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497.降龙掌震九边尘·素袍霜刃共江湖
雁门关的积雪化了又冻,关楼的鴟吻上悬著冰凌,风过时叮咚作响,像在数点伤兵的哀嚎。
石飞扬的玄色龙袍拂过赵清漪的凤輦,冰蚕玉与她玄甲上的护心镜相击,声如碎玉。
她半边脸颊的疤痕已淡成粉红,是凌霜华用九阳功配合雪莲膏敷了七日的结果,只是定宋剑的剑穗红绸,仍缠著他的龙袍玉带,松不得半分。
赵清漪的凤眸里凝著水汽,玄甲下的手紧紧攥著他的袖口,担惊受怕地道:“飞扬,此去幽州凶险,我……禁军虽只剩三千,清漪愿隨你死战。”
石飞扬的指尖拂过她的疤痕,明玉功漫进她经脉,將最后一丝腐骨毒逼出,柔声道:“朕留你守雁门,不是信不过你的剑法。待朕收復幽云,便在幽州城楼上为你画眉。”
凌霜华的素白长袍在帐外飘动,峨嵋刺挑著药箱,里面的银针还闪著寒光——此前,为破吐蕃血河阵,她强行逆转九阳功,三根经脉已断,此刻每走一步,喉头都泛著腥甜。
她將瓶冰心诀解药塞进石飞扬的掌心,指尖触到他的肌肤,突然缩回手,关切地道:“此药可解百毒,若遇大理段氏的『一阳指』,需……”
石飞扬握住凌霜华的手腕,明玉功的真气顺著她的经脉流转,竟將她体內乱窜的九阳功戾气抚平几分,深情地道:“等朕回来,陪你译完洗髓经。”
凌霜华的脸瞬间涨红,峨嵋刺从药箱里滑落,针尖扎在石飞扬的龙袍上,却捨不得拔出来。
苏小蛮的红衣裹著风撞进帐,金鏢的倒鉤掛著串铜钱——是从辽兵尸身上搜的,她要留著给石飞扬当“聘礼”,又调侃地道:“小白脸,你再不走,耶律洪基可要在幽州城楼上摆庆功酒了!”
她的左臂缠著绷带,里面的刀伤深可见骨,是之前为护他夺密信时被西夏铁鷂子划的,又一本正经地道:“金翅盟、日月神教、丐帮的弟兄已混进幽州,只等你一声令下了。”
石飞扬目光扫过帐內將领,朗声道:“丐帮李铁牛率弟子守西城门,日月神教曲诚带教徒控粮仓,曲柳香与陆风攻军械库。三日后午时,以『帝天狂雷』为號,夺回幽州。”
赵清漪的定宋剑“哐当”出鞘,剑穗红绸缠得更紧,鏗鏘地道:“我派禁军精锐扮作辽兵,隨你入城。”
凌霜华的峨嵋刺轻叩桌面,在地图上点出幽州內城的密道,提醒道:“此处是辽军布防的疏漏,可容百人潜入。”苏小蛮的金鏢钉在地图上的辽王宫,也正儿八经地道:“耶律洪基的寢宫有大理武士看守,那些人练的『化功大法』,最怕火攻。”
石飞扬望著三人鬢边的汗,忽然伸手,將她们的髮丝各拈起一缕,用冰蚕丝缠成结,深情地道:“此结不断,便是朕归来之时。”
说罢,他施展“千里不留行”绝世轻功,飞掠出帐外,玄色龙袍在朝阳中拖出残影,长发上的冰珠滴落,在冻土上砸出点点湿痕。
幽州城的城墙,像条趴在地上的黑蟒,青砖缝里嵌著的箭簇在阳光下闪著冷光。
石飞扬的唐军列阵城外,投石机的巨臂直指城楼,上面架著的“震天雷”裹著铁皮,引线在风中滋滋作响——这是从西夏军缴获的火器,比大宋的“霹雳炮”威力更烈。
