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下得更大了,天地间一片白茫茫,寒风吹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將军,外头雪最深的地方已是齐膝,砲车也压根动不了,这天气,怕是行不了军了!”杨延昭满脸愁绪,朝杨业稟报导。
他们本是要进攻龙化州,可眼下別说攻城了,就是行军都困难,风雪之下,连方向都辨不明白。
“还是等风雪停下后再走?”杨延瑛试探著问。
“等风雪停...不成,那不得等上个数月,朝廷...耗不起...”杨业摇头。
听了他这话,屋中诸將神情急切,“可若为了打下龙化州而冒险行军,於大局更是不利,还请將军三思啊!”
杨业看著手中舆图,良久后缓声道:“你们会这么想,龙化州守军...定然也会这么想...他们这么想,防守定然鬆懈,正是好时机。”
“將军是想...”杨延瑛脑中灵光一闪,“效仿李愬雪夜取蔡州,咱们雪夜取龙化州?”
“正是,”杨业点头,“龙化州守军定然以为天时在他们,本將偏要借这天时,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末將听將军號令!”诸將闻言也不再劝阻,相反,心中都涌起一股振奋来。
“人马不用太多,用厚毛毡裹住铁甲,粗布缠住马蹄,每人带三日乾粮和一壶烈酒御寒,明日出发!”杨业说完,看向杨延昭道:“不管临潢会不会派援军来,咱们必须要有这个准备,延昭,你带领人马戒备!”
“是,末將遵命!”杨延昭拱手应下。
诸人商议后离开各自准备,杨业刚要去巡营,不想外头响起稟报声,“將军,太子来了!”
杨业忙起身打开屋门,见外头站著太子同惟直二人,忙拱手行礼。
“杨將军免礼!”安安走进屋中,將大氅脱下放在一旁,“孤在仪坤州耽搁了些日子,不想路上遇到风雪,今日才到,听闻將军明日一早出发?孤可算赶上了!”
杨业听完却是骇然,“殿下明鑑,攻打龙化州乃奇袭,太子怕是不能同去。”
“为何不能?父皇让孤来,便是要上阵杀敌。”安安说道。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杨业在心中笑了一声,但这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跟著犯险,不然有什么闪失,自己就算赔上这条命也是不足以谢罪!
杨业同安安详细说了他们此次攻打龙化州的策略,也说了为何不能带著安安。
安安虽习了他们杨家武艺,但行军上却还是差了一些。
“可父皇说了...”
“官家像殿下这么大的时候,也还在宫里上学,可没有上战场,这样吧,”杨业道:“待攻下龙化州,取临潢府时,末將定让殿下隨行!”
安安也是明事理的人,知道此次行军重要,不容任何闪失,自己这身份的確不方便,他点了点头,“好,便如此说定,孤便同三郎在永州城里守著!”
赵惟直面上颇是可惜,他可是想同娘还有外祖父並肩作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