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头上,董承嘶吼著下令道:“放滚石!扔擂木!给我顶住!”
滚石擂木如雨点般落下,砸在攻城的袁军身上,惨叫声此起彼伏。
但袁军兵力实在太多,倒下一批又涌上一批,很快便有云梯搭上了城墙。
李晏目光如炬,见城西南角防守稍弱,当即对身旁的张郃道:“儁乂,你率冀州兵从西南角强攻!某去接应你!”
张郃抱拳:“末將领命!”
他翻身上马,拔出腰间长刀,对著麾下的冀州兵大吼:“弟兄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隨某杀上城去!”
冀州兵虽新降,却也是百战精锐,闻言齐声吶喊,跟著张郃冲向西南角。
城头上,陈登见袁军专攻西南角,连忙率军驰援。
他弯弓搭箭,一箭射向张郃,却被张郃侧身躲过。
“杀!”
张郃一马当先,踩著云梯向上攀爬,手中长刀舞动如飞,將射来的箭矢一一拨开。
一名徐州兵举刀砍来,张郃手腕一翻,长刀顺势刺入其胸膛,借力一蹬,已跃上城垛。
“冀州兵,隨我杀!”
张郃一声怒喝,如猛虎下山,在城头杀开一条血路。
冀州兵紧隨其后,不少先登者跃上城头,与徐州兵展开激战。
不过,徐州兵面临破城情况,也是被逼出来士气了,很快便把张郃杀了下去。
一连猛攻三天时间。
这日,牛辅、张郃、徐荣等將接连猛攻东门,城中徐州兵再无士气,被牛辅从城中打开城门。
“城门破了!”
袁军士兵欢呼起来,如潮水般涌入城中。
董承在城头见城门被破,双目圆睁,怒吼著便要衝下去廝杀,却被陈珪死死拉住:“州牧!城已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董承看著城下汹涌的袁军,又看了看身边不断倒下的徐州兵,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猛地挣脱陈珪的手,拔剑自刎,却被陈登一把夺下。
“州牧!留得性命,才有报仇的机会!”
陈登急道:“快隨我从西门走!”
董承望著城中廝杀的士兵,又看了看城下袁术那张得意的脸,最终咬了咬牙,跟著陈珪父子从西门狼狈逃去。
广陵城,破了。
袁术率军入城,看著满地的尸骸与血跡,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勒马行至郡守府前,翻身下马,对著身后的眾將朗声道:“传令下去!安抚百姓,清理战场!”
“诺!”
一眾文武纷纷离开。
袁术也进入已经清理乾净的郡守府。
这时,满身鲜血的雷薄匆匆而来,对袁术稟报导:
“主公,刚刚搜查到董承往北面的青州去了,是否追击?”
袁术听著雷薄的稟报,眼眸闪烁,道:
“不必,眾將士皆已经疲惫,且让將士们休息,董承贼子定然跑不掉!”
他顿了顿,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传国玉璽,眼中闪过一丝狂热。
李晏赶来,对袁术稟报导:“回主公,此战我军大胜,攻破广陵,俘获徐州兵八千余,敢问主公如何处置?”
袁术听著李晏稟报,眼眸倒是一亮,忍不住道:
“还是打仗来兵快啊,若是能够收编,便全部收编吧。”
“另外,李晏將军,广陵城攻下,我们要趁机把徐州各郡县攻下来,时间不等人,你可有信心?”
李晏听著袁术的话,眼眸微闪,拱手道:“定不让主公失望!”
“好!好!”
………
当夜。
广陵城头的硝烟尚未散尽,李晏立於郡守府的舆图前,指尖在徐州各郡的位置快速点过。
思考著快速席捲徐州布置。
翌日。
“主公。”李晏转身对刚入府的袁术拱手,声音沉稳,道:“徐州共辖东海、彭城、下邳、广陵、琅琊五郡,如今广陵、琅琊已破,余下三郡需速取。末將请分兵三路:张郃率一万冀州兵攻东海,直取郯县。牛辅、徐荣领八千西凉兵攻彭城,以铁骑冲其外围营垒。末將自率两万主力攻取下邳周边诸县,断其与淮南的联繫。”
袁术正把玩著从董承府中搜出的玉珏,闻言抬眼,脸上带著酒后的亢奋道:“准了!將军儘管调兵,某在广陵为你坐镇!记住,速战速决,別让长安那边反应过来!”
他指尖摩挲著玉珏,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拿下徐州,他便是横跨兗徐的雄主,离那“受命於天”的位置又近了一步。
“诺。”李晏应声,转身便往校场去。
李晏召来张郃。
李晏看著张郃頷首道:“东海郡丞糜竺素有仁名,却非將才。你抵郯县后不必急攻,先遣人劝降,言明“只诛顽抗,不扰百姓”,若他不降,再以投石机轰其南门,糜家在东海根基深,他若顾念宗族,定会降。”
张郃眼中一亮道:“將军高见!末將这就去!”
三日后,东海郡郯县城下。
糜竺立在城头,望著城外冀州兵阵列齐整,阵前“张郃”大旗猎猎作响,身后投石机的木架在日光下泛著冷光。
昨日张郃的劝降信已递到府中,信中言“袁公虽借孝名,却非屠城之辈”,又提“糜氏族人皆在城內,何苦以卵击石”。
“兄长,降吧!”身后糜芳急道:“城外投石机少说有二十架,郯县城墙薄,撑不住半个时辰!”
糜竺望著城中慌乱的百姓,终是嘆了口气,挥手道:“悬起降旗,告诉那张郃,吾糜家与武睿侯有姻亲,他若是敢胡来,武睿侯定不饶恕。”
糜竺却是想到了当初卢植为徐州牧时,与他说过的李昭事情,只不过,虽然当时他妹妹姿色已经不凡,但是年龄並不大,因此迟迟未能进一步促成此事,而今,妹妹年岁足了,却是没有想到袁军杀入了徐州,波及到了这里。
城门缓缓打开时,张郃正勒马於阵前,见糜竺素衣出城,翻身下马立即恭敬拱手道:
“糜公深明大义,张某也是无奈之举,武睿侯之事末將已经知晓,某必保城中百姓无虞。”
张郃侧身让开道路,冀州兵列队入城,竟无一人擅动百姓財物,这才让糜竺稍微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