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之间尴尬的氛围，被一个轻松的“尾随”玩笑给打破。
在江妩停下的脚步后，徐冬至三步化两步，追了上去，与江妩比肩站。
平时还不觉得，在这昏暗得仅剩路灯的夜晚，江妩才发现徐冬至其实也很高，应该跟程衍差不多高，比她高小半个头。
“刚刚对不起。”徐冬至轻声开口。
其实当时他说出表白的话，他就后悔了。
他害怕江妩在那种氛围下，被迫答应了他。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会很内疚，但可能内疚中还是会有欣喜。
他内心深处还是比较自私的。
所以即使他后悔了，他也没有喊停。
不过万幸的是，江妩在那种情境下，也没有做出违心的事情。
徐冬至垂眸看着她，乌黑的眼眸里蕴含着浓浓的欣赏。
是啊，这才是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生。他学生时期，最敏感而心动的暗恋。
江妩抬眸看他，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
她轻松一笑，“没什么大不了的。”
“感情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很私人的。喜欢谁，不喜欢谁，答应谁又或者是拒绝谁，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徐冬至点了点头，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认可，“嗯！”
随即两人相视一笑，内心轻松。
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在地上逐渐拉长……
街道的尾声传来两人一问一答的回应。
“江妩。”
“嗯？”
“你想去哪里读大学啊？”
“嗯……首都吧。”
“为什么
？”
“就是想去看看国家的首都是怎么样的。”
“……”
-
“还在看？”叶芊芊嗤笑了一声，话语里夹杂着对自己的自嘲和对程衍的嘲讽，“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江妩吧？”
程衍收回看着道路尽头一高一矮的身影的目光，垂眸落在眼前的叶芊芊身上。
他的眼神有些冷，让叶芊芊在这炎热的六月份都感觉到一丝丝的发寒。
上一世的情况与这一世变了很多，比如上一世徐冬至选的是理科，徐冬至对江妩的表白是在4楼，在江妩来找程衍的时候。
被程衍和程衍的一系列同学所撞见。
更加不一样的是，那时的江妩在众人的起哄下，答应了徐冬至的交往。
虽然，在人群散去之后就跟徐冬至说清楚了。
但，在这之后跟程衍表白的她被程衍答应了。
在再一次经历这件事之前，叶芊芊都不敢确定程衍答应她，是不是受了江妩的刺激。
直到现在，她终于确定了。
这一世的事情跟上一世不一样了。
她提前了一年出现在程衍的身边，徐冬至选择了文科，徐冬至的告白在6楼，虽然程衍也听说了，同学也起哄了，但是江妩拒绝了。
当着众人的面拒绝了。
她算准了时间，在江妩班聚会结束的时候，叫出程衍来，跟程衍表白。
她期待着程衍答应她，跟上一辈子一样，也期待着江妩看到她和程衍的亲密。
很可笑，她被拒绝了。
其实仔细相比上一辈
子和这一辈子，叶芊芊不得不承认，事情虽然变了，但大部分剧情变了或者不变，都是很细微雷同的。唯一大相径庭的因素，就是江妩没有答应徐冬至。
然后，她也被程衍拒绝了。
哪怕她不想承认，她还是忍不住要问：
“程衍，你喜欢江妩吧？”
叶芊芊仰着头，眼眶里蕴含着一层水雾，倔强地想要在程衍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程衍垂眸看着她，墨色的瞳孔里情绪波动，混乱。
过了一会儿，程衍唇瓣微张：“给你叫了车，车来了，你上车吧。”
他下巴轻抬，给她开了车门。
叶芊芊已经从他的眼神波动中得到答案了。
她轻轻笑了一下，笑声里透入着对自己的自嘲，对这辈子的自己，也对上辈子的自己。
“程衍，你真该死。”她低骂了一声。
上车前，她给程衍留下一句话，“你真恶心，人家把你当作好朋友，好兄弟，你却偷偷喜欢人家。”
-
程衍是走路回去的。
回到家楼下不远处，还能看见江妩的家门口站着两个人。
按照常理说，遇到这种情况，他是不是应该等到两个人说完话，各回各家，再过去？
但此时，叶芊芊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你真恶心，人家把你当作好朋友，好兄弟，你却偷偷喜欢人家。”
“程衍，你真该死……”
“你真恶心……”
“人家只把你当作好兄弟……”
操了。
真是操了鬼了。
两个人本来就是好兄
弟。
他直接走过去回自己家，有什么不可以？
他有什么必要给那两个人留空间。
还有，不是都被拒绝了吗，为什么还要把人送回家？
还有那只猪，不是已经把人拒绝了吗？就有那么多话要说吗？
最终程衍还是等到徐冬至走了，才走的。
徐冬至和江妩也没有在楼下待多久，只不过是她们走得比较慢，程衍比较快。
她们刚到江妩家门口的时候，程衍也快到了。
出于礼貌，江妩目送了徐冬至一段路，随后才打算进门。
进门之前，习惯性的扫了一眼程衍家的灯。
没亮一盏。
也正常。
毕竟她刚刚亲眼看见了，程衍和叶芊芊在一起。
看来男女主之间的吸引力还是很大。
江妩内心轻嘲了一下。
就算知道男女主之间吸引力很大，但是还是会有那么点不舒服啊。
她来到这个世界三年了，三年里，几乎每一天里都有程衍。
所以，一想到接下来可能会发生原剧情里面的那些剧情。
她就不爽。
她在大门前输密码。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妩扭头去看。
一个又高又瘦的人影朝她走来。
昏暗的灯光下，她一眼就看出这个人。
手上按密码的动作停了下来，她转身等他走过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点一点地缩短。
“今晚玩得开心吗？”
“今晚玩得开心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随即两人的笑声在寂静的街道里同时响起。
借着路灯，两人眼神相视，随即
轻笑道：
“一般吧。”
“一般吧。”
——本来还挺开心的，但是看到了一些不开心的画面，只能算一般。