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在临潢,又有多少宋人探子潜伏其中?
他们当真能扭转趋势吗?
“既然如此,东西准备好了吗?”耶律奚底问道。
耶律折本递上一封信函,“好了,陛下派人送来的!”
“好,如此...本王亲自去!”没有任何能证明朝廷清白的证据,唯有他亲自前去方能展现诚意。
耶律奚底说完,身旁各將领、指挥、亲兵便都白了脸。
北院大王亲自去叛军营中,这不是找死吗?
他要是有什么不测,后果不堪设想啊!
“大王不可以身犯险,要去也是末將等去!”指挥使萧排押著急说道。
“对,末將愿代大王前往,若不拿下萧胡輦人头,末將就不回来了!”副將耶律鐸軫道。
“不用多说,本王亲自去,”耶律奚底转头看向耶律鐸軫,“若本王回不来,你们不用管了,直接带兵出城斩杀叛军,至於输贏...”
也不重要了!
“大王,末將隨大王一同前往!”萧排押拦在耶律奚底身前,神情坚决,他是绝不可能让北院大王一人去的,这些叛军要敢对北院大王不敬,他拼著这条命,也要让北院大王安全回来。
“好!”耶律奚底点头,二人仅带百余人马,出城朝叛军大营而去。
萧胡輦並不想节外生枝,更不想给耶律奚底机会將误会澄清,可她若是反应太过激烈,则显得心虚。
耶律奚底便是如此,顺利进入了叛军军营。
“北院大王这是想要说服诸將士吗?”萧胡輦冷眼看著耶律奚底,“朝廷可欠了我们不少粮草军需,要谈,也得先把东西补齐了再谈!”
帐中北境各將领听了纷纷点头附和,“就是,我们北境军镇守边境,可朝廷呢?让我们卖命,却什么都不给,合適吗?”
萧胡輦唇角微微扬起,如此才好,看耶律奚底拿什么解释!
耶律奚底点头,“没错,朝廷剋扣了你们的粮餉,但不是因为忌惮,而是因为...蠢!”
“什么意思?”诸將立即反问,“北院大王的意思是说我们蠢?”
“不,朝廷蠢,陛下蠢!”耶律奚底迎著诸人惊疑不定的目光继续道:“此事陛下已经查证,正是因为萧相之侄萧海里贪污北境军餉所致!”
“你撒谎!”萧胡輦当即站起身来。
“萧海里为户部官吏,粮餉转运俱经过他手,有何不可能?”耶律奚底看向萧胡輦,“莫非萧將军实际上拿到了粮餉,却没有...”
“休想挑拨离间!”萧胡輦一拍桌案,“朝廷已是发了敕令收北境军权,如今就算你们后悔,本將也不会再信你们鬼话!”
“到底谁在说鬼话!”耶律奚底倏地一声大喝,朝前逼近一步说道:“萧胡輦,你为何要谋反,真当本王不知道吗?不过就是以为朝廷杀了挞览阿钵,所以才偽造敕令说朝廷夺北境军权,可你们动动脑子想想,我大辽如今內忧外患,宋军还在攻打山后九州,完顏部、渤海人造反,陛下是昏了头要在这个时候削兵权吗?”
“不是你们,还能是谁杀的?”萧胡輦当即质问,目光中满是凶戾。
这话,帐中將领们听了心下一沉,对耶律奚底的话信了几分,而萧胡輦,却完全没有意识到北境將领们的变化。
“萧胡輦,你口口声声说朝廷剋扣军餉,猜忌边將,可你起兵前,可曾为將士们多爭过一粒米、一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