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飞扬的玄霜刃在袖中轻颤,指尖在烽火台砖上划出冰纹,低声授计道:“让曲柳香带日月神教弟子,扮作辽兵夜袭西夏营。记住,只杀西夏兵,留活口给萧挞凛。”
三更的梆子声刚过,朔州城內突然响起喊杀。曲柳香的黑衣如鬼魅般掠过西夏营房,绣针穿透哨兵咽喉,却故意留下具未断气的尸体,让他在临死前嘶喊:“辽狗偷袭!梁监军快逃!”
西夏营的火把瞬间亮起,梁天都的“破甲锥”带著毒光衝出帐外,正撞见萧挞凛的狼牙棒砸来——原是日月神教弟子將具西夏兵尸体掷向辽营,萧挞凛本就怒火中烧,此刻更以为是西夏挑衅,狼牙棒直取梁天都之心口。
梁天都的铁鷂子亲兵举盾迎上,盾牌被狼牙棒砸得粉碎,碎木混著脑浆溅在雪地里,怒斥道:“萧挞凛你这匹夫!石飞扬就在城外,你不防唐军却来攻我,是想让朔州落进汉人手里吗?”
萧挞凛的狼牙棒突然转向,砸在身边起鬨的辽兵头上。他的“寒冰掌”拍向梁天都,掌风过处,雪地冻出层白霜,怒骂道:“胡说!某家亲眼看见是你派人烧我粮仓!今日定要分个胜负!”
此刻,石飞扬的“帝天狂雷”骤然在城外炸响。唐军的投石机將震天雷掷向城头,萧挞凛与梁天都的兵马正杀得难解难分,竟无人顾及守城。李旺的丐帮弟子用“打狗棒法”搭成竹梯,从城墙排水口潜入,青竹杖挑著辽兵的首级,在街巷里竖起大唐龙旗。
石飞扬腾空而起,大吼一声:“大唐儿郎,杀!”他居高下击,凌空挥掌拍出降龙十八掌之“飞龙在天”,刚猛无匹的掌风撞开城门。
他双足落地,驀然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內功真气形成的天蚕丝甩向迎面衝来的辽兵,天蚕丝缠上他们的咽喉。
银丝收紧时,那些兵卒的舌头被生生拽出,在雪地里抽搐如红蛇。紧接著,石飞扬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掠过尸山,龙袍下摆扫过的血污,被明玉功冻成冰晶,在晨光中闪著冷光。
萧挞凛见唐军入城,才知中计,狼牙棒突然转向劈向石飞扬,却被石飞扬施展“移接玉”神功引著,重重砸在梁天都的背心上。
梁天都喷出的血溅在萧挞凛脸上,两人同时被石飞扬的“龙战於野”掌力震飞,撞在朔州府衙的牌坊上,牌坊轰然倒塌,將这对冤家压成了肉泥。
朔州城的雪,被染成胭脂色。石飞扬站在府衙门前,玄霜刃插在萧挞凛的狼头旗上,冰蚕丝缠著两缕头髮——一缕是辽兵的,一缕是西夏兵的。
他望著涌来的百姓,那些人脸上的冻疮冻得流脓,却死死盯著龙旗,眼里的光比雪还亮。他果断下令:“传朕旨意,开仓放粮。三日之后,兵发应州。”
……
应州城外的桑乾河支流,结著半尺厚的冰。
辽国耶律飞軫的粮草队正踏著冰面行进,押粮的辽兵裹著皮袄,却挡不住刺骨的寒风,嘴里骂骂咧咧地抱怨著——他们不知道的是,冰层下藏著丐帮与日月神教的好手,正等著石飞扬的號令。
苏小蛮的红衣裹著寒风从冰窟钻出,金鏢倒鉤掛著块辽兵的皮甲,上面的狼纹还沾著冰碴,大声嚷嚷:“小白脸,耶律飞軫的粮草够十万辽兵吃三个月。金翅盟的弟兄已在下游凿了冰洞,只等你一声令下,便放水淹了这伙狗娘养的。”
她的左臂缠著绷带,却仍笑得比火焰还烈,金鏢在石飞扬发间挑起根银丝,调侃地道:“你说,这算不算趁火打劫?”石飞扬的指尖在冰面上划过,留下的冰纹突然化作只冰雁,振翅飞向应州城。
他的声音比冰面还冷,玄霜刃抵住块浮冰,授计道:“让陆风带教徒在河西岸放烟,装做唐军主力在此,引耶律飞軫出城救援。”
应州城头的辽兵果然望见河西岸的浓烟,耶律飞軫的“铁浮屠”重甲骑兵如潮水般涌出城门。
石飞扬施展“事了拂衣去”的奇妙轻功掠过冰面,玄霜刃劈向粮草队的押粮官,刀气撞上对方的弯刀,又用“移接玉”的巧劲將弯刀转向,劈在冰面上——冰层应声开裂,押粮官连人带马坠入冰窟,惨叫被冰水吞没。紧接著,石飞扬的“帝天狂雷”在冰层下炸响。
冰面瞬间崩裂,粮草车坠入河中。
辽兵的惨叫声中,丐帮弟子的青竹杖组成竹桥,李铁牛的施展“打狗棒法”扫开浮冰,將漂在水面的粮袋捞起,拋给岸上的唐军。
苏小蛮的金鏢炸开辽兵的皮甲,那些人刚从冰窟爬出,就被金翅盟的火油点燃,在雪地里滚成火球,焦臭混著血腥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耶律飞軫的“铁浮屠”衝到河西岸,才发现浓烟是枯草燃起的假象,回兵救援时,粮草已被唐军劫走大半。他的狼牙棒砸向石飞扬,怒骂道:“石飞扬!某家与你势不两立!”
