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寒放了狠话，憋着一肚子气，刚坐在驾驶座，便接到赵秘书的电话，问他明天的上午十点的商务酒会能不能出席。
“去。”
顾凌寒气呼呼说了句话，挂断电话之后，气恼地开车往长林走。
顾凌寒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
到现在他都不敢相信，纪行这种懦弱性格的人居然敢对他动手，真是反了天了！他受够了这两个月纪行对他的冷淡，这一次，他必须让纪行好好涨涨记性，让他下辈子都不敢得罪自己。
从这座城市开车到长林市需要两三个小时，一路上，顾凌寒脑海里变着法的想着怎么彻底制服纪行，阴损点子一个接着一个的冒泡。
顾凌寒想，只要他忙完这两天，就立马把脑袋里的想法对纪行付诸实践。
唐氏员工们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顾凌寒心情很差三个字就差写在了脑门上，整个唐氏大楼都处于一种极端压抑的状态。
一连忙了一星期，顾凌寒手头的事情总算是处理好了，他七拐八拐找了些关系，和教纪行的教授取得了联系。
寒暄过后，顾凌寒直奔主题，道：“钱教授，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不是什么大事，和纪行有关系的——”
“纪行？”钱教授截断顾凌寒的话，道：“纪行三天前发生车祸，已经身亡，昨天纪行家里来人，应该是纪行的爸爸，把他的尸体领走了。”
顾凌寒“啊”了一声，一时间很难把钱教授口中死去的纪行和他急于要报复的人联系到一起：“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谁他妈的死了，你才死了！”
若不是看在唐家有权有势，知道顾凌寒这人自己得罪不起，钱教授半点都不想搭理这个说话很难听的晚辈，缓了口气，道：“我校攻读数学系博士的纪行，于3日之前，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轿车直接撞击出去20多米，抢救无效，当场死亡。”
……
顾凌寒想骂人，嘴唇却不可控制的哆嗦了起来，“我不信……我不信他会死，明明上星期他还和我吵架，他肯定是怕我报复他，所以故意躲起来了。我告诉你，钱向，你敢和纪行一起骗我，你也吃不了好果子。”
“整个学校都看见了，这种事，我怎么会骗——”
“你别说了！”顾凌寒咆哮道，“我告诉你，你别再说了，我马上会过去看，你不用骗我，我马上、马上就会过去抓他出来！”
顾凌寒挂掉电话，勉强保持镇定下了楼。
正打算向顾凌寒汇报工作的赵秘书见顾凌寒双腿发软、脸色惨白，忙跟上去：“三少，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您这是要去哪？”
顾凌寒置若罔闻，双眼腥红地往办公楼外走，下了楼之后，用钥匙开了车门，坐在驾驶座上，手指微颤，一次、两次、三次没打着火，发了狠，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以火箭一般的速度直接蹿了出去，狠狠地撞击在地下车库好好停在他车前面的车尾。
“砰！”
一声巨响。
顾凌寒手忙脚乱地踩下刹车，前后两车都撞了一个很大的凹陷，顾凌寒车子的左边后视镜撞了个稀巴烂。
左边后视镜玻璃碎片乱飞。
赵秘书忙跑过去，拉开驾驶座车门：“三少，您感觉怎么样？”
顾凌寒惊魂甫定，缓缓地回过头看了赵秘书一眼，道：“你开车载我去纪行那学校。”
“……今天下午的谈判。”这个谈判对顾凌寒很重要，对唐氏也很重要，否则赵秘书也不会特意强调。
顾凌寒目光低垂，道：“推了。”
赵秘书很少看见顾凌寒这幅样子，上一次，顾凌寒如此状态，还是他母亲去世的时候。
“好。”
一路上，赵秘书开车，顾凌寒坐在副驾驶座上一遍一遍地拨打着纪行的电话号码，拨打累了的时候，他始终希望哪一通电话，纪行会突然接，然后和他说两句话，一句也好。
电话拨打累了的时候，顾凌寒就发短信过去。
……
“纪行，我告诉你，你这次玩大了。”
“赶紧给我回电话，我还能饶你一次。”
“你现在告诉我，一切都是你报复我，耍我玩的，我可以不追究你的过错，否则，你废了。”
……
后来纪行那边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因为铃声响太久变成了关机，顾凌寒便只能发短信过去。
一路上，发了100多条短信，全部石沉大海。
三个小时后，顾凌寒到了学校，去了纪行的宿舍楼下，和宿管打听纪行这几日的行踪，宿管阿姨叹气惋惜道：“那个学生多好的人，从他到这念书开始，就一直专心致志的搞学问，一点都没有乱七八糟的恶心。怎么就死那么惨！被撞的面无全非，脸上全是血。那两天网络上都是那孩子的被撞的视频新闻，太惨了。”
顾凌寒脸色彻底白了下去，身子也开始打晃。
赵秘书这才总算弄清楚了怎么回事，忙扶住他，一时之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
顾凌寒勉强撑住身体，对赵秘书道：“你帮我搜一下，关于纪行被撞的新闻，我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