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老天给不了的公道我给
苟得宝心里忍不住呵呵，这小美人养在深闺，怕是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大商律对官绅阶层来说，那就是个摆设。
打杀奴隶和自由民，那都是常有的事，从来没有人追究过。
想到这里，他神态便随之镇定起来，而她所谓的对圣上不敬，不过就是个说辞，还真不成拿这个话去到陛下面前告发，大商朝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
“哦——你想要为那个贱人喊冤？她贼胆包天，竟敢盗窃肉食，打死活该。”想清楚前因后果的苟得宝一脸倨傲，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
“这么说来，确实是你打死她的？”陆凝霜还是死咬这个问题，之前他的回答是“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算不得直接的证据。她前世的职业生涯，习惯性地让她把证据做成一个严密的证据链，所以需要他亲口承认打死人这个事实。
胆气被激起来的苟得宝豪气云天，“我实话告诉你，是我打死她的，你满意了吗！不满意我再告诉你，她死之前还把十几个兄弟们伺候爽快了呢，哈哈哈…哈哈…”
他笑的肆无忌惮。
“苟大人笑完了吗？笑不够再笑一会，我怕你一会再没有机会笑了。”
“呵呵，你放心，老子…本大人想笑就笑，你难道连我笑也能管，就凭你一个雌儿也配讨公道”。
“呵呵”陆凝霜冷笑道，“今天我还真要为她讨个公道，如果老天爷不给她一个公道，那这个公道就由我来给。”
“苟大人想笑是你的事，可是你知道么，按照大商律法，打杀奴隶和自由民惩罚有所不同。打杀了奴隶，最多被罚钱；可是无故打伤自由民，那是要偿命的。你记起来了么？更何况，你忘了陛下也是女人，难道她老人家也是你口中的雌儿？”
苟得宝听到最后一句，不由神色一僵，心里有些发毛，但随后又不在意了，又不是他说陛下是雌儿，这个罪名安不到他头上。既然如此，又能怎样，还怕个屁。
“苟某人，你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杖杀无辜百姓，你丧心病狂，你纵容部下强奸民女，你蔑视大商律，简直是欺君罔上，大逆不道，你罪无可恕、死有余辜。”
她听到这狗东西的恶劣行径，早就心存杀意，连名字都不叫了，直接喊他苟某人。她话语稍停，她看了一眼德公公，便决定再添一把火。
开口喝道，“小女子虽是一介女流，仍知道忠君报国，既然身为缉事司吏员，岂能坐视有人草菅人命，狗贼拿命来。”
“你血口喷人，我跟你拼了”，苟得宝听到这话，真的是急了，这女人疯了，还想直接动手。他匆忙之中，便顺手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便刺向陆凝霜。
陆凝霜不动声色地晃了一下身子，避开重要部位，让剑锋从擦着腰际穿过，正好将皮肤刺破，一时间血流不止。
陆凝霜惊叫一声，“好你个苟贼，还想刺杀朝廷命官，对抗缉事司办案，你这是想杀人灭口不成？”
“你……你…你这疯女人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苟得宝依旧拿着带血的剑刺向陆凝霜。
露凝霜本能的往后闪避，一不小心，带伤的她就摔倒在地上。
这下引得陆妈妈高声惊呼，“我的儿小心。”
陆尚书也是惊怒交加，没想到这个苟得宝胆大包天，敢当众行凶，厉声喝到，“大胆，快住手。”
说话间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文官的身份，也顾不得礼仪不礼仪了，不要命地往前冲了过去。
朱文贤听到姐姐惊呼声，回头一看自己姐姐在流血，本来无聊到蹲地上数蚂蚁的他一个蹦子跳起来，如同发怒的稚虎，冲上去就要去和那个苟东西拼命。
这时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拦不住了，哪怕事后被老爹打断腿，那也得把这个仇报了再说。
他大吼一声，“狗东西，欺负我行，欺负我姐看我弄不死你”。
暴怒的他还没冲过到打斗现场，就看到那个姓苟的脑袋骨碌碌滚到了自己面前。陆文贤大吃一惊，抬脚又把滚到跟眼还在眨眼睛的苟头替飞了出去。
他再看那个苟得宝无头的身体面朝下爬在了地上，显然死的不能再死。而自己姐姐身上染着血，手提的宝剑尖上还滴着血，威风临临地站着，像极了女将军。
