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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新国王诞生的炮响

天气终于变冷,冬天的第一场雪在一个早晨降临,让大地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被,让树木挂上银霜。

宝岛,这座米尼西亚王冠上的明珠城市,此刻本该是银装素裹的仙境。

初冬的第一场雪温柔地覆盖了城市的街道、古老的石桥和精致的王室凉亭,将松树的针叶压弯,挂满晶莹剔透的雾凇。

一切都显得纯净而安宁,仿佛时间在此刻凝固。

在宝岛城的一侧,紧邻着王都的生命线……翡翠湖。

这片广阔而深邃的淡水湖,是米尼西亚王室的专属财产,更是首都二三十万市民餐桌上鲜美食物的来源。

即使在寒冬,湖面也未完全封冻,靠近湖岸的地方,冰层较薄,依稀可见冰面下深色的湖水涌动。

湖中盛产肥美的鳟鱼、梭鲈和银鲤,王室渔场每年冬季都会组织有序的冰下捕捞,将一筐筐活蹦乱跳的鲜鱼通过特制的保温通道运往王都的各大市场。

正是靠着翡翠湖慷慨的馈赠,即使在最寒冷的冬天,首都的平民也能以低廉的价格买到新鲜的鱼肉,滋养着整个城市。

湖岸边,还能看到渔场废弃的简易木码头和散落的渔网架,在雪中静默,诉说着往日的繁忙与生机。

贵族仕女们曾在湖上泛舟嬉戏,笑语欢声仿佛还在清冷的空气中回荡。

然而,此刻这份冬日静谧与湖泊的丰饶馈赠,却被刺眼的刀兵与肃杀的气氛彻底撕裂。

在翡翠湖东岸,一片原本用于王室秋猎后野宴的开阔草地上,积雪被无数沉重的军靴踩踏得泥泞不堪,露出了底下枯黄的草皮和黑色的泥土。

薄薄的雪被再也无法掩盖这里的肃杀。

对峙的双方,如同两块即将猛烈撞击的寒冰,隔着这片狼藉的雪地,在冰冷的空气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湖泊东侧是大王子阿尔弗雷德统率的米尼西亚王室军队,他们阵列森严,旗帜鲜明。

蓝白色的王家军旗在寒风中猎猎作响,上面绣着金色的弯刀鲸鱼徽记……王室的象征。

士兵们穿着统一的制式板甲或锁甲,外面罩着蓝白色的罩袍,阵型前方是重装长矛兵和剑盾手组成的坚墙,其后是严阵以待的火枪兵,冰冷的燧发枪和火绳枪的枪管在雪光映照下闪烁着寒芒。

军阵的两侧是青铜野战炮,有五十余门之多,这是王室武备库内最后的库存。

队伍中偶尔可见身披华丽甲胄、骑着高头大马的骑士,他们是效忠大王的王室宫廷贵族。

整个军阵沉默而压抑,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钢铁,散发着王权的威严与不容置疑的力量。

士兵们呼出的白气连成一片低沉的云雾,他们的眼神坚定,却难掩一丝面对同胞相残的沉重。

湖泊的西侧则是簇拥着二王女艾莉诺的贵族与宗教军联合部队。

这里的景象则显得驳杂许多,不同家族、不同教派的旗帜混杂在一起,色彩斑斓却显得有些混乱,既有代表古老家族的徽章旗,也有象征海洋之神的蓝色三叉戟和圣兽海豚旗,还有代表地方领主的各色旗帜。

士兵们的装备也参差不齐,有装备精良的贵族私兵和外国雇佣兵,穿着带有家族纹章的罩袍板甲,燧发枪和双手大剑并存。

也有狂热的神殿守卫,他们身披刻有宗教符号的皮衣,手持鱼叉或弯刀。

还有一些临时征召的民兵,穿着简陋的皮甲或布衣,手中紧握着草叉或伐木斧。

在联军的军阵前,几位高阶祭司身着厚重的祭袍,手持圣徽或经卷,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进行战前祈祷或鼓舞士气。

空气中弥漫着香炉焚香的气味,与士兵身上的汗味、金属的冰冷气息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而紧张的氛围。

相较于王室军队的沉默,这边不时响起祭司的诵经声、军官的呵斥声以及士兵们不安的低语。

贵族联军的人数比王室军更多,后者大概只有三万余,前者却有七万之多,并且摆放在军阵两侧的火炮数量更多,足足有上百门,就是火炮的类型并不统一。

从古老的射石炮、粗糙的铸铁炮,到米尼西亚国内最先进的青铜野战炮,以及仿制巴格尼亚蛮子的轻型火炮,都应有尽有。

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飘落的雪似乎都在刻意避开这片区域。双方士兵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剑,隔着中间那片被践踏的雪地无声地交锋。

翡翠湖平静的湖面倒映着天空的铅灰色和两岸肃杀的军阵,仿佛一面巨大的镜子,映照着这个王国分裂的悲哀。

湖面上偶尔传来冰层细微的崩裂声,在这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是这片土地脆弱根基发出的呻吟。

曾经滋养王都的丰饶湖泊,此刻成了兄弟阋墙、王国分裂的冰冷见证。

洁白的雪毯被践踏污损,冬日的宁静被战前的死寂取代,只留下冰冷的刀锋和无声的仇恨,在这片本该祥和的土地上冻结。

双方加起来,足足十万大军如同两只洪荒巨兽,在这片原本宁静的湖畔角力,沉重的喘息仿佛要将翡翠湖给压碎。

如此庞大的人群和装备,其存在本身便是对这片土地最残酷的蹂躏。

在双方大军的所在预备战场侧面,还有举着王室旗帜的第三方存在……查尔斯.斯图亚特,以及他的跟随者队伍们,矗立在一座小山坡上。

双方大军在战场侧面奔走的斥候们理所当然的不会错过这一幕,他们都看到了弯刀鲸鱼旗,还有三王子的个人标志,然后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无视了第三方人马。

斥候们无视了三王子的存在,除了因为对方是王室成员之外,更因为这一伙人马的数量并不多,也就五十来人。

就这一点人数,显然不会对战场的双方有任何的威胁,再加上王室旗帜,所以,双方的斥候都无视了他们的存在。

“这可真是……人祸啊!”

