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读书网 > 人生如戏,大小姐她纯拼演技 > 第81章 人生如戏
    袁伯噗呲一下没忍住,笑出声来。
    魏茹长奇怪,“你笑什么?”
    袁伯捂着肚子强忍住笑道,“我袁晋就是断袖,也断不能去找管家那样五十多岁的糟老头子吧,找他儿子还差不多,我要是真找男人,至少也得找一个长相俊朗,脾性温和,身家还过得去的。”
    说到这些条件,魏茹长似乎又有了心事,没趣的道,“这么说,外头的传言都是胡诌。”
    “小姐不该听信他们胡说八道。”
    “那你倒是说,你为什么不愿意说媳妇?我看啊,咱们府上的夏香就挺不错,年龄与你相仿,性情也好,人长得漂亮,干活儿可利索,将来娶回家里去,给你生一窝的娃娃,你照样在咱们府上做工,我给你涨工资······”
    魏茹长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注意袁伯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袁伯道,“谢谢小姐的一番美意,我这出身,还是不耽误夏香了,她那样好,应该能找到更好的,我的愿望就是守着小姐。”
    魏茹长又笑了,“你倒是一根筋。”
    “我挺乐意这一根筋。”
    魏茹长半晌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呆呆的想些什么,忽的又问道,“我看你跟管家走的近倒是真的,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
    袁伯只得实话实说,道,“不过是求着他教我认字写字罢了。”
    “哦?”魏茹长笑靥如,“那我倒要看看,你认识了多少字。”
    “跟小姐是没法比的。”
    “去拿笔墨纸砚来!”
    袁伯不知道她要干嘛,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给她拿来,摆上桌,磨好墨水,魏茹长提笔在纸上写了“茹长”二字,写完后看着那字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对袁伯道,“袁晋,你来写一个,咱们比比。”
    袁伯不多问,提起笔来在旁边写了个“晋”字。
    魏茹长看了,脸上泛起笑容,“别说,我练字这么多年了,竟然比不上你,你的字苍劲有力且菱角规整,实在是有些天赋。”
    袁伯谦逊道,“小姐谬赞了。”
    “我可没有假意夸你,写得确实不错,管家的字我也看过,实在一般,不知道他是怎么教你这么优秀的徒儿的,你既然如此用心好学,不如这样,我给你介绍一家书塾,不影响上工的情况下你可以随时去那里听课学习,那位先生跟我爹爹熟,我只需跟他打个招呼,不赶你走就是了,你就当个旁听的,也能学点正经知识。”
    袁伯再高兴不过,当即便谢过了魏茹长。
    袁伯从此便时常在书塾学习,学得了满腹经纶,除了识字,他还练起了书画,绘画方面也是很有天赋。
    魏茹长笑他,“以你现在的才气,随随便便考个举人秀才什么的,是没问题的,屈身在魏家,实在可惜了。”
    袁伯却看着魏茹长笑,“我乐意!”
    魏茹长似是明白了他说的什么意思。
    岁月如梭,魏茹长转眼也长大了,成了大姑娘了,虽然依然心性极高,但已经不似那般整天嬉皮笑脸的,喜欢闹玩,相反的,她待在房间里练字作画或者弹琴的时间倒比较多,这些时间都是袁伯在一旁陪伴着她,二人日夜守在一起,袁伯就想,要是能这样过一辈子,他也算心满意足了。
    可世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么完满的,魏茹长十七岁那年,突然来了一个提亲的,自称姓江,老家临安,特来提亲。
    魏茹长一听姓江,特地跑出去看,果然,如她猜测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人竟也是惦记着自己的。
    就这样,魏茹长成功说成了这门亲事,可是山迢路远,嫁过去的送亲队伍需得路上颠婆两个多月才能到临安。
    作为魏茹长的贴身家丁,袁伯自然而然也跟在了送亲队伍中。
    袁伯那时候想,自己从来也没有对魏茹长能有什么奢望,如果她嫁给姓江的能够幸福,他也愿意就这样静静的陪在她的身边。
    谁知道,送亲的路上,遇上了山匪,劫持的喜娇,抬轿子的怕丢性命,老鼠似的一阵乱串,一会儿就不知道逃到什么地方去了,扔下了喜娇,见抬轿子的跑了,陪同的丫鬟喜婆也跟着一股脑儿都想跑,可惜都没跑成,山匪围了他们一圈,见他们乱不老实,拔刀便将冲在最前头的喜婆对准脖子给咔了,剩下的丫鬟一并抓了,姿色稍好点的抓了回去,说是给山上的弟兄当老婆。