石飞扬冷哼一声:“就凭你?连朕的一条狗也不如!哼!”“惊目劫”神功骤然发动,耶律飞軫的坐骑瞬间结冰,前蹄跪地將他甩下鞍桥。
继而,石飞扬又冷哼一声,施展“邪血劫!”辽兵的鲜血突然逆流,顺著冰缝钻进耶律斜軫的七窍,他的身体迅速乾瘪,捲曲成猴子状,被唐军的马蹄踏成肉泥。
应州城的粮仓,已被日月神教弟子控制。曲诚的“吸星大法”吸住最后名守粮官,將其內力反灌回內臟,那官儿吐著血沫哀嚎:“饶命……我愿献城……”曲诚的黑掌突然拍碎他的天灵盖,冷笑道:“陛下说了,降者不杀,但你手上有三百汉人性命,不配活。”
石飞扬飞掠而来,望著堆积如山的粮草,便让士兵將一半分给百姓。那些人捧著粟米,跪在雪地里哭拜,有人將冻硬的窝头塞进嘴里,噎得直翻白眼,却捨不得吐出来。
石飞扬朗声道:“幽云十六州,本就是汉人的土地。”他的玄霜刃指向大同府方向,那里的积雪下,埋著更多等待光復的城池,又仰天长啸:“朕要让这片天地,再无饿殍。”
大同府的城门,贴著辽国皇帝的亲笔諭旨,画著石飞扬的画像,悬赏万两黄金取他首级。
石飞扬的玄色龙袍换成了辽兵的皮袄,明玉功运转时,连瞳孔都变成了辽人的碧色。
他混在萧挞凛残部中,跟著人流往城內走,左耳银环被皮帽遮住,只露出截明黄丝带——那是苏小蛮非要给他系的,说这样才像“偷心的辽国少年”。
苏小蛮的红衣换成了辽国牧羊女的粗布衫,金鏢藏在毡帽里,故意用辽语娇嗔道:“小白脸,你的碧眼倒比真辽狗还像。等会儿见了辽皇的宠臣韩让,你可得装得色迷迷的,他最吃这一套。”石飞扬的手肘撞了她一下,低声道:“让李极带丐帮弟子在钟楼放火,等韩让带兵去救,便去军械库偷火药。”他的指尖碰了碰她的毡帽,那里藏著丐帮的“莲落”暗號图,又叮嘱道:“记住,三更敲钟为號。”
韩让的府邸在大同府衙旁,朱门掛著对狼牙灯笼。石飞扬跟著“辽兵”进府时,正撞见韩让搂著西夏舞姬饮酒,那舞姬的水袖里藏著峨嵋刺——是凌霜华派来的峨嵋弟子,专等石飞扬动手便里应外合。
韩让的色眼在石飞扬脸上打转,举杯笑道:“这少年郎生得好俊。会唱辽人的《鷓鴣词》吗?唱得好,某家赏你个西夏美人。”
石飞扬突然用流利的辽语唱起歌谣,声音清越如鶯啼,右手却在桌下结印,他的“天蚕功”的银丝悄无声息地缠上韩让的脚筋,又调侃地道:“大將军若是喜欢,小人愿……”
他的话没说完,钟楼突然传来钟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韩让惊叫一声:“不好!唐军进城了!”他的狼牙棒刚举起,就被石飞扬的“移接玉”引著,砸在他自己的酒壶上。峨嵋弟子的峨嵋刺同时从水袖射出,穿透韩让的琵琶骨。
他的惨叫声中,石飞扬的玄霜刃已出鞘,刀气劈开府门,外面的丐帮弟子与日月神教教徒正与府兵廝杀,青竹杖与绣针交织成网,將辽兵的尸体堆成了小山。
李铁牛的青竹杖挑著桶火药,在火光照映下闪著蓝光,他跑来稟报:“军械库的火药到手了!弟兄们,把辽狗的粮仓炸个窟窿!”
