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是身边的赵大司马,只要爆发野战,就诸胡联军脆弱的韧性,根本挡不住赵大司马的突击。
贾诩望着地图的目光深邃又无神,心中开始给一个个有嫌疑的故吏判了死刑。
他默默清理人脉负担之际,巡营完毕的赵基带着一身寒气回来。
赵基不急着烤火,受冻之后猛地烤火,反倒会有些难受。
他将一封亲自收到的军情递给贾诩:“军师,进袭南路军的高奴诸羌联军万余骑,正顺直道北上,已到四十余里外。”
贾诩双手接过军书阅读,心中默默估算:“如今看来,除去这新来万余人,肤施一带有诸羌联军三万余,以及鲜卑万余骑?”
“不止。”
赵基目光盯着沙盘:“从北地而来的不仅有鲜卑前锋,还有与他们合军同来的北地羌胡,约有两万余。肤施、榆林诸羌联合,汇聚后将近四万步骑。另有朔方、五原南下的鲜卑国主魁头所部,规模将在两三万骑之间。”
对朔方的鲜卑人而言,冬季南下入塞作战,沿途冰雪不算什么障碍,这是一种向温暖地区的跋涉、推进。
携带的草料吃完之前,他们肯定可以入塞获取补给。
他们早已适应更严酷的寒冷环境,冬季南下入塞作战,反而有一种避寒的小惬意。
人与人的体质差别很大,能在朔方过冬的鲜卑人,肯定更耐寒,不耐寒的早就死了。
“大司马何以断定魁头会来?”
贾诩询问,他不认为魁头会来,虽然没有情报支持,可从朔方南下,没有事前准备,这对鲜卑人来说多少有些勉强。
投放万余骑南下入塞作战,与三五万骑南下作战是两个补给难度,对鲜卑国主魁头的威望要求也有本质区别。
投放万骑南下失利,并不会影响魁头的地位。
可若带着三五万骑南下却失利,甚至无功而返白白挨冻受苦,这都会严重动摇他的国主、大首领地位。
从理智上来说,贾诩断定魁头不会大举介入。
赵基望着沙盘,一笑:“我听闻魁头不过三十二岁,如他这个年龄的人,若知晓我的年龄,怎么可能忍得住?”
脸上笑意很快收敛,赵基抬手拿起边上象征鲜卑万骑的三枚旗子,迭在一起放到了榆林塞口之北二十余里处的龟兹:“他才是我的猎物。”
摘下魁头的头颅,重创聚集在肤施的三郡诸羌联军,那这个冬季才有希望平定三郡。
赵基没兴趣去啃诸羌占据的城邑、石寨,消灭有生力量,打击战斗勇气,才能快速瓦解对方的抵抗意志。
游牧民族大首领的头颅,政治意义非常关键。
击败对方,击伤对方,对方重伤逃亡后身死,以及临阵擒斩,这是四种不同的意义。
其实普通百姓、牧民并没有选择的余地,汉胡大首领的头颅,主要影响的是中高层头目。
不论自己还是魁头的头颅,都能决定数十万人的战斗勇气。
贾诩见赵基如此判断,顿时也觉得有些道理,魁头只有三十二岁,甚至实际年龄更小。
若是魁头年近四旬,那肯定很有耐心,会陪着赵基慢慢消磨时间,直到某一方忍不住为止。
就在他们讨论魁头之际,入肤施城完成临时休整的北地鲜卑、诸羌援兵从各门涌出。
举着火把,对着城外赵云、徐晃、张辽所在的两座营垒发动强袭。
好在两座营地背依奢延水,水面还未封冻,他们只能三面进围,无法围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