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新的时代
这五雷观实在是太危险了！
这下侯君集才陡然明白过来为何此处能引得陛下题字，严控引火物。
看了看此处仓房堆积的炼丹材料，再看看那殿后依然还在盘旋的浓烟。
侯君集拔腿就走，并在心里决定再也不来此处了！
而看着这群满脸兴高采烈，正在往浓烟处狂奔的道士们，侯君集心里居然还多了点钦佩：
药师将军从哪里寻得的这帮死士？
快步疾走，迈出观门后，侯君集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李靖和李世勣都不在这里，这反倒是让侯君集犯了难。
那，甘露殿密臣还有谁？
侯君集边走边回想。
定是没有魏征的，因为元正之后魏征便与他一般，被陛下差出去办事。
他侯君集搜集情报说白了就是为下一场灭国战做准备。
魏征则是要去给覆灭的突厥善后：
一个甘露殿的同僚没见着，好不容易抓到个孙药王还推托不见客？
侯君集忍不了。
一刻钟后，面对着眼睛乱瞟的医工，侯君集显得有点不耐烦：
李世民站在高处，旁边是满脸笑容的李靖和李世勣，以及面色平静的阎立德。
李靖大大方方点点头：
“遍察古籍，以《范子计然》中所说的硝石为底，再以道门丹方不断尝试。”
“若不能帮忙，那便勿要在此添乱！”
那么唯有一个可能，自己在河西的这段时间，陛下对自己观感出了问题。
这便是他不喜欢京城的原因之一。
坐在马车上，侯君集已经懒得去思考什么了。
这些得意忘形的勋贵，见利而不惜家，动动心思间便是成百上千无辜之人头颅落地。
只觉得前段时间改良的那些重步兵与重骑兵，面对此物似乎也很难有还手之力。
孙思邈浑不在意，甚至还有空求助：
拜后世对医学的重视所赐，太医署从孙思邈留任起，也开始了改制。
而这时，路旁的对话也传入耳中：
挥手示意家将开路将医工推到一旁，侯君集大步流星迈入太医署。
如今想来，那玄奘意临别时的“好自为之”四个字，似乎都显得意味深长。
心下摇摇头，但这么一打岔，侯君集倒是想起来一个去处。
并且陛下还特别交代了，等魏征将这些内附之民安顿完毕后，再往北一趟，去将长城附近尸骨收敛，并代帝祭祀。
他不是没见过死人，但这种光景实在是第一次。
这是他在秦王府这么多年得出来的经验。
侯君集这才松了口气。
这么多的人安顿到哪里，如何让他们自力更生，是否要划新的州、县等等，在元正时便已拿出章程，最终由魏征领命点兵去办。
如今太医署分医、药两科，分别掌医术和药理。
因此就只有一个可能：甘露殿光幕。
“五雷观松成道人于此道颇有天赋，昨日所制，声威震震，浓烟冲天，尤类后世所说之物。”
“潞国公可比我要大胆许多。”
他看到那禁军以火把点燃了引线，随即就像恨不得有四条腿一般飞速逃离。
孙思邈似笑非笑：
如今的太医令便是孙思邈。
医博士愁眉苦脸的点点头，前去通禀。
侯君集咽了口口水，随即一股反胃的感觉升腾而起，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那这就没办法推测了，侯君集惆怅的望着马车窗外。
李世民在数个大盾的保护下好奇的伸头张望。
“孙药王在是在……但不便见客。”
侯君集的愤懑也就持续了一晚上，第二日一早，黄门传诏，令潞国公侯君集前往城北观礼。
不过孙思邈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侯君集，突然问道：
“潞国公觉得我很大胆？”
看着满脸不解怒气冲冲离去的侯君集，孙思邈心里摇摇头。
“这五雷观又显灵了！”
朝廷非议必然离不开御史台那群大喇叭，而他们若是要诬告，那定然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他不可能一点风声都闻不到。
或许是因为埋在地下，声音略有沉闷，但效果已经足够惊人。
五雷观的禁军入场，他们在距皇帝等人三百步的距离开始挖坑，然后将一个单人合抱的大瓮放了下去。
想到长城，侯君集这才发现思绪又飘远了。
这里的布置陈设相当简单，一个医博士迎了上来，他是认得侯君集这个潞国公的，看到后面医工手舞足蹈的示意，以及这位潞国公来势汹汹的家将，医博士一时间倍感头大。
孙思邈的似乎这两天也与人吵过类似的，因此几乎是张口就来：
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坐在马车上侯君集细细回忆，元月出发时陛下的表情不似作伪。
李世民想起来了在武侯祠篇章所见的后世战争的地狱般的剪影，一时间感慨良多：
远远瞥了一眼一脸怏怏下了马车的侯君集，李世民冷哼一声，转头向李靖：
“药师所研究之火药，终于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