    只有袁伯死死的护着魏茹长,他只身将魏茹长挡在了身后,道,“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山匪哈哈大笑,骂他傻,只有魏茹长,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温暖的感动。
    魏茹长和袁伯受到了山匪的扣押,山匪因见她不似一般身份,便押了去山匪头子面前,山匪头子一见魏茹长姿色尚佳,起了歹心,道,“正好,嫁过来给我当压寨夫人。”
    魏茹长道,“我父亲乃是姑苏最大的盐商,做的是朝廷的生意,你们若是敢动我,待我亲爹知道,这山寨便要立刻铲平了。”
    山匪头子笑了,“休拿官府来压我。”
    旁边山匪偷偷告诉山匪头子,“老大,刚我们从她喜娇里搜出来不少东西,里头有千两白银,都是官银。”
    山匪头子脸色一变,“这可不好。”可是转念一想,又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魏茹长不屑道,“魏茹长,你去姑苏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姑苏最大的姑奶奶是我魏茹长。”
    山匪头子道,“你若此话不虚,那便亲手写张条子给你亲爹,要你亲爹拿一万两黄金来换你性命,否则你就留下来当我的压寨夫人吧。”
    袁伯劝魏茹长,“你就写吧,不写保不定今晚就得丢了性命。”
    魏茹长只得暂且依从他,写了一封信回姑苏,信上要求父亲拿一万两黄金来救她,她知道,父亲一但拿到信,肯定会想办法前来相营救。
    可魏茹长也明白,此举只能拖延时间,山匪究竟会不会留她性命还不好说,毕竟她是进了寨子,看过寨子的地形,如果放出去,岂不是引得官兵前来追剿?
    魏茹长和袁伯被关在了一座木笼里,木笼空间窄小,只够容得下两个人蜷缩着,魏茹长问他,“他们都拼命逃跑的时候,你刚才为何只身挡在我的身前?”
    袁伯道,“不为什么,我就是不想让你受到伤害,如果他们敢动你,我一定会拼了性命。”
    魏茹长听了,沉默良久,目光定定落在袁伯的脸上,许久,许久。
    二人没有说话,直到夜深,山寨里的人都睡着了,魏茹长极低声道,“袁晋,他们都睡着了,咱们是不是趁现在?~~~”
    袁伯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拔下魏茹长头上的一根发簪,捅开了木笼的门锁,蹑手蹑脚的从里面走出来,躲过了那几个放哨的,便疯狂的往上下跑。
    不曾想,没跑多远,门口一位放哨的正好尿急,走过来尿尿发现二人逃跑的背影,提着刀便追了上来。
    袁伯将魏茹长往前一推,“你先走,我来对付他。”
    魏茹长管不上许多,心道袁伯比那山匪高出半个头,体型上完全碾压对方,对付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不走只能拖他后腿,闭着眼睛一个劲往下跑,也不知道跑了多远,当他回头的时候正好瞧见袁伯夺了那山匪的大刀,一刀将那山匪砍死在地上。
    袁伯扔下刀,什么也顾不上,便往魏茹长这边狂奔而来,拉起魏茹长的手疯狂的跑,疯狂的跑,一直逃离了土匪山,跑进了一间破庙。
    魏茹长心下还挺高兴,“终于摆脱他们了,应该不会追到这边来吧,我实在累了,咱们就在这庙里休息一下吧。”
    魏茹长一边说的时间,袁伯已经倒了下去。
    原来魏茹长竟没发现,袁伯早已经身受重伤,只是为了护住魏茹长,强忍着没有出声,这会子已经坚持不下去,晕倒了。
    魏茹长见袁伯脸色苍白,想是失血过多,想在他身上找伤口,发现胸口背部都不曾有伤口,唯有裤裆下面,一片殷红。
    如果不及时帮他止住血的话,他肯定失血过多最终身亡。
    魏茹长伸手摸下去,发现他那里已经没有了······
    这个男人,用自己的身体保护了自己的性命。
    魏茹长撕下身上的裙摆,做成布条,将他的伤口包扎止血,然后背着他一步一步,终于找到了一户人家,求人家去帮她请了大夫。
    疗伤的那些日子,魏茹长细心的照顾着袁伯,袁伯知道自己再也当不成男人,内心自然是很痛苦,但他同时也很欣慰,欣慰自己最想要守护的那个人安然无恙。
    魏茹长细心的将熬好的药吹吹,送到袁伯嘴边,问他,“你为什么这样护着我?”
    袁伯道,“因为,我乐意啊,我的命是你给的,为你豁出去一切也都是理所应当。”
    那一刻,魏茹长前所未见的流下来眼泪,“你真傻。”
    对于袁伯的感情,魏茹长她怎么能不知道?她从来都是知道的啊,可是,可是他们身份悬殊,怎么可能······
    所以,她也只能假装······
    假装一切,假装自己从未对他动摇过一丝一毫······
    也许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以最长久的方式相处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