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有丧事要报于陛下。”
“张世泽?”听到小太监的话,朱由校皱了皱眉头。
“丧事?什么丧事?”
这小子因为年纪小,还不能派出去作武德使,六月份的时候被他派去了武略院学习,现在应该在大宁实习的。
“他老子张之极没了?袁可立没奏本上来啊。”
听到张世泽来报丧,朱由校一脑门的问号,但心中却有了不祥的预感。
“让他来吧。”
“嘶。”
先看看头上裹着白孝的张世泽,再看看他身后武略院生员手中持着的一根白幡,朱由校伸出手,指着张世泽问道。
“你,你这孝,是给谁戴的?”
“启奏陛下。”
一见到皇帝,张世泽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将手中的一个盒子举起。
“武略院祭酒陈寅陈将军他,病故了。”
“陈寅病故了?”
“陈寅身子骨不好,朕不是让张景岳跟随在他身边给调理吗?怎么会病故的?”
听到张世泽的话,朱由校的张了张嘴,有些不敢相信,伸手从张世泽的手中接过盒子打开。
看着里面存放的武略院祭酒官印,还有陈策的玉带,朱由校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明白。
陈寅,真的是病故了。
这是让人代为上缴官印了。
“皇爷小心。”
站在朱由校的身边,刘时敏小心的搀扶着明显是伤神了的皇帝。
“传诏礼部,给陈寅拟定谥号。”
一手颤抖着将手中的木盒合上,朱由校对刘时敏吩咐道。
“追赠少保,荫一子为锦衣卫屯田卫所千户,世袭,其后人准入武略院。”
“奴婢遵旨。”
听到皇帝的安排,刘时敏连忙点了点头,对身后的人挥了挥手,示意送皇帝回旧衙门。
“陈寅,病逝了。”
旧衙门书房之中,太监宫女已经出去,只留下了张世泽跪在地上。
一个人坐在书桌后面,看着放在桌上的玉带和官印,朱由校有些愣神。
陈寅是员帅才,是大明如今少有的懂得安民的将领。
自他设立武略院以来,陈寅也从未让他失望,将他交待的将官培训之事做的是极为妥当。
今岁四月,听说陈寅身子骨不好后,朱由校还特意让张景岳前去给陈寅调理身子。
“天命难违啊。”
靠在椅子上,看着房梁,好一会儿后,朱由校才叹了口气,看向跪在堂中的张世泽问道。
“陈将军,可有什么遗愿?”
“启奏陛下。”
闻言,张世泽低声道。
“陈将军生前曾言,能见到大宁克复,死而无憾,只恨未能亲为大军先驱,击虏于塞外。”
“对于身后之事,陈将军只望能够落叶归根,归葬家乡。”
“我听说,陈寅生前对你很是看重,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吧。”
“一应所需,皆由内帑出。”
“臣谢陛下天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