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城里还养猫？”
宁枝心里犯嘀咕，不等她有所动作，黑色的小猫踩着优雅的步子往前走了几步，发出亲昵的“喵喵”声。
就在小猫要慢慢靠近她的时候，她包中的白色娃娃动了动。
“主人！主人！”
白色娃娃闷闷的声音从她身侧的帆布包里传出来，原本平整的帆布包被白色娃娃的手撑起一块又一块地凸起。
“主人……”
在黑猫又一次试图靠近的时候，白色娃娃终于从帆布包的口袋中挣扎出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哇呜……”
“累死娃娃了……”
它整个娃娃挂在帆布包的边缘，被宁枝用手拖起来时，才注意到蹲在地上不停蹭着宁枝脚腕的小黑猫。
“啊啊啊啊！”
白色娃娃炸毛，看着小黑猫亲昵趴在宁枝脚边，嫉妒的面目全非。
“你这个低级污染物！”
“离我主人远一点！！！”
它一个接一个从包里抱出东西想要砸向小黑猫，但估量一下东西的价值，最终选择了免费的小老鼠。
“臭黑猫！你快起开！！！”
小老鼠被白色娃娃举在手上，看到地上的黑猫，吓得吱哇乱叫，手脚并用不停想挣脱白色娃娃的束缚。
小黑猫看着娃娃和小老鼠，神态高傲舔了舔自己爪爪上的毛发，继续拿头蹭宁枝的脚踝。
小猫的毛毛柔软冰凉，并不像其他活物那样散发着暖意，贴在她脚腕上时像一块冷玉。
宁枝刚蹲下身，四楼的楼道里就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
“别动！”
店铺门口一声爆喝，宁枝打算摸小猫的手一僵，抬头望过去，就见司宿神色冷厉盯着趴在她脚边的猫，手里拿着一个手枪一样的东西，正对着小黑猫的方向。
他身后还有一个穿着黄色道袍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长相干净清俊，正弯着腰喘着粗气、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看着她和小黑猫的方向。
“你看！我就说吧！”穿着道袍的年轻人抬起手指了指趴在宁枝脚下的小黑猫。
“我没算错，这个小黑猫就在这儿！”
他略显得意地说完，看到宁枝时脸色一变。
“哎呦我去！这卦象中也没说这污染物身边还有个人啊！”
“这下怎么办！”
宁枝：“……”
她看着两人如临大敌的神色，眼神垂下，脚边的小黑猫“喵”了一声，对那些威胁置若罔闻，依旧乖巧蹭着她的手。
而原本挂在她包包边缘的白色娃娃和小老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缩回去了。
宁枝保持着一个姿势没有动，疑惑看向司宿和黄袍年轻人的方向，轻轻挤了挤眉。
司宿对于小黑猫的行为很奇怪。这只长相跟小黑猫没什么区别的c级污染物身上背负了十来条人命，至少在他们所得到的各种信息中，应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它这么亲近人。
“老大！老大！”
特殊行动处的其他人赶过来，他们都是得到了c级污染物的消息过来帮忙的。
直到看到宁枝脚边的小黑猫，几个人齐齐一顿，缓缓瞪大眼睛，呼吸也不由放缓。
草！你样子是个小黑猫，但不要真把自己当猫啊！
小黑猫蹭了蹭宁枝的手，感受到店铺门口传来的敌意，竖起飞机耳哈了口气，一转眼消失在原地。
“追！”
几个行动处的成员立刻追上去，之后穿着黄袍的年轻人气喘吁吁蹲在原地，看着这些人飞一样追上去目瞪口呆。
“我去啊！你们……你们等等我啊！”
他若有所感扭过头，就见站在店里的宁枝沉默看着他。
店铺里的光线灰暗，落在她身上时只能照亮她的肩颈，而整张脸却是隐藏在黑暗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凌厉。
想想这小女孩儿能被c级污染物那么亲昵的接触，年轻的黄袍道人默默咽了口唾沫，在心里谴责起c市这几个特殊行动处的工作人员对他这个文员不上心。
要是这女的突然发难，杀了他怎么办啊！
好在，这小黑姑娘并没有对他动手。只是在他的心惊胆战中走到他跟前，轻声问了句：“茅家弟子？”
摸不清这人跟茅山的祖师爷们有没有仇，年轻人仰头看着她黝黑的五官，没有出声。
宁枝也不是非要他的回答，见年轻人默不作声，她掏出包里的笔和纸写下自己的地址和电话。
“特殊行动处的人如果想来找我了解情况的话，就让他们来这个地址。”
接下来的事情，她像是之前的小插曲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在家具城逛了一上午，和店铺老板定好送货上门的地址，准备坐公交回家。
“主人？”
白色娃娃从宁枝身侧的包里爬出来，露出一个脑袋，鬼鬼祟祟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身边没有特殊行动处的人，才放心大胆地出来。
“主人！”
它淘气地攀上宁枝的手臂，想顺着宁枝的手爬上爬到更高的肩膀上。
宁枝看了眼周围，把它捏起来，冷声问它，“刚刚那只小黑猫怎么回事？”
“啊？”白色娃娃被她拎在手上，无辜眨了眨眼，“什么小黑猫呀？”
宁枝低头找了找，在路边找到一个下水道口，作势要把这家伙扔进去，白色娃娃抱住宁枝拎着它的手指哇哇大叫。
“等等！等等主人！我刚刚突然想起来了，我解释给你听！”
“那就快说。”
白色娃娃战战兢兢：“所谓的污染物，就是主人您以前说的那些凶灵恶鬼，不过这是特殊行动处他们的叫法。那些凶灵恶鬼的能力越大，所排的等级就越高，一般身上背的人命越多。”
宁枝想起刚刚那个年轻道士叫小黑猫“c级污染物”，问：“那只小黑猫身上有几条人命？”
白色娃娃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怎么也得十来条？”
宁枝：“……”
她仔仔细细看了看五官栩栩如生的白色娃娃，眯了眯眼睛，“那你呢？你是什么等级？”
白色娃娃：“……”
它头上冒出两滴冷汗，“主人，我是傀儡娃娃，跟污染物有什么关系？”
宁枝不行，“那特殊行动处的人来了，你躲什么？”
白色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