最后死死指向北方。
“还能干什么？”他晃了晃罗盘，“收嫁妆唄！”
十日后，黑水湾。
黑水湾的冰层厚得能跑马车，寒风颳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苏沉璧裹著狐裘，牙齿打颤：“萧景琰……我要是冻死在这儿……做鬼也不放过你……”
萧景琰正拿刀凿冰洞，闻言回头冲她笑：“放心，你死了我肯定把你做成冰雕，摆城门口当吉祥物！”
“滚！”
老赵蹲在冰面上生火，冻得鼻涕都结冰了：“主公，这鬼地方连鸟都不拉屎，七公主来这儿能找著啥？”
“谁知道呢！”萧景琰把最后一刀凿穿，冰层“咔嚓”裂开个窟窿，“说不定是来冬泳的！”
冰洞刚凿开，水里突然“咕嘟”冒出一串气泡。
苏沉璧猛地后退三步：“水里有东西！”
萧景琰眯眼，突然一把拽过老赵往冰洞前一按：“老赵，验货！”
“验你大——咕嚕嚕嚕！”老赵话没说完就被按进冰窟窿，扑腾得像只落水鸡。
三秒后，这货猛地窜出来，满脸惊恐：“主公！水下有铁箱子！还他妈会冒泡！”
萧景琰乐了：“七公主这是给咱们送年货来了？”
半炷香后，三人蹲在冰窟窿边，盯著水下那口锈跡斑斑的铁箱。
箱子上刻著行字：?阿兄亲启——小心炸！
苏沉璧：“……她是不是对你有什么误解？”
萧景琰摩拳擦掌：“我来开！”
“等等！”苏沉璧一把拽住他，“万一是炸药呢？”
“那就更得开了！”萧景琰笑得灿烂，“我还没见过冰下放烟呢！”
老赵默默往后退了十步。
箱子撬开的瞬间，三人齐刷刷闭眼——
“咔”地一声脆响。
没炸！
箱子里整整齐齐码著几十个琉璃瓶，瓶里装著黑乎乎的粘稠液体，还“咕嘟咕嘟”不停地冒泡。
苏沉璧皱眉：“这什么玩意儿？七公主特酿毒酒？”
萧景琰拿起一瓶晃了晃，液体顿时剧烈翻腾。他眼睛一亮：“好东西！比火油还带劲！”
话音未落，远处冰面突然传来“咔嚓咔嚓”的碎裂声。
老赵扭头一看，魂都飞了：“主公！冰面上来人了！”
一队黑衣骑兵踏冰而来，为首的是个戴青铜面具的將领，声音沙哑：“九殿下，公主有令，箱子留下，人头也留下！”
萧景琰把琉璃瓶往怀里一塞，咧嘴一笑：“行啊，你自己来拿！”
面具將领一挥手，骑兵齐刷刷举起弩箭——
“放箭！”
“嗖嗖嗖！”
箭雨袭来，萧景琰猛地扯过苏沉璧往冰窟窿里跳：“潜水！”
“扑通！”
两人刚入水，冰面上就传来“轰隆”一声巨响——老赵把琉璃瓶砸在了骑兵队中间。
黑水湾的冰层瞬间被炸出个直径十丈的大坑，骑兵连人带马飞上天，跟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往下掉。
苏沉璧从水里冒出头，抹了把脸：“老赵！你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