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轻辞沉吟半晌,淡淡道:“我自有打算。”
舒时昀拽紧了衣角,闭上眼艰涩地开口,“王爷,张太医说,我这胎要想平安,颇为不易……呃!”
后面的话他已说不出口,胎儿似是感到他情绪不安,在腹中翻来覆去的折腾,锐利的痛一阵阵侵到全身,疼得他直冒冷汗,弯腰抱紧肚子呻吟。
贺轻辞还是头次见他腹痛,眸底泛起涟漪阵阵。
“怎么疼得这么厉害。”将人拉回自己怀里,贺轻辞蹙着剑眉,温热的手掌覆上他冰冷的腹部,在腹底轻轻按了几下。
“呃……”舒时昀趴在强悍有力的肩膀上,捂着肚子蜷缩起来,被冷汗浸湿的碎发贴在脸边,嘴唇咬得出了血。他本就虚弱,这下更是脸色灰白,随时都会昏厥过去。
在军中时,贺轻辞曾收到夕朝送去的家信,信中提到正君胎气不稳,时常腹痛难忍,怕是很难保住。
他当时正与大遂交战,无暇顾及,只想过舒时昀会吃些苦头,却没料到竟是如此难耐的折磨。眼下亲眼见了,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似被割了一刀,又被巨石狠狠辗过,极是难受。
贺轻辞也不敢太用力,在隆起的腹部小心打着圈抚弄,一边亲吻舒时昀惨白的脸,向来冷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心疼和歉疚,“辛苦你了。”
舒时昀眼睛一酸,抿直了唇角摇摇头。
许是感受到父亲的气息,腹中孩子的躁动慢慢停息下来。被孩子折腾了一会,舒时昀手脚酸软使不上力,只能靠在贺轻辞怀里,卸下全部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