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子月没有在带着荆芥住什么破庙,而是找了家客栈安顿了下来,但不凑巧的是,这里就一家客栈,而且就剩下了一间客房,荆芥身上没钱,用了子月的银子买马车,自然不能再让他破费。
“我看算了,咱们还是找处破庙休息一晚就是,不能让你再花钱了。”
“老板,那间房我要了。”子月好似根本没听到荆芥的话,直接要下了那间客房。
店老板收下了银子眉开眼笑,当下便让店小二领着他们两个去了客房。
别说,这镇子虽小,只有这一家店,但是里面的环境还算雅致,子月让店小二弄了洗澡水和饭菜,给了块碎银子赏钱,店小二笑的和捡了多大便宜似的,一个爷一个爷的叫着,立马便将子月交待的事弄了齐全。
荆芥看着子月出手阔气,不由得心生那么,十二宿的人难不成俸禄很高?子月这种花钱的态度,真不是一般的豪气。
“子月,每月朝廷给你多少俸禄?”
“十两。”
子月没有一丝掩饰,张口便说了出来,荆芥诧异,自己一个月也有十两的俸禄,他都不敢这么花钱,这个子月当真是……
“你家里很有钱吗?”
子月试了下木桶里的水温,转头看向荆芥:
“有钱称不上,只不过在京中有七、八处宅子,京外有几百亩良田。嗷对,京中还有一家酒楼、一家当铺,都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我父母早逝,到我这辈就剩下我自己,我也懒得的理,就交给管家去弄了。水温刚好,你身上都臭了,洗洗吃饭吧。”
子月不急不燥的说着,看似在炫耀,但实际只是不自觉同荆芥交待了家底。
子月倒没什么,荆芥却被惊的两眼放空,呆坐在那里。
‘果然是富家子弟,怪不得花钱阔绰,还说什么称不上有钱,这不叫有钱,叫什么?这样的家底在京中,那也算的上大户了。有钱人的低调,荆芥当真理解不了,但好像,自己如今真的有一个富家朋友了。’
“那你家这么有钱,干什么还要在关喻楼手底下干着随时会丧命的活?你不准备给你家里留后了?”
“因为我喜欢他啊,我知道他是个宦官又是男子,所以自喜欢他的那时起,我便知道以后不可能留后。人活着随性就好,管那么多的还不累死,你快点洗澡,我真的很饿了。”
荆芥琢磨着子月的话,慢慢走到木桶旁准备脱衣服,但他突然反应过来,这屋中也没有什么屏风,难不成自己当着子月的面脱衣、沐浴?想到这,荆芥又把自己的衣服紧了紧。
见荆芥站在木能旁不动,子月看向他:
“你难道听不懂我的话吗?你都臭了,不洗不行!”
“那你出去!”
“这大晚上的你让我去哪?”
“难不成你要看着我沐浴吗?”
“我……”子月光想着让荆芥放松下,却没有想到这一层,看着冒着热气的木桶和荆芥,脑子里想着荆芥沐浴的画面,子月只觉得鼻子里一股热流流出,他抬手捂住了鼻子,转身离开了房中。
出了房,子月拿开了手,只见一手的血,小二刚巧路过,看到子月立马惊呼:
“哎呦爷,您流鼻血了,快随我下去,我给您拿帕子。”
半个时辰后,子月估摸着荆芥应该洗完了,所以再度上了楼,敲了几下门见屋里没有回应,子月开口:
“再不说话我便进去了。”依旧屋里没有一点声音,子月推门而入,看了一圈,只见荆芥闭眼坐在木桶之中,子月还以为他太累睡着了,大声地叫了几声他的名字,但荆芥没有一点反应。
子月发觉不对,他大步走上前,拍了拍荆芥的脸,荆芥这才清醒过来,他软趴趴的看着子月,沙哑的说了句:
“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