米尼西亚三王子的感叹着,披着白色天鹅绒披风,骑在一匹白马上的他正在用望远镜观察着双方军队所在的环境,例如湖泊,以及农田。

因为比起即将发生的战争悲剧,年轻的查尔斯.斯图亚特更加在乎能在明年养活宝岛城的市民,或者是一支军团的翡翠湖和肥沃的农田。

曾经清澈的湖水,靠近两岸军阵的部分,早已因为双方军队在驻扎期间的蹂躏,而变得浑浊不堪。

人马的排泄物、倾倒的垃圾、清洗武器盔甲的油污和铁锈,无情地污染了这片生命之源。

冰层边缘漂浮着令人作呕的秽物,昔日游弋着银鲤和梭鲈的浅水区,如今死气沉沉,只有泥浆在冰下缓缓蠕动。

那些在今年秋天废弃的木码头和渔网架,早已被彻底碾碎,化为了士兵们生火取暖的柴薪或构筑临时工事的材料。

散落的木头碎片和断裂的绳索半埋在泥泞的雪地里,无声地宣告着渔业活动的终结。

被微风带来的空气中不再有鱼腥和水汽的清新,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汗臭、马粪、劣质火药和焚香的混合怪味。

即便相隔很远,查尔斯都为此感到恶心,为战争双方的行为而愤怒、作呕。

湖岸线上,精心维护的草地和白色滩涂更是彻底消失,查尔斯还记得自己儿时的欢乐。

然而,童年记忆中的这片曾经供贵族仕女漫步、孩童嬉戏的湖畔乐园,因为士兵们在上面行走、扎营、排泄,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肮脏的泥潭。

它被无数军靴、马蹄和沉重的炮车轮碾过、践踏,雪与泥土混合成了深及脚踝的、粘稠冰冷的灰黑色泥浆。

对峙的核心地带,那片用于秋猎后野宴的开阔草地,如今更是面目全非。

积雪被踩踏殆尽,露出下面被反复碾压、翻搅的泥土,枯草被彻底揉碎,与泥浆融为一体。

这片本应在春日焕发生机、滋养牧草的土地,此刻布满了深深的车辙印、马蹄坑、挖掘壕沟和架设火炮留下的丑陋伤疤。

肥沃的土壤结构被彻底破坏,来年春天,这里恐怕只会长出荒草或寸草不生。

更远处,视线所及的农田也未能幸免。

为了获取燃料、建材和开阔射界,联军和王室军的士兵们如同蝗虫过境。

田埂被铲平,用来加固营垒,田边精心栽种的防风林和果树被成片砍伐,粗壮的树干变成了拒马和营栅,细枝则成了篝火的燃料。

雪地上残留着大片光秃秃的树桩,如同大地被剜去的眼睛。

原本覆盖着越冬作物,如冬小麦或萝卜的田垄,被挖得坑坑洼洼,作物或被践踏至死,或被饥饿的士兵和牲畜啃食殆尽。

白雪覆盖下的,不再是孕育希望的田野,而是被战争机器无情犁过、掠夺一空的疮痍。

查尔斯沉默地放下望远镜,他那被黑色刘海遮掩的双眼透露出让人望而生畏的愤怒。

骑着一匹黑马,稍微落后边上白马半米的诺顿.佩里尔,米尼西亚第五军团的统帅,侧头看着王子的侧脸,看着他的愤怒。

“殿下……我们的计划就快要成功了。”

“……但是,我不太想要这样的成功。”

查尔斯头也不回地说道,声音低沉而饱含无奈,他轻轻叹了口气,那被刘海阴影遮掩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痛苦”的涟漪,但深处依旧是冰冷的锐利。

“这一切,本不应该开始的……父亲突然的驾崩,让一切都……失控了。”

诺顿中将保持着沉默,他能感受到王子话语中那份“沉重”的“责任感”。

“是啊,诺顿。”

查尔斯的声音带着一丝感同身受的悲悯,仿佛能体会远处每一个士兵的挣扎和痛苦。

“看着这些,我心中只有无尽的痛惜,大哥和二姐……本是血脉相连的至亲,却要在这片父亲深爱的土地上兵戎相见,让翡翠湖的清澈蒙尘,让冬小麦的嫩芽被铁蹄踏碎……

这是我们斯图亚特家族最大的悲剧,是王国最深的伤口。”

他微微摇头,语气充满了无力感。

“我多想……多想这一切不曾发生。”

他的目光“忧伤”地掠过东岸那深蓝色的王旗。

“威廉大哥……他其实,本性不坏。”

查尔斯的语气带着一种惋惜的坦诚。

“他只是……太像个被宠坏的孩子了,宫廷的繁华、狩猎的刺激、美酒的醇香,这些凡俗的享乐,更容易抓住他的心。

治理国家的重担,体察民情的艰辛……这些需要静心沉思、需要克己奉公的责任,对他而言,或许是太过沉重和枯燥了。

我常常担心,若真由他执掌权柄,他身边那些只懂得阿谀奉承的宫廷蛀虫,会将他引入歧途,最终掏空国库,辜负了父亲留下的基业和万民的期待。”

他再次叹息,“我……实在不愿看到那样。”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西岸,带着更深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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