苏小蛮的红衣隱在攻城车后,金鏢倒鉤掛著块城砖,是昨夜摸哨时撬的。此刻,她飞身而来,对石飞扬说道:“小白脸,丐帮弟兄已在城根下挖好地道。辽兵的巡逻队每两刻过一次,咱们的人藏在排水沟里,连他们打哈欠的声儿都听得见。”
石飞扬翘起拇指,赞道:“苏小蛮,你真是朕的好帮手!有你在,朕没什么摆不平的。谢谢!”话罢,隨即施展“深藏身与名”,贴著城墙游走。
他的明玉功运转时,肌肤透明如玉,守城辽兵的目光扫过,竟没发现他的身影。他的玄霜刃轻叩墙砖,里面传来“篤篤”的回应——那是丐帮的“莲落”暗號,表明地道已挖到瓮城之下。
他的声音比风还轻,指尖在城砖上划出冰纹,走到一名丐帮弟子身旁,低声道:“午时三刻,准时发难。告诉李铁牛,用『打狗棒法』护住地道口,莫让辽兵的滚石砸塌了。”
赵清漪的禁军扮作辽兵,推著粮草车在城门下等候。
她的玄甲也换了辽国样式,脸上抹著黑灰,却掩不住凤眸里的光。定宋剑藏在粮袋下,剑穗红绸缠著颗石子,那是石飞扬给她的信號——见石子落地,便动手斩杀守门校尉。
凌霜华的素白长袍已经换成了辽国农妇的粗布衫,背著药篓混在进城的人群里。
峨嵋刺藏在药草中,里面裹著的“化骨散”是金翅盟秘制的,只需一点,就能让辽兵的盔甲烂成碎片。她望著城楼上的辽军旗帜,忽然想起石飞扬说过的话:“幽云的百姓,已在异族铁蹄下熬了百年。”
午时,石飞扬的“帝天狂雷”骤然发动。
城根下的冰层瞬间炸开,冰雷裹著碎石射向城楼,辽兵的惨叫声中,地道口的青砖被震飞,丐帮弟子的青竹杖如密林般探出,杖头的铜铃缠著炸药包,轰然炸碎瓮城的闸门。
赵清漪大吼一声:“大唐儿郎,杀!”她的定宋剑从粮袋中出鞘,剑穗红绸缠上守门校尉的咽喉,玄甲上的黑灰被血衝掉,露出底下的明光。
禁军將士从粮草车后跃出,长枪组成的铁壁撞向辽兵,枪尖刺入肉体的闷响与骨骼碎裂声交织,城门下瞬间堆起层层尸山。
凌霜华的峨嵋刺在人群中翻飞,药篓里的“化骨散”撒向辽军弓箭手,那些人刚要放箭,手指就开始溃烂,弓杆从手中滑落,露出森森白骨。
她的九阳功护住身边的百姓,真气流转处,飞溅的血珠都绕著走,素白粗布衫竟未沾半点腥污。
苏小蛮的红衣如火焰掠过护城河,金鏢炸开弔桥的锁链,金翅盟的弟兄踩著浮尸衝锋,火油袋砸向城楼,火舌舔著辽兵的皮甲,那些人在火中哀嚎,皮肤焦黑如炭,坠落时的惨叫声比城楼上的铜钟还悽厉。
石飞扬以掌当刀,挥掌劈开迎面射来的火箭,又腾身而起,居高下击,拍出一招“飞龙在天”,凶猛的掌风拍向城楼,青砖簌簌坠落。
紧接著,他的“移接玉”神功引著辽兵的滚石转向,砸在他们自己的阵中。惨叫声里,石飞扬施展“事了拂衣去”的奇妙身法,踏上云梯,龙袍下摆扫过梯阶的血污,竟被明玉功的吸力吸成冰壳。
云梯搭上城墙的剎那,唐军与辽兵的廝杀成了绞肉机。
石飞扬的玄霜刃斜插在辽兵的咽喉,掌心吐出的冰蚕丝缠上另一名辽兵的兵器,银丝收紧时,对方的手腕被生生拽断,断骨处的血喷在他脸上,却被明玉功凝成冰珠。
耶律洪基的狼牙棒带著破风响砸来,棒上的尖刺沾著脑浆,是刚砸碎唐军先锋的头颅。
他的黑铁甲上插著七支羽箭,却像不知疼痛,双目赤红如狼,怒骂道:“南朝小白脸,也敢闯我幽州!本王要將你的骨头磨成粉,洒在桑乾河上!”
