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綰青只是背著手微笑,並没有表示什么。
那甜美的笑容看得孙照夜没来由的毛骨悚然。
於是他苦著脸道:“师妹,咱可要说话算话啊,师兄这辈子已经够惨了,若是再出点什么差错,那这悽惨的一生,只怕要悲哀收尾了。”
白綰青摆了摆手:“放心吧师兄,师妹我歷来说话算话,而且,你能不能回北洲都两说呢。”
“啊?”
孙照夜一时没反应过来白綰青到底是什么意思。
还未来得及过多思考。
白綰青突然话锋一转道:“对了师兄,钱北幽的存在,你刚才有没有向谢孤尘提起过?”
孙照夜下意识便回道:“还没来得及,孤尘那小子,动作太快了些。”
刚说完。
白綰青立马莫名其妙道:“那就好。”
此时此刻的白綰青,与往日那位不苟言笑的端庄淑女大为不同。
孙照夜越看对方越觉著古怪。
“师妹,你刚才说我能不能回北洲都两说,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有,孤尘不知道钱北幽的身份,对我来说兴许是好事,但是对你来说,应该是坏事才对,你怎么会说『那就好』呢?”
见孙照夜一脸茫然的望著自己。
白綰青俏皮的歪了歪脑袋。
“其实很好理解啊,因为你就是回不了南洲了,至於我为什么说『那就好』,自然是因为,我跟钱北幽是站在一起的啊!”
“嘶!”
孙照夜不相信这些话是从白綰青嘴里说出来的。
他倒吸一口凉气,仍旧觉著白綰青是在逗弄自己。
只不过,下意识便后退了两步。
“师妹,你別开玩笑好不好,师兄今个累了,经不起嚇...”
白綰青背著双手,缓缓朝孙照夜所站位置靠近。
“师兄,我从来不跟陌生人开玩笑,这你应该很清楚才对,你和我从来都是陌生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跟你开玩笑?”
啪——!
孙照夜猛地將手扣在了青竹节剑的剑柄上。
由於过分用力,手掌与剑柄发出了巨大的撞击声。
“你...你是叛徒?”
孙照夜一退再退,说话都结巴起来。
“叛徒?”白綰青显得很是诧异,“我在行正义之事,何来叛徒一说?难道北洲千千万万的修行者,就该一直被謫仙阁那几个老不死的压迫?”
白綰青边说边上前。
很快与孙照夜之间便只有一丈的距离。
她身子前倾,露出了白皙的脖颈。
看上去,就像是故意把脑袋伸过去,让孙照夜砍一样。
“师兄,你刚才义正言辞说謫仙阁的罪行罄竹难书,难道,是在骗师妹?”
孙照夜愈发看不懂白綰青今天的举动。
但他能感觉到,白綰青的身上散发著杀意,一股要自己狗命的杀意。
於是他再不去想如果对白綰青动手,谢孤尘会怎么对自己。
嗡的一声。
孙照夜抽出青竹节剑,照著眼皮子底下那白得反光的脖颈砍去。
只是。
刚刚把剑举起。
他突然七窍流血,转瞬便瘫软在了地上。
噹啷——!
青竹节剑落地的瞬间。
孙照夜震惊又绝望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对我下的毒手?!”
白綰青笑得好看极了。
“就在刚才你来到马车边,我叫你师兄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