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它小爪子在身前不停晃，试图在短时间内找出来一个合适的借口。
宁枝垂眸看着这个小东西，眼神戏谑，“编不出来了？”
白色娃娃的手在跟前比划了一会儿，绞尽脑汁没想出来一个合适的理由，干脆挂在宁枝手指上开始挺尸。
宁枝看着它开始摆烂，拎着它的脑袋晃了晃，“黑道人的东西，我自然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你得跟我说说你有什么用处吧？”
白色娃娃掀起一只眼，奶声奶气，“那如果没什么用处呢？”
宁枝在下水道口蹲下。
“等等！等等！我有用！我有用！”白色娃娃抓紧宁枝的手，“先别扔我！”
宁枝眼神冷淡看着它。
白色娃娃未免自己掉下去，赶紧抱住宁枝的手，“你那天看见褚孝慈手里的娃娃了吗？”
“那个穿着公主裙、和你差不多的娃娃？”
“对对对！”白色娃娃点头，“就是那个娃娃！不过她可比不上我！”
“我们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叫傀儡娃娃。这个布娃娃一样的躯体就是用来盛放我们的灵魂的，不过我们的灵魂和刚刚那个小黑猫一样，都是污染物。”
宁枝打断它，“刚刚那只小黑猫是c级，你是几级？”
白色娃娃怼了怼手指，小心翼翼看了眼宁枝，“我要是说，我忘了，你相信吗？”
宁枝往下水道口走。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忘了！但我记得我比它们那些污染物都厉害！”白色娃娃在宁枝手上蹬腿。“你等我恢复记忆，我恢复记忆以后一定告诉你！”
“恢复记忆？”
“人家好多东西想不起来嘛qwq……”
远处的公交车驶来，宁枝深深看了眼哭唧唧的白色娃娃，冷声道：“一会儿敢在车上出声，我就把你扔到下水道。”
白色娃娃咬手手：qwq
宁枝一回家，就发现今天他们这边的铺子前格外热闹。确切地说，不是她的店铺门前热闹，而是周梅的店铺门前热闹。
周梅的店铺是卖衣服的，往常的大门前门可罗雀，现在却挤了不少人，不仅她那个时髦老太太的奶奶来帮忙，就连宁奶奶都过去负责收钱去了。
“大姐，看看这一件！打扒着的，都是新进来的款式！”
“大姨啊，咱们都是一个小区的，我肯定不骗你，你看看这个裙子的质量，多好啊！”
“你拿的这个衣服买一送一，都是反季的衣服，付钱的时候要按比较贵的那个算哦！”
……
大喇叭声在外面络绎不绝，宁枝站在自家店门口看了一会儿，勾勾唇回去画符。
好不容易到了吃完午饭的时间，周梅那边依旧生意火爆。
周妈妈看女儿今天店里的生意这么好，也从上班的地方请了半天假，一心想帮女儿把生意搞起来。几个人中午饭都是定的外卖。
宁枝原本觉得这个工作强度对于奶奶来说有些太大了，没想到老太太乐在其中。
“你奶奶算数好着呢，你放心吧！”
宁枝在周梅店铺外面站了一会儿，见奶奶算账飞快，一连十多笔账单没有算错的，原本暮气沉沉的脸透露出一股蓬勃的朝气，她干脆也就放手让奶奶去了。
一直到晚上太阳完全下山，周梅店铺前的顾客才一点点少了起来。
周妈妈喜气洋洋扭了扭身子，“哎呀，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啊！”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谁家有这么好的生意！”
周梅脸上带着笑，她今天店里、库房两头跑，一点也没觉得累。“这还要多谢小宁师父的招财符呢！”
“招财符？什么招财符？”
周梅含笑指了指店铺门框的上方，那里有一张服帖贴在墙上的黄符，原本浅黄色的纸张，现在上面却多了几块黑斑。
“诶，怎么才一天就这样了？”
周梅脸上的笑意落下来，赶紧找了个梯子爬上去，把门框上面的符咒掀下来。
她正紧张地看着那张长了黑斑的符咒，宁枝过来接自家老太太，“这东西本来就是把你以后的财运搬到这个时候来，有因有果，今天的声音能有这么火爆，已经很不错了。”
经过宁枝这么一说，周梅捶捶脑袋，笑了，“确实是该知足了，今天卖的衣服，比我一年卖的都多，要是生意天天这么好，我还心慌呢！”
“这有什么好心慌呢！”周梅看开了，周妈妈看不开，“要是连着俩月，生意天天都能像现在这么好，你就可以直接退休了！”
周梅不好意思对宁枝笑笑，挽住老妈的胳膊，“是，俩月的荣华富贵，后半生的穷困潦倒，这种买卖我才不干呢！”
“呸呸呸！什么穷困潦倒，净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周梅从宁枝这里买了招财符之后发大财的消息很快在周围的几个店铺中不胫而走，第二天宁枝一开门，原本空无一人的门外已经有人等着了。
“呀！枝枝呀，年轻人也起床这么早啊！”
宁枝刚打开门，一张圆乎乎的大脸怼上来，她心里一咯噔，差点一巴掌糊上去。
“张大……张阿姨。”
宁枝手指紧紧捏着大门把手，用了好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
她对这位脸圆乎乎的大妈印象很深刻，刚搬来的时候，她去这位大妈的摊位上买煎饼，还听到了不少有关自己的八卦。
张大妈乐呵呵笑笑，“你说这……我咋走着走着，就走这里来了呢！可真是缘分不是！”
宁枝抬头看了眼还没落下去的月亮，以及外面乌漆嘛黑的大街，跟着她笑了笑，“张阿姨，您这么早过来……”
“俺们是来买招财符滴！”
“没错！就是你卖给周梅家的那种，是两百块钱一张不？”
张阿姨身后两道男声传过来，宁枝往旁边走了一步，这才发现在张阿姨身后，还有不少人在等着，她甚至在街道上看到了两床被子。
“昨天周梅家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
张阿姨往旁边让了让，让她看清楚外面的人。
这些赶在第一波过来的，基本算是街坊邻居，大多和宁奶奶关系不错。
“枝枝啊，你卖给周梅的那些符，你还有不？”
“也卖给我们几张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