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將军,袁军这是要渡河了!”
张郃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西岸的袁军,队列虽整,却少了几分锐势,尤其是衝车,看著竟有些陈旧,不似精锐所用。
“不对劲。”
他沉声道:“李晏刚破管承、樊能,若真要攻城,怕也不会这般张扬。”
正说著,一名斥候慌慌张张地跑上城:“將军!城北出事了!袁军骑兵袭扰我们的粮道,莒县方向也发现大队袁军,举著旌旗往莒县去了!”
“什么?!”
副將惊道:“粮道被袭?莒县若失,我们的粮草就断了!”
张郃脸色微变,按著垛口的手紧了紧。
张郃猛地转头看向西岸,袁军仍在吶喊,却迟迟不架浮桥,果然是在佯装攻城!
“李晏这是声东击西呼?”
张郃咬牙惊疑道:“他怕不是要断我们的后路?”
副將急道:“將军,快派兵马去救粮道!再派些人守莒县!”
张郃沉吟片刻,目光扫过城下的冀州兵,一万兵马,分兵则弱,不分则粮道危。
一番沉吟,张郃也是拿不定李晏用兵意图了,但是,咬了咬牙,沉声道:
“派五千兵马去城北护粮道,务必守住山谷!再派两千人去莒县西侧的高台山设伏,若袁军真攻莒县,便从山上杀下去!”
“將军,我们只剩三千人守祝丘了!”副將急道。
“足够了。”
张郃冷声道:“袁军主力在西岸佯装攻城,李晏带骑兵袭粮道,莒县那边最多是虚张声势,守住祝丘,等他们粮道袭不成、莒县攻不下,自会退兵。”
五千冀州兵即刻出发,往城北粮道而去。
张郃站在城头,望著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却隱隱有些不安,李晏既能破管承、樊能,计谋必不会这么简单,可他思来想去,除了分兵护粮,竟无更好的法子,也不得不分兵。
城北山谷,草木丛生。
李晏率骑兵隱在密林里,看著远处冀州兵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將军,张郃果然分兵了!”身旁亲卫低声道。
“他会分兵。”
李晏道:“但不会分太多,五千人,正好够我们吃。”
李晏抬手一挥:“传令下去,放他们进山谷,待中军过了谷口,我们从两侧山上衝下去,断他们退路!”
五千冀州兵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前后都派了斥候,走得极慢。待中军刚过谷口,两侧山林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
李晏一马当先,银枪如电,从山上直衝而下。
五千骑兵紧隨其后,马蹄踏得山石滚落,如决堤的洪水般撞向冀州兵!
“有埋伏!”冀州兵主將大惊失色,连忙下令列阵,可山谷狭窄,兵马挤作一团,哪里来得及布阵?
李晏的银枪翻飞,转眼便挑飞数人,骑兵队如一把尖刀,瞬间將冀州兵截成两段。
前队想退,后队想进,山谷里乱作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
不到半个时辰,五千冀州兵便溃不成军,主將被李晏一枪挑落马下,大量士卒纷纷跪地投降。
李晏却未停歇,当即下令:“留一千人看押俘虏,其余人隨我去高台山!”
高台山下,两千冀州兵正埋伏在草丛里,等著“袁军攻莒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转头一看,竟是李晏的骑兵杀了过来!
“是袁军!”
伏兵主將惊呼,刚要下令迎敌,骑兵已衝到近前,刀枪齐落,伏兵猝不及防,瞬间被衝散。
不到一个时辰,两千伏兵也溃了,俘虏大半。
李晏勒马立於高台山巔,望著祝丘城的方向,对亲卫道:“派人去祝丘城下,把张郃分兵的俘虏押过去,让他瞧瞧。”
祝丘城头,张郃正望著西岸的袁军,忽闻城北传来喊杀声,心猛地一沉。
刚要派人去探,却见城下衝来一队骑兵,押著数十个冀州將校,对著城头大喊:“张郃!你派去护粮道的兵马已被我家將军生擒!快快开城投降!”
张郃探头一看,见那些俘虏果然是自己派去的將校,脸色瞬间煞白,五千兵马,竟在半个时辰內就没了?
张郃猛地转头看向西岸,只见袁军已收了攻势,正缓缓撤军,哪里是什么攻城,分明是故意吸引他的主力,好让李晏放心袭粮道!
“好个李晏!”张郃咬牙切齿,眼中满是惊怒:“竟把某算计得如此彻底!”
副將颤声道:“將军,粮道没了,伏兵也败了,我们……我们怎么办?”
张郃望著城下骑兵扬长而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城中仅剩的三千兵马,知道大势已去。
若死守祝丘,不出三日便会断粮。
若突围,袁军主力就在附近,怕是也难逃脱。
张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没了斗志,沉声道:
“传令下去,开城……投降吧。”
沂水东岸的祝丘城,城门缓缓打开。
当张郃带著残余的冀州兵走出城门时,远处的袁军大营里,袁术狂喜道:“李晏真乃神將!三日破张郃,这琅琊国,我们竟然拿下来了!”
而与此同时,李晏却是亲自接见张郃,整理了一下张郃那狼狈的衣服,看著有些丧气的张郃,低声道:
“你乃冀州良將,又效忠了武睿侯,既然已败,便在某麾下听命吧,相信武睿侯后面会告诉你的?”
“什么?你说武睿侯!”张郃猛地抬头,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话,震惊,不可思议看著李晏。
李晏並没有看张郃,而是望著袁军大营的方向,破了张郃,徐州已经可以隨时收入囊中了,传国玉璽便在袁术手中,怕是袁术的野心接下来会进一步膨胀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