大同府的雪夜,被火光染成血色。石飞扬的“帝天狂雷”在府衙炸开,冰雷裹著碎石射向辽皇的龙椅,那些跪地求饶的辽官被冰碴穿成了刺蝟。
苏小蛮的金鏢射穿韩让的咽喉,却在他怀里摸出封密信是辽皇写给吐蕃国师的,说愿以大同府为礼,求吐蕃出兵助辽抗唐。
苏小蛮將密信递给石飞扬,却见他望著城墙下的尸山出神,那些尸体中有辽兵,也有唐军,还有不少平民,不解地问:“这辽贼倒会算计。咦,小白脸,你看什么?”石飞扬的玄霜刃插在辽皇的龙椅上,冰蚕丝缠著韩让的首级,果决地道:“传令下去,厚葬所有死者,不分汉辽。”
他的长髮在火光中泛著光,左耳银环晃得人眼晕,沉声道:“天下百姓,本就不该自相残杀。”
凌霜华的素白僧袍从火光中掠来,峨嵋刺挑著幅地图——是从府衙密室搜出的,標註著幽云十六州最后三城的布防。她的指尖点在析津府的位置,那里画著个骷髏头,低声道:“石公子,南京析津府有大理段氏的『一阳指』武士驻守,他们的『化功大法』专克內力。”
石飞扬將密信与地图迭在一起,用玄霜刃的刀气烧成灰烬。他的目光扫过赵清漪、苏小蛮、凌霜华三美,伸手將她们鬢边的雪粒拂去,柔情地道:“明日兵分三路,清漪带禁军攻易州,霜华率峨嵋弟子取檀州,小蛮与丐帮攻顺州。至於析津府,朕亲自去取。”
大同府的雪还在下,却盖不住满城的火光。
石飞扬站在府衙的最高处,望著被唐军旗帜覆盖的城墙,忽然想起洛阳宫的龙椅——那里的金砖再暖,也不及此刻百姓的欢呼声真切。
他轻声念道:“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玄色龙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像只展翅欲飞的玄鸟,要將这幽云十六州的冰雪,全扇进歷史的尘埃里。
大同府衙的烛火,像坠在黑夜里的星子,將石飞扬的影子投在地图上,玄色龙袍的下摆扫过案几,带起的风让烛芯颤了三颤。李铁牛的青竹杖拄在砖地上,杖头铜铃的轻响里,混著赵清漪定宋剑鞘的摩擦声——她刚巡营回来,玄甲上的冰碴还没化尽,却执意要先听石飞扬议事。
日月神教长老曲诚的黑衣沾著雪,將幅布防图铺开,上面的硃砂点標出辽兵的粮仓,分析道:“易州的『铁浮屠』重甲阵,甲冑是西夏冷锻法所制,寻常火器炸不开。依属下看,可用『釜底抽薪』之计,先烧了他们的粮草,再……”
赵清漪的凤眸突然抬起,定宋剑的剑穗红绸缠上石飞扬的腕间,勒出淡淡的红痕,断然否决道:“烧粮草容易,可易州百姓怎么办?上月易州雪灾,百姓本就无粮,若再烧了辽兵的储备,怕是要……”
石飞扬的指尖覆上她的手背,明玉功的暖意漫进她冻得发僵的经脉,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左耳银环晃得烛火都乱了。他倾向於赵清漪的意见,说道:“清漪说得是。辽兵的粮草在西城,百姓多住东城,咱们可用『声东击西』,假意攻西城引他们设防,实则派精锐……”
苏小蛮的红衣从樑上坠下,金鏢倒鉤掛著串辽幣,是从府衙库房摸来的。
她嘻嘻哈哈地道:“小白脸又想让丐帮弟兄当苦力?上次云州挖地道,李铁牛的老寒腿都犯了,这次该让日月神教的人动动筋骨。”
她故意坐到石飞扬身边,红衣扫过他的龙袍,留下淡淡的胭脂香。
凌霜华的素白僧袍在门边轻动,峨嵋刺挑著壶热茶,水汽氤氳了她的眉眼。她献计道:“石公子,易州的护城河与桑乾河相通,若用『假道伐虢』之计,扮作西夏援军借道河水……”
她的话没说完,茶盏突然脱手,被石飞扬的“移接玉”稳稳接住,指尖相触时,两人都像被烫到般缩回手,烛火在她脸上投下的红晕,比苏小蛮的红衣还艷。
李铁牛突然咳嗽两声,青竹杖在地上顿了顿,稟报导:“陛下,丐帮弟子探得,易州守將耶律莫是个色鬼,府里藏著七八个西夏舞姬。”顿了顿,又献计道:“咱们可派……”
赵清漪打断他的话,调侃地道:“派苏姑娘去色诱么?也是!她的金鏢可比美人计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