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行一时没反应过来，问：“什么？”
顾凌寒道：“你之前答应过我，让我配合你和你演情侣到沈总离世，我做到了，沈总离世的时候，走的很安详。现在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告诉我，纪行在哪？”
前一段日子过的忙碌，纪行根本就忘了这茬。
当下毫无准备被顾凌寒逼问，纪行措手不及，神色微乱，他并不是一个擅长于撒谎的人，“我、我——”
纪行将话题一转：“这就是你辞职的理由？”
“我要去找他。”顾凌寒道，“告诉我，他在哪。”
纪行支支吾吾了半天，在顾凌寒疑惑的目光下，道：“我和他上一次碰面是在咱们城市，其余的、其余的，我不知道。”
顾凌寒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你不知道？”
“那你之前是骗我？”顾凌寒一把拽住纪行的衣襟，语气怒气冲冲。
纪行不吭声了。
反正他没撒谎，纪行确实在这座城市。
纪行现在没做好心理准备和顾凌寒摊牌。
如果以顾凌寒以往睚眦必报的性格，知道了自己是纪行而故意骗他不是，估计他肯定会气炸了。
纪行这辈子都不想和顾凌寒摊牌，他是纪行。
“看在你妈对我不错的面子上，我今天不揍你之前骗我。”顾凌寒缓缓松开了抓着纪行的衣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道：“我会找到他的，我总会找到他的，不信，你们等着瞧。”
顾凌寒走出了教室，没再理会纪行。
纪行有些腿软。
……
徐经理再次给纪行打电话问他是否能留下顾凌寒的时候，纪行摇着头，“我留不下他。”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抱歉，我无能为力。”
……
顾凌寒先去了纪行整容的那家整形医院，和他们要纪行整容后的样子，大闹了一场之后，被医院报警带走，行政处罚了些钱。
但这并不耽误顾凌寒去闹。
整形医院实在受不了，最后给纪行打了电话，问纪行能不能把他整容后的样貌给顾凌寒。
——毕竟这涉及到纪行的隐私，要给别人看他整容的相关资料，就必须经过纪行本人的同意。
纪行道：“不行。”
整容医院：……
再后来，顾凌寒坐飞机去了纪行的家乡，和纪行以往的同学们接触，试图从这些人口中得知纪行可能会去地方的蛛丝马迹。
纪行虽然“死掉了”，但是他还在同学群里。
偶尔上线的时候，看见初中同学群里面人的议论。
“有没有人找你打听纪行的事？”
“有啊，怎么，你也被打听关于纪行的事了？”
“可不是！我和那人说纪行死了，他还打听。”
“他都问你什么了？”
“问我纪行以前有没有说过喜欢哪座城市？还说如果我记得的话，提供一个地方就给我5万块钱。”
“我这边也是。”
“我就告诉他，纪行初中的时候，说过喜欢周庄乌镇那种江南风水的地方。”
“我和那人说，以前学课文涉及到西藏的时候，纪行提过两句以后也想去西藏看看那边的天空，顺便净化一下心灵。”
“还有北京，纪行似乎以前写过一个范文，也说想去祖国的首都北京。”
“云南昆明，他也说过要去。”
……
纪行看着同学们在群里议论，不由皱眉。
他因为家庭的原因，性格自小比较内向，和同学们大多没什么交往，又哪会告诉他们自己会喜欢什么地方。
估计这些同学们，有一些根本记不住自己，不过看那5万块钱，只不过说一个地名的事，便信口开河，反正中国人喜欢去的地方，总归也就那些漂亮的城市。
顾凌寒坐飞机飞行了大半个中国，从一个城市跳跃到另一个城市，到处去寻找纪行。
他的行为，实际上和大海捞针并没有什么区别。
其实顾凌寒也不是不知道，纪行的初中同学，所说的地名有可能是看在钱的份上，信口开河，也有可能，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但是时间过了这么久，人的思想都会改变，或许当时纪行想去那座城市，过几年就不想去那座城市了。
但顾凌寒除此之外，找不到其他任何线索，只要有一个地方，别管对不对，找不找的到，对于顾凌寒来说就是希望。
顾凌寒每到一个地方，就在最基层的电视台买广告，播放寻找纪行的内容，或者发报纸，期待纪行看见之后，能和他主动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