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掩去压抑不住的悲哀,低声哀求道:“我不敢奢求荣华富贵,只求王爷看在这孩子的份上,赐我茅屋一间,能遮风避雨,有个安身之所就好。待我生下孩子,自会带他离开。”
或许生活会艰苦些,可他有手有脚,即使是街边讨饭也能养活孩子。只是苦了这孩子,不幸投胎到他肚子里,没出生就诸多磨难,真等生下来,跟着他也只是穷困潦倒得过且过。
贺轻辞眉峰一扬,“你要带他离开?”
难道夫妻十年,真的一丝感情也无,王爷连唯一的孩子都要从他身边夺走?舒时昀越想越难过,霎时就落下泪来,悲戚地捂脸痛哭,一边道:“王爷,请王爷看在我早夭的离儿面上,把这孩子留给我吧,王爷正是盛年,以后赵公子入府,子嗣要多少有多少,而我,仅有这孩子一个……”
贺轻辞终于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压下滔天怒气冷声道:“谁说我要娶赵珩?”
舒时昀近来被各势力联手欺负,思虑过多,情绪本就起伏不定,被贺轻辞莫名其妙一凶,立即崩溃大哭,身体瑟瑟发抖如同寒风中的枯叶,“王爷,求你,别夺走他,别……”
贺轻辞心都要化了,忙抚着他的背好言安慰,“我谁都不会娶,不是说了吗,我只要你一个,你别多想。”
可舒时昀还是不信,只一个劲摇头,哀求莫要让他们父子分离。
他已经失去过傅离,不能在离开心爱之人后,连这孩子也被夺走,独身一人在世间飘零。
贺轻辞知道他现在钻进了牛角尖,说什么都不起作用,只能默默抚背安抚着,等人慢慢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