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的空气瞬间紧绷,窗外的麻雀在树枝上蹦跳,嘰嘰喳喳的叫声却穿不透这层凝重。老赵率先开口:“我觉得李军嫌疑最大,42 码鞋印、借铁锹、突然离职,这些都对得上,而且他是临时工,身份造假,明显有问题。”
“但李军没有动机,” 小吴反驳,他翻著李军的登记信息,“他干了三天就走,和邓永没交集,没必要杀人。反而周建明有运费纠纷,还撒谎隱瞒认识邓永,动机更足。”
小杨摇头:“周建明的身高和鞋印对得上,但他是工地负责人,熟悉监控盲区,要是他作案,没必要找临时工借铁锹,直接用工地的工具更方便,还能避免暴露。” 他指著幕布上的白色麵包车照片,“小王拍到的那辆麵包车,车牌尾號 6,车型五菱宏光,李军要是外部人员,用麵包车运尸体更合理。”
“不对,邓永是渣土车司机,10 月 1 日晚在工地清运渣土,他的车呢?” 张林突然插话,“尸体被埋在地基坑,渣土车却失踪了,嫌疑人不可能把车开走 —— 要么藏在工地附近,要么被销毁了。如果周建明是凶手,他能轻易把车藏在工地仓库,李军没这个条件。”
小王补充:“我走访时问过,工地仓库有个隱蔽的隔间,平时锁著,只有周建明有钥匙。10 月 1 日晚有人看到周建明去过仓库,他说是『查材料』,但没其他人在场。”
小周却提出不同观点:“邓永指甲缝里的未知 dna 还没结果,如果比对上赵刚或周建明,才能锁定嫌疑。而且赵刚也有作案条件 —— 他是渣土车司机,熟悉工地路线,10 月 1 日晚也在东方园附近清运,有机会接触邓永。”
“赵刚的不在场证明呢?” 李明追问。小周翻开记录:“他说 10 月 1 日晚 10 点在公司停车场修车,有同事看到,但同事只看到他的车,没看到人,无法完全证实。”
討论陷入僵局时,技术科的小王推门进来,手里攥著刚列印的报告。“铁锹头和 42 码鞋印里的黑色纤维,都和邓永的工装完全一致;指甲缝里的未知 dna,排除了李军(通过劳务公司留存的水杯提取)和赵刚,和周建明的 dna 分型部分吻合 —— 但只有 12 个位点匹配,达不到认定標准,可能是污染导致。”
“部分吻合?” 张林接过报告,“会不会是周建明和邓永有过接触,比如爭执时留下的?” 小王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需要重新提取周建明的样本覆核。另外,邓永的手机找到了,在工地北门的排水沟里,主板损坏,只能恢復最后三条通话:10 月 1 日晚 8 点和调度员,9 点 15 分和周建明,內容是『运费今天必须结,不然我就找开发商』,9 点 30 分再打周建明,无人接听。”
“这就对了!” 老赵一拍桌子,“邓永找周建明要运费,两人在工地起爭执,周建明失手杀了他,藏尸仓库,后来用铁锹把尸体埋进地基坑,还把手机扔了。42 码鞋印、仓库压痕、运费纠纷,这些都串起来了!”
“但周建明为什么要借铁锹?” 小吴还是疑惑,“他是负责人,要铁锹很容易,没必要借老张的。” 小杨突然想起什么:“老张说他的铁锹是『平头、1.2 米长』,和我们找到的铁锹头型號一致,但铁锹头没有周建明的指纹 —— 他可能戴了手套,或者故意擦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