石飞扬挥舞一招“见龙在田”,凶猛的掌风迎上,掌力撞上狼牙棒,震得城楼的木板咯吱作响。
他又以“移接玉”的巧劲引著棒势转向,耶律洪基的狼牙棒重重砸在自己的铁甲上,火星四溅中,石飞扬的玄霜刃已逼至他心口,森冷地道:“耶律洪基,还记得野狼谷的盟约吗?你说幽云永属辽国,如今看来,不过是个笑话。”
耶律洪基咆哮一声:“那也要看你有没有命拿!”他的“寒冰掌”拍向石飞扬心口,掌风过处,城楼的木栏瞬间结冰。他身后的大理武士同时发动“一阳指”,金光点点,直取石飞扬周身大穴。
石飞扬施展“深藏身与名”身法旋出丈许,驀然运起天蚕功,掌心流窜晶光一片,强悍內功真气形成的冰蚕丝,缠上十三名武士的手腕。
继而,他施展“邪血劫!”冷哼一声,那些人的鲜血突然顺著蚕丝倒流,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乾瘪,每具尸体均捲曲成猴子状,从城楼坠落。
耶律洪基的狼牙棒再次砸来,石飞扬挥掌拍出一招“亢龙有悔”,凶狠的掌力在空中与狼牙棒相撞,震得两人同时后退。石飞扬的“惊目劫”骤然发动,目光扫过耶律洪基的面门,老贼的左眼瞬间结冰,惨叫著捂脸后退,露出的眼眶里凝著冰碴。
此时,苏小蛮飘飞而来,凌空娇喝:“小白脸,接住!”的金鏢裹著火油袋飞来,石飞扬的“移接玉”引著鏢势,砸在耶律洪基的铁甲上。
火舌瞬间燃起,老贼在火中哀嚎,狼牙棒脱手飞出,砸在“新大唐”的龙旗上,旗杆应声而断——却被石飞扬的“龙战於野”掌风托住,稳稳插回城楼。
赵清漪的定宋剑劈开最后一名辽兵,剑穗红绸缠上石飞扬的龙袍,玄甲上的血已冻成硬块,她激动地道:“飞扬,大唐禁军已控制西城门!”她的凤眸扫过耶律洪基,突然想起石飞扬说的“以血还血”,便握著定宋剑直刺老贼的右目。
凌霜华的峨嵋刺挑著桶冰水,从城楼泼下,浇灭耶律洪基身上的火。她的声音比冰水冷,九阳功护住老贼的心脉,却故意让他尝尽灼痛,狠厉地道:“留活口。要让他看著幽云归唐。”
石飞扬的玄霜刃抵住耶律洪基的咽喉,冰蚕丝缠著他的经脉,真气產生的寒意直透心脾。他的长髮垂落在老贼脸上,带著雪的清冽,森冷地道:“降不降?”
耶律洪基望著城下唐军的铁蹄,望著龙旗上的血跡,望著石飞扬那双俊朗却冰冷的眼,惨笑道:“降,则保全辽国百姓;不降,今日便是幽州城的忌日。誒!本王输了……但幽云的雪,永远记得辽人的血。”石飞扬的玄霜刃收回时,城楼下传来阵阵欢呼声:“黄沙百战穿金甲,石郎妙计安天下!”