陆文贤有些结巴，“他死了？姐你砍了他？”这是什么情况？自己老姐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刚烈，如此霸气了？
陆凝霜看了小弟一眼，“这样残害老百姓的狗贼，不杀还留着让他继续为祸人间么”。她心里默默为那个被打杀的女孩说了句，我为你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你安息吧。
陆文贤看了看老爹，自家老子一脸死灰，他便悄悄地朝老姐竖了个大拇指，然后又蹲在地上去数蚂蚁了。
在场的众人都一脑门子准冷汗，这女人疯了，当着众人的面斩杀朝廷官员，她是不想活了？
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本来是她被人砍，眨眼间她怎么把别人砍了？
这苟得宝是练精境的武夫，他自持身体强壮，并未曾将这个女人放在心上，看她受伤摔倒了，只需自己前进一步就能将她斩于剑下，只是可惜了没有机会享受这个美人了，他好梦还未醒，突然膝下一软，往前倒了过去，手中的宝剑也脱手了。
他更没有想到的是陆凝霜居然是假摔，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之心，现在眼前机会来了，她顺手接过飞来的宝剑，反手一挥，一个硕大的狗头就应声落地。只是她也没想到有人暗中帮自己，只以为是姓苟的运气不好。
这诡异地反转，让在场众人都像牙痛一般地在咧嘴，这热闹看的……自己全变了见证人！
陆尚书不管别人有什么想法，忙着先去救自己的闺女。他刷地撕下衣襟的一块，递给陆凝霜包扎伤口，“哪儿伤了，你伤哪儿了，快快，包一下。快快，请大夫，快请大夫。”
母亲更是吓得梨带雨，哭个不停。
陆凝霜看在眼里，暖在心里，这个老爹虽然迂腐守礼，但他却也是真的爱自己，确实是真心实意地关心自己，她能感受到。
陆尚书扶着女儿，正在思考怎么善后，听到夫人的哭声，不觉心头烦忧，“你哭哭，哭能解决什么问题。”
“你……你吼什么吼，你没看到女儿都流血了么？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一点都不心疼。”
陆凝霜刚要劝说，突然感到精神一紧，武者的敏感让她一瞬间有一种遇到危险时候的炸毛感觉，回头一看，老太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她身边了，只见他“啪啪啪”点了自己伤口部位几下，那本该流血的伤口竟然奇迹般地不流血了。
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了一个药瓶，“这是宫内的疗伤的金疮药，对刀剑外伤还算有些作用，你们给她用吧。”
陆凝霜扔下宝剑，准备对大太监施礼。她能感觉到大太监对她有几分回护之意。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手，在这太监面前就如同三岁小孩对上成年人，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反而不如大大方方的把剑扔了。
德公公温和地说，“小陆大人无需多礼，今日看你为一个小婢女求公道的事情，我深以为然，就让我也为小陆大人出分力吧。”他说完，便把手掌轻轻按向陆凝霜受伤的腰际。
陆文贤一看这老太监有轻薄姐姐举止，顿时大怒，刚想出喝止，却被老子一把按住了嘴巴。知子莫若父，他这一嗓子喊出来，那可是好事变坏事了。
有洁癖地陆凝霜本能地想躲，她不是太习惯被人碰触身体，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太监的手里面散发出一股温暖气劲，这股劲经过伤口的时候，她能感觉到原本不重的伤，在以自己感知到的速度恢复着。
这么神奇？他绝对是个高手、高高手。陆凝霜再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她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没有来得及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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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