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辞略一思索便明白夕朝的用意,道:“还是你心细,倒是本王疏忽了。”
夕朝瞧了舒时昀一眼,见对方似乎很是羞恼,索性也不解释,只淡笑道:“奴婢擅自从库房拿了全新的喜烛等过来,就请王爷和正君,今夜再“洞房”一次吧。”
侍女们很快布置好了“新房”,大红的喜烛洒下满地光辉,窗户上贴了喜庆的“喜”子,花生莲子红枣等铺了一床,若是不知道的,还当真会以为这里才是安南王的新房。
贺轻辞将舒时昀拦腰抱起,缓步走向喜床。舒时昀眼眸微垂,从头到尾没再挣扎。
他当年不是没遗憾过,只是形势所迫,由不得他矫情。没想到十年之后的今天,本该是贺轻辞一人的大喜之日,却圆了他当初一个虚无缥缈的梦。
贺轻辞将人轻轻放到床上,舒时昀睫毛轻颤,莫名紧张。
“不用怕,我不会伤了你。”贺轻辞嘴角含笑,退去舒时昀的衣裳。
红烛帐暖,一夜春宵。
第二日,舒时昀起得很晚,贺轻辞已经下了早朝回来,待在旁边椅子上看书,顺便守着他。
舒时昀嘴角轻抿,挪动身体朝他靠过去。
贺轻辞伸手勾住他脖子,道:“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雪停之前我都陪你待在屋里,雪化后你若是想出去走走,我再带你去。”
“好。”舒时昀眉眼含笑,低低的应了。
用过早膳后,正在二人温存之际,夕朝在门外福了福身,缓缓道:“主子,西芜院的赵侧君吵着要见您,被护卫拦下了。”
赵侧君?舒时昀瞳孔猛地一缩,旋即苦笑着想离开贺轻辞的拥抱。
那些人,竟连这点温存都时间也不肯给他吗?
不料贺轻辞反倒把他抱紧了些,不容他挣脱,然后让夕朝去叫人进来。
舒时昀道:“轻辞,你觉得那两位侧君如何?”
“年纪小,不懂事,也没个分寸。”不过回想起赵湛的样貌,贺轻辞冷冽的眼神多了些许温度,“赵湛和他四哥倒长得很相似。”
舒时昀疑惑于他调笑般的态度,只能暂时将不解埋入心底,动了动身,“轻辞,先让我起来吧。”
“别动。”
贺轻辞薄唇一掀,轻轻吐出两个字。
“让人看见不好。”舒时昀虽也舍不得起来,但万一被赵湛看见,以为他是在给人下马威,传到太后跟皇后那里不好交代。
“有我在。”贺轻辞自是知道他在担忧什么,开口安慰。当初他在南域忙着战事,即使牵挂着盛京也鞭长莫及。如今他既已回来,必不能让人再伤害怀中这人。
舒时昀无可奈何,只得由他去。
赵湛是当今皇后嫡亲侄子,在赵家排行最末,横行霸道惯了,从没人敢忤逆责骂,更没人敢给他脸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