唐军的旗帜插遍幽州城,丐帮弟子的青竹杖、日月神教的黑旗、金翅盟的红衣,在风中匯成洪流。
石飞扬站在城楼最高处,玄色龙袍猎猎作响,冰蚕玉与传国玉璽相撞的声音,混著老百姓的哭喊与欢笑,在这片失而復得的土地上迴荡。
赵清漪靠在他肩头,定宋剑的剑穗缠著他的银髮;凌霜华的峨嵋刺轻叩他的龙袍,听著里面冰蚕丝的响动;苏小蛮的金鏢掛在他的腰间,鏢尾红绸繫著那颗她留了许久的铜钱。
三美望著彼此,忽然都笑了——那冰蚕丝缠的髮结,还牢牢系在石飞扬的袖中,在夕阳下闪著微光。
幽州城的月色,像块浸在血里的玉。
石飞扬的唐军在街道上清理尸骸,辽兵的残肢、吐蕃僧人的法衣、大理武士的断指,混著破碎的兵器,在石板路上铺成条黏腻的路。
火油烧过的焦臭与血腥味缠在一起,被夜风送进每户人家,却没人敢开窗——他们怕了太久,还不相信这失而復得的天亮。此刻,苏小蛮施展轻功,凌空搜索石飞扬的身影。
她的红衣沾著血,金鏢倒鉤掛著封西夏文信,是从辽王宫搜的,在找到石飞扬的那一刻,她飘身而下,提醒道:“小白脸,耶律洪基的密信里说,西夏要联合吐蕃反扑。梁天都那老狗在兴庆府集结了五万兵马。”赵清漪策马而来,定宋剑挑著盏灯笼,跑到石飞扬身旁,低声道:“大宋皇帝派密使来了,说愿出兵助我们守幽云。”
石飞扬摇了摇头,含笑地道:“我大唐帝国,蛰伏百年,无论钱粮、兵器、弓箭,还是老百姓的支持程度,都已经远远超越了宋国。何须它来替咱们守幽云十六州?它这种假把戏,在大街上耍耍还可以骗点钱,想骗朕?哼!做梦去吧!”
眾人隨即回归临时行宫。
凌霜华的素白长袍在灯笼下泛著柔光,峨嵋刺指著地图上的云州,颇为忧虑地道:“吐蕃国师的师弟带血刀僧残部躲在这里,他们在练『血河大阵』的变体,要用活人之血祭旗。”
石飞扬果断地道:“明日兵分三路,清漪率领我大唐禁军回雁门关,配合我大唐骑防西夏;霜华带峨嵋弟子去破云州血阵;小蛮率金翅盟查西夏粮草。记住,你们的行动,自有丐帮和日月神教相助。”他忽然伸手,將髮结解下,分作三缕,各系在她们的兵器上,深情地道:“此缕不断,朕便在洛阳等你们。”赵清漪的定宋剑红绸缠上他的手腕,勒出淡淡的痕,难过地道:“飞扬,若大宋与大唐终要兵戎相见……”
石飞扬轻蔑地道:“那便让朕来挡。你是朕的人,永远都是。”凌霜华深情地道:“石公子,九阳功虽能护你,却护不了这天下。他日若需捨身,霜华……”
石飞扬断然地道:“朕不准。你要活著,看幽云的麦子熟。”苏小蛮嬉皮笑脸地道:“小白脸,等天下太平了,你要娶我。”她的梨涡里盛著泪,却笑得比火焰还烈。
石飞扬望著三人鬢边的霜,低笑道:“幽云的雪,明年会盖过今年的血。我们,死也不分开!”
说罢,他施展“事了拂衣去”身法掠下城楼,龙袍下摆扫过石板路上的血污,竟被明玉功吸成冰晶,在月光下闪著冷光——那是属於帝王的寒,也是属於侠客的暖。
城楼的龙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旗杆上的血珠顺著绳结滴落,在冻土上砸出点点红痕。远处的云州方向,传来隱约的號角声,像在回应石飞扬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