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进朝重新走回来的曹延禄笑了笑,二人也没再继续交谈,一个往南一个朝北,各自回到了负责的领域去。
“你抽空去打听一下曹宗寿此人吧!”邹进朝段宏道。
“他?”段宏皱了皱眉,问道:“將军可是觉得哪里不妥?”
邹进点了点头,“殿下说的归义军的內部危机,我怀疑,问题便是在曹宗寿身上,打探一下总是好的,若没有,之后也放心一些。”
总不至於老疑神疑鬼的,对战事也是不利。
“是!”段宏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眼下邹进又是他上官,邹进的吩咐,他自是要听的。
邹进说完重新看向城外远方,黄色的沙丘此起彼伏,黄色山崖上的洞窟中有人进进出出,那是雕刻佛像的地方,其中便有曹家人的洞窟,以曹延恭同他夫人的最多。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邹进將目光转回,想起刚才的谈话,语气中也充满了疑惑,“难道噘廝囉打了退堂鼓?还是...他们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斥候只发现了党项人的踪跡,不过如殿下所言,他们只是观望,並没有具体行动。”段宏放轻声音,確保这话只他们二人听见。
“这是商行递过来的消息,”段宏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递过去,“夏州再次发兵,不过奇怪的是,好像不是朝这儿来的。”
早在他们出发前,赵德昭便同洛晟谈了此事,所有夏州的信息,都要通过商行告知沙、瓜二州的大宋禁军。
李光睿已是同大宋紧密联繫在一起,他们更多的希望是通过提供信息,让大宋多宽容他们一些,洛晟自是一口答应。
但商行能得到的消息也有限,夏州的军队调动能知道,但具体调哪里去,去做什么,这便不是第一时间能知道的了。
不是朝这儿来的,说明原定的计划並没有產生什么变化,邹进就此放心了不少,將纸团揉碎顺著城墙扔了下,很快隨著风沙吹到了远方。
这夜,段宏拉著几个兄弟去了城中最热闹的酒楼,西域风格的舞姬相比於中原很是不同,让人忍不住血脉僨张。
也不知是喝多了还是禁军中人本就豪爽,段宏將酒楼客人所有销都包了,连军中兄弟都被震惊到。
段宏话不多,並不代表不会说话,相反,若他想,他可以同只见一面的人谈笑风生,如多年的兄弟一般。
远在瓜州的种昭衍自然也收到了一样的消息,他同邹进想的一样,计划没有更改。
只不过他也疑惑,为何沙州还没有动静?
只有沙州打起来,回鶻景琼才会出现在战场上。
自然,种昭衍也承受了来自归义军的质疑,尤其是曹宗寿,日日將此事掛於嘴上,闹得瓜州归义军军心都快不稳起来,要不是曹延恭出面处罚了他,种昭衍真怕景琼还没来,他们自己这里出了大事。
自然而然,种昭衍想起了邹进同自己转述的殿下的话,“盯著曹宗寿,不能再让他做出格的事。”
归义军內部的危机,便是这个只会大呼小叫的紈絝了吧!
不过瓜州对有敌军的质疑在三日后便得到了证实,听到斥候来报发现不明身份、约万人敌军来袭,瓜州的城门瞬间紧闭,早有准备的城防在第一时间站在了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