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侯君集没有休息日
查看将作监成果的李世民志得意满。
返回长安的侯君集，困惑爬满心头。
元月之后侯君集就奉陛下之命赶赴河西，主持对于军事情报收集和汇总。
开唐时河西被李轨占据，至今已经覆灭十年有余。
但大的战乱没有，小的战乱频频。
吐谷浑偶有犯边劫掠，和其不对付的党项人选择尊陛下名号意欲灭此大敌。
出河西走廊后就是西域，这里局势更加复杂一点，西突厥威压西域诸国，而其中高昌国、阿史那弥那部落、龟兹、于阗、疏勒等国一方面朝唐，另一面也不敢得罪近在咫尺的突厥，因此更需要侯君集深思熟虑后，派出手中的探子有的放矢。
四月中旬，侯君集在禄福县遇到了意料之外的一行人。
“玄奘法师，王玄策？”
禄福县因在禄福河畔而得名，据说当年冠军侯征讨匈奴得胜后，就是在此地将佳酿倒入禄福河，与士卒同饮，因此前汉时置郡名酒泉。
“有从长安而来的一行人，手持陛下的出关谕令。”
穿过中庭，经过询问，侯君集敲响了另一扇门，推开后便看到了几个学生与博士正在激烈争吵：
“既是修史，怎能将神野志怪与青史混为一谈？”
阳光经过学生们举起的玻璃后，散落了一地的光斑与各种颜色。
心下顿时有点为难，但最终还是点头如实道：
“据说是在城北陪陛下呢。”
这怪和尚，真该和长安寺庙中的僧人学学如何祝福人的。
徒留下侯君集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
侯君集念了出来，随即明白这应该是炼丹的材料，如今尽用来制火药了。
不过这个名字念起来实在不太顺口，侯君集已经写好的奏疏中建议陛下干脆将此城改名酒泉得了。
天竺路途遥远，而且多半还有陛下亲嘱差事在身。
西域诸国都安分了不少，北面的胡人权衡了一下，决定去跟薛延陀抢夺大唐灭突厥遗留的残羹冷炙。
侯君集的问题略显突兀，但王玄策明白其意思。
有大方向指导以及制碱法的帮助下，将作监很快就有了成果。
祭酒回忆了一下摇头道：
一无所得的侯君集站在国子监门前，略微考虑了一下。
侯君集心下了然，心下不自觉与对方亲近不少，当即追问：
“可有言我？”
但王玄策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
“四月初，与陛下同诸位国公见过。”
一方面是在准备修《晋书》的前期准备工作，另一方面则是坚持与国子监的祭酒学高深的算学。
“请将军交出身上的火折。”
“这神野志怪又不是我等捏造！正宜记下，可为后世读史之参照！”
不过灭一国而已，如此年轻气盛？
这件事很快被侯君集暂时抛到了脑后。
结果因为经常出入道观，两位武将还招来了御史的弹劾，当时让侯君集差点笑死。
因此一时间河西居然也前所未有的太平了起来。
观本国公灭国之功，为盛唐栋梁，你不该说点功绩彪炳千秋留名之类的漂亮话？
这个侯君集在心中写好的剧本，只能被撕巴撕巴扔到角落，转而关注起另一个人。
但归京述职时，在三省六部没有见到一个秦王府旧臣，侯君集就隐隐感觉好像有点不太对。
王玄策心下更觉为难，想起来陛下的警告、光幕谈及这位大将军时一口一个老侯、以及对方干的那堪称惊天动地但又无疾而终的破事儿。
那不然……先去找房玄龄问一下情况？
据侯君集所知，房玄龄从去年起就经常出入国子监。
哼！这次本国公不仅要灭高昌，高低也得再灭两国！
再次仰头瞧了眼板正的“五雷观”三个字，侯君集摇摇头迈步进去。
这王玄策回来都不知道要过多少年了，那时他侯君集都不知道立了多少功了。
而胡人诸部也毫不退让：
神气什么？那不仅是你们的皇帝，也是我们的天可汗！
这五雷观与他去年来时已大不相同，不对外人开放不说，曾经见过的供奉神像的屋子变成了一个个小仓房，门前分别树着牌子：
洗耳恭听的侯君集递了个眼神：
这就没了？
这王玄策，仗着自己有灭国之功，就觉得能与他侯君集平起平坐，半分漂亮话也不肯说？
瞧着远去的一行人，侯君集心中略有愤愤不平：
环顾一圈，没有房玄龄的影子，侯君集失望出门，然后右转到尽头，敲响了祭酒的门扉。
侯君集便也踏上了波澜不惊的返京之路。
长安来客倒是不稀奇，但手持陛下的出关谕令……侯君集瞬时想起来一人：
“这一行人可有僧人？”
既这样，不如去找李靖和李世勣？
等到五月中旬，手中密探已经撒出去的差不多了，河西和西域的情报已经初步梳理出来了模样。
如今的玻璃杂质依然明显，但已初步有了透明的样子。
“玄策可见过甘露殿奇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