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讲了两个小时。
顾凌寒停止了讲述，道：“现在我给你讲的都是皮毛，很多东西你要彻底理解，就需要你亲自在商业上走一圈，投资、谈合同、把握市场方向。”
纪行“哦”了一声：“你可以安排。”
顾凌寒点了点头。
讲完课，顾凌寒觉得自己应该走了，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根本不想离开这个书房。
在刚才顾凌寒给纪行讲课中途，两人和平共处的时候，他的心情很平静，甚至有一种归属感，那种感觉就像和纪行在一起的时候所有的。
顾凌寒拖着时间，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想和纪行多呆一会儿，问：“听总裁说你是教书的，教哪门？是高数？高数、挺有意思。”
纪行刚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因为顾凌寒的一句话，刹那间又重新紧绷起来，脸色自然也沉了下来，“既然课已经讲完了，你就走吧。”
顾凌寒没想到纪行会变脸变的这么快，简直堪比表演变脸术，心里暗自嘲讽，自己真是想纪行想疯了，才会觉得季遇这二世祖和纪行给他的感觉相似。
撵走了顾凌寒，纪行回到书房，将刚才顾凌寒给他讲的内容，飞快地记录整理下来。
……
沈桂芝拎着买的菜回到家，见纪行正捧着书趴在沙发上看，问：“今天顾凌寒过来了没？”
“过来了。”
“感觉他这人怎么样？”沈桂芝满怀期待地问，她始终对撮合两人抱着“贼心”不死。
“哦，还行。”
“好好处，接触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他这个人不错。”
纪行想的是，是啊，顾凌寒这种人只有接触时间长了，才知道到底有多恶劣！
进了厨房的沈桂芝笑眯眯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道：“快进来帮我把鱼收拾一下。”
纪行将书放在茶几上，下了沙发，进厨房将沈桂芝手里拎着的活鱼倒进盆里，然后将盆接上水。
沈桂芝一边将买来的一大堆东西往冰箱里塞，一边道：“过些日子我打算带你去公司，让沈氏地产的人都认识认识你，毕竟我没了，你就是他们的老板。”
纪行说“好”。
沈桂芝又道：“好好和顾凌寒处着，以后他会是你的得力手下。”
纪行不想说话了。
事实上，如果可以，纪行想将顾凌寒给辞掉。
……
第二天白天上下午纪行都有课，忙碌了一整天，便让顾凌寒晚上再到他家里给他讲题。
顾凌寒下午商业聚会的时候在酒吧喝了点酒。
喝的并不算太多。
到了两人电话里约定见面的时间，门铃准时响起来，纪行跑去开门，门刚打开，一身酒气迎面扑来。
纪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要是不方便，今天就先回家，明天再来吧。”
顾凌寒摇了摇头，看上去十分清醒：“不碍事。”
纪行将顾凌寒和昨天一样带进了书房。
顾凌寒将书本翻开，看了几页，然后又将书本合上，道：“现在我给你说一下沉没成本这个概念，这个概念很简单，就是……”
纪行在教材沉没成本的地方画了一条横线。
那条横线画的又长又直，就好像又格尺画出来的一样。
顾凌寒盯着纪行刚画出来的那条线，不由想到了纪行以前上课的时候，从来不需要用尺子，每次画出来的直线都又长又直，最开始他给大伙上课的时候，学生们都不喜欢他沉闷的讲课方式，却在他第一次划线的时候，发出了一次又一次的惊叹声。
也许喝了酒，有点酒劲，顾凌寒脑袋乱蓬蓬的。
一会浮现出在墓地遇到纪行的画面，一会浮现出季遇给他做的菜味道和纪行做的十分相似的画面，一会又浮现出季遇教材上和纪行八九不离十的笔迹，最后就是季遇如果不炸毛的时候，顾凌寒觉得自己和他相处的感觉，与和纪行相处的感觉很像。
一个地方相似可以说是巧合，各个地方都相似，也太说不通了吧！
顾凌寒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
——季遇会不会就是纪行！
尽管这想法很荒唐，但顾凌寒这想法一经冒出，就